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白翹着的二郎腿放下，單手撐着椅面很是散漫地站起身形......
黑暗幽深的雙眼輕睨過地面的衆人，最後落於安王妃那張蒼白無色的臉上。
“看你那害怕與震驚、一副丟了莫大尊嚴的樣子，有什麼好不甘心的？小九長的比你好，氣質比你好，身份比你高，這不挺正常的事？”
“別跪，快起來。”
“看你那充滿了不甘的眼神，這麼不服氣地跪着，害怕。”
暮白的話是這樣說。
可安王妃鼓足了勇氣都站不起來半分，像是有什麼壓迫籠聚在周身，完完全全地控制着她的行動力。
第一次。
她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掌控生死的實力。
暮白做式地掏了掏耳朵，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被他演繹得賞心悅目，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他目光落於上界男子的身上。
聲音磁性懶散，卻字字透露着危險：“拜師？”
“剛剛我要是沒有聽錯的話，你說，讓她歸順十二界？拜小九爲師，練就起死回生的丹藥？”
上界男子一個激靈。
頂着五道目光的威壓，想開口說不是，卻提不起那個撒謊的膽量，只得抖着身子發言道：“回，回暮白大人，確......確實是......是如此。”
“她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
“如若能歸順於十二界，成爲殿下的左膀右臂，或許能給殿下解決不少的麻煩......”
上界男子邊巍巍顫顫地開口，邊抹着額間的虛汗。
可忽地！
高高在上的閒散男子，驀然轉正身形。
他雙手悠然自得地插着口袋，半眯着眼簾，自帶一種令人心驚膽顫的氣勢。
在擡腳下樓梯的時候，會用慵懶的語氣降下一道令安王妃尊嚴被賤踏至淤泥的話：
“是嗎？”
“左膀右臂？解決麻煩？”
不知爲何！
聽到這裡，上界男子心底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瑟瑟發抖地加了個：“是。”字。
果然！
迎接他的，就是暮白那翻臉不認的話，不，是從來都沒有認過人的話：“聽你的意思是誰，這萬千世界之中，還有人敢找小九的麻煩？”
“還是說。”
“我們四個的存在，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裡，就是一個擺設！”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暮白停頓了一下，那染着匪氣的神色在傾刻間消失地一乾二淨，留下的，只有潛藏與血腥中的黑暗。
他一個冰冷的目光就直接掃向安王妃：
“老子怎麼不知道，十二界現在，連狗都要收納了？！”
狗！
他居然把自己形容成狗？！
安王妃緊低着頭，眼底浮現出絲絲寒氣，指尖緊緊地攥着，想反駁想發怒更想衝上前去將九音踩在腳底下去，可是這些，她永遠都只配想想。
低頭！
安王妃一副隱忍不發的表情，關節都被她攥得發白，挪動着嘴脣說着無聲的話，她自以爲沒有發聲就不會令暮白聽到：“別讓本王妃有來日。”
“否則，定要報今天的恥辱！”
無聲字一落。
上位那三個事不關己的男子，就像被戳中了什麼底線，猛地擡頭，望着安王妃的眼底就似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