“暮白......”
暮白他出事了。
最後幾個字，九音沒有說出口。
哪怕九音不明說，只是吐露出來一個名字，樓影都知道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後背有些僵硬，垂下的五指動了動，然後下意識地收斂。
一時間，樓影腦海裡泛過千萬副畫面。
“是哥哥對他動手了嗎？”千言萬語的疑問，終竟只匯成了這樣一句話。
九音擡高瑩瑩玉指。
那一片片紅如滴血的花瓣飛速集聚，最後溶合成一顆圍棋般大小的玉棋，穩落於九音的兩指之間。
“還尋死嗎？”
九音沒有回頭，就這麼背對着樓影，看不清她臉上是什麼神色。
這是九音的第三遍詢問。
樓影站於原地，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九音半轉頭，那黑若寶石的眸子略過樓影，夾着白棋的指尖驀地拔弄至半空中，在開口的同時指尖穩穩接過：“跪下。”
“卟通。”樓影老實地跪下。
“想清楚了，便站起來再告訴我。”這是樓影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九音說完之後，便直接離開了這個曾經過住的世界。
樓影知道。
九音一定是去了界主那裡。
就在剛剛，九音胸口處驀地襲來一股短暫性的痛意，明明很細微，卻令連遠在十二界的君臣與重臨都感受到了。
毫無疑問，暮白出事了！
不是重傷更不是有危險，而是突然就感覺不到有暮白這個人存在。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要從暮白離開十二界去尋找九音說起。
九音是直隙到達了最頂端的世界。
而暮白便去了界主所在的地方：九重天，而界主便在最高的那一層天。
第九層之上。
無數的黑影將暮白團團包圍，他們每一個人都手持着利刃，神色凝重與嚴肅，一直圍着暮白轉圈，但就是不敢動手半分。
他一隻手夾着棋牌，身形有些慵懶與無謂，那黑暗的眼眸連看都沒有看影隊的衆人，而是直接朝正前方投過去目光：“樓影？！”
“很好，認識，有反應。”
“什麼時候認的弟弟？”對於那些黑影的包圍，暮白無動於衷，直接朝正前方那道身影開口。
那裡。
坐着一名一襲墨色長袍的男子，帶着面具，看不到正臉，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被處理過的，根本就聽不出來原聲：
“樓影？！本主認什麼人，似乎與你並無關係。”
暮白饒有深意地點頭。
那夾着棋面的手指放下置於身側，另一隻手插入口袋，朝着界主下方的那一處座位而下。
他會習慣性地翹着二郎腳，姿態顯得很是無拘無束散漫悠然：“行啊，不問這個。”
說到這裡的時候。
暮白直接停頓，那雙黑暗夾着壓迫的冷冽雙眼暴露在空氣當中。
“小九在哪裡？”這句話很沉，帶着殺戮之前的寧靜。
界主突然站起身來。
透過面具可以看到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裡面一片冰冷與狠戾，看向暮白的眼神毫不掩釋的殺意：
“這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馬上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