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次性說的有些多，暮白停頓了一下。
那雙眼晴是衆人畢生以來，見過得最可怕最黑暗最深沉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把尖銳無比的利劍，就這麼直直地刺入在那些女人的心裡。
暮白說話的時候，跟平常一樣，不疾不緩地敘述着。
卻令在場的人心臟都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丈夫死了，爲什麼要讓所有小妾陪葬？
爲什麼一邊想着希望男女平等，一邊，卻理所應當地索要着利益，將所有的精神支柱與活下去的希望，都交給那麼一個男人，一個場感情？
隔着不遠的距離。
九音那如琉璃般不染半分塵埃的眼睛，就這麼靜靜地落於暮白身上，看着他一個人風華盡展地站在那裡，挺直的背，修長的身影，說着震攝人心的道理。
或許在這些人的眼裡。
九音是個另類，如若不是站得太過高、身份太過不可及。便會成爲世間人人唾棄的存在，只因爲她與這個世界的其它女人格格不入。
就像一個女人，不管再優秀，不結婚不戀受。
終究被人戳脊梁骨。
“九啊，你站累了嗎？是不是要找個地方坐坐？”重臨那寵溺嬉笑的聲音響起，開口的男子臉上會堆積着無害的笑意，湊到九音面前開口。
望着眼前的這一副畫面，九音完完全全可以想到其它世界會是什麼模樣。
沒有失望。
沒有恨鐵不成鋼。
也沒有那種發自心底的淒涼。
只有兩個字——冷漠！
看透了世間所有人曲折與險惡的冷漠，對待這些女子，九音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的憐憫與情緒，將那種與生俱來的帝王般無情，展現得無可挑替。
也只有在面對重臨四人的時候，纔會改掉那威攝蒼生的自稱：“不用。”
“我想看看，她們，能有多卑微。”
聽聞，重臨與君臣都很默契地湊了過來，不約而同地問出聲：“九啊，那制度呢？還改嗎？”
“殿下，制度可還改？”
聽聞。
九音那漆黑的眼睛攏上了一層深不可測的光霧，她微擡頭，眉心硃砂殷紅奪目忽閃忽亮着。
九音脣上微微上揚，配合她輕輕敘來的那一句話，簡直帥到了極至：
“如今看來，她們好似，不配！”
一句話，十個字。
用霸氣與不可一世這個詞真的不足己形容。
暮白他不怕輸給玉濁，就怕這個世間......淪落到連他們都不想再看一眼的下場，他在說，哪怕知道沒有什麼效果和用處，都在用教育式的語氣說着：
“老子不可否認，你們這些人當中，還有着從另一個和平世界靈魂穿越過來的人！”
“在現代多麼聞風喪膽，人人敬畏！”
“數人追求，無動於衷！”
“結果到了一個男權主義的地方，受到了點感情的喧言，受到了點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就感動得非死必嫁，現代那些根入骨髓的思想呢？”
“尊嚴呢？遭受到背叛與愛人不信任的高傲呢？轉身就走呢？”
“都他媽餵了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