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輕鬆笑意的顧安安一手接住旋轉回來的手術刀,單挑着眉,看着辛一站在辛格爾面前做以保護的姿態。
“竟然動我的凌澈,如果不是看你沒什麼好東西再被我洗劫,我想,你肯定得過上連乞丐都不如的日子。”
清冽的聲音在地牢異常清晰。
顧安安手裡執着手術刀形成的銀質的鐵扇,輕輕扇涼,遊刃有餘的樣子落入辛格爾的眼中,頓時讓他想起來,眼前這女人到底是誰。
就是這女人,洗劫了他,害他過着這種痛苦的日子。
“終於記得我了嗎?辛格爾,我看你上了年紀,也是時候搬去老人院享受最後的日子。”顧安安輕輕一笑,猛然衝上去。
銀質纖細的光線在漆黑陰沉的地牢清晰落入他人的眼中,迸濺着火花的瞬間,嘭的一聲,一顆金色的子彈落入牆壁,將其弄碎。
辛一蹙緊眉頭,面無表情看着身手靈活的顧安安:“沒想到你能夠躲過這一槍。”
顧安安單挑着眉:“看來,你是借用了那羣闖入者的手槍。嘖嘖,辛格爾,怎麼現在窮到連子彈的錢都沒有呢?”
辛格爾憤怒無比瞪着顧安安:“你這個女人,快點把我的錢還給我。”
“正所謂覆水難收,你覺得你的錢,還能收回來嗎?”顧安安似笑非笑看着辛格爾,目光注意到依舊被手銬鎖住行動的尹凌澈,看他一身狼狽的,脣瓣的笑容覆上血紅。
“辛一,將這女人殺了。”
殺了這女人,不僅僅報了仇,還能讓奈奈得到尹凌澈,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辛一麼?”顧安安眯了眯眼,萬萬沒有想到終於跟辛格爾排名第一的手下對抗,只是渾身的血液都沒有因此沸騰,站直身子冷冷道,“比得上安易的身手嗎?”
顧安安一下子後退,看着辛一手裡拿着特製而成的武器,那形狀實在很難說這是劍還是刀,不過按照長度來說,確實可以說是劍。
“我可不是安易,絕對不會憐香惜玉,也不會手下留情。”
顧安安猛然想掏出背後的手術刀,卻發現幾道亮光出現在眼前,不知何時,辛一已經將她的手術刀通通給拿到手。
“沒了這手術刀,你也不過是普通的女人。”
顧安安咧開一抹血紅的笑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弄得拳頭咯吱咯吱作響。
“沒了手術刀,證明我可以火力全開。”
絕對不會輕易原諒這種擅自玷污她的寶貝手術刀的人,還有,也不會輕易放過這羣膽敢將尹凌澈弄得這般狼狽的傢伙。
尹凌澈風輕雲淡看着顧安安跟辛一對打,琥珀色的冷瞳折射出點點的紅光。
辛格爾似乎想趁着這個機會來威脅尹凌澈:“尹凌澈,只要你乖乖按照我的話去做,這女人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的意思是,我不答應,安安就得死在你的手下手裡?”
辛格爾沒想過尹凌澈會這樣問,感受到如同死神的氣息不斷冒出來,簡直,要將他的心臟給嚇得不輕。
“是……是的,尹凌澈,如果你真的要保住……”
“呵呵,我的女人由我保護,不需要用這種下三濫的辦法,辛格爾,你也爲太小看我尹凌澈。”尹凌澈輕輕說道,但卻被手銬給銬住無法動彈。
辛格爾看着尹凌澈這般模樣,認爲他只是在逞強,爲了男人的尊嚴。
“哼,你會答應的。”猛然轉頭看向打得正火熱的辛一跟顧安安,“辛一,你還在磨蹭什麼?快點將這女人給剷除掉。”
“是!”
辛一快速衝向顧安安,手裡拿着她的手術刀:“被自己的寶貝武器所殺,也是一種榮譽吧。”
顧安安輕輕一笑:“嗯,我贊同。”飛身一躍,毫髮無傷落在地面,手裡拿着正是辛一的武器,“我想,你也會死得很榮幸吧。”
辛一輕輕一笑:“你也該,注意到了吧。”
顧安安的左下腹泛着一陣銳利的銀光,而鮮血正不斷從中溢出,她卻依舊站直身子,唯獨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才能看出,這很痛。
顧安安注意到那冷冽的光芒纔會稍微轉了身子,好讓手術刀沒傷害到自己的重要的內臟,這,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受傷的一天。
看來是因爲太過擔心尹凌澈的關係,纔會這般失神。
雖然顧安安相信尹凌澈的身後,但看見他那副狼狽的模樣,隱約有點心神不寧的,撲通直跳,壓根不能放心下來。
辛一笑着猛然衝向顧安安,輕聲道:“你也不過如此。”
還以爲傷了安易的女保鏢的身手多麼了得,其實,也不過是這樣,看樣子是安易不忍心對女人出手纔會受傷。
一向冷血的安易竟然也有不忍。
光是想到這一點,辛一的笑容更爲燦爛。
顧安安打了打哈欠,準備將辛一這張洋洋自得的臉給毀了,突然之間落入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辛一哀嚎痛苦的聲音。
手術刀掉落在地上哐當的聲響倒是成了不重要的,琥珀色的雙瞳泛着血色,尹凌澈一手將辛一的左手骨頭給捏碎。
“竟然敢傷我的女人,我看,粉身碎骨你也不夠。”
辛格爾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着尹凌澈,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徒手將手銬給弄斷,快速衝到顧安安身邊。
尹凌澈這男人如自己所想,甚至,比想象中還要厲害。
這樣的人就算動用整個集團的人也未必能夠將他真正擒住,如此一來,肯定不能讓尹凌澈在轉讓書上簽字。
辛格爾早就料到尹天耀的計劃沒這麼容易成功,想着會失敗,就算尹凌澈繼續當亞歐集團的總裁,只要他跟奈奈結婚,總會跟他合作。
如此一來,佔好處的人還是他辛格爾。
像辛格爾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吃虧呢?
辛一也沒想過尹凌澈有這般力道,猛然擡腳踢向眼前散發着熊熊烈火的男人,而那強勁的力道足以將牆壁給踢出深坑,卻被尹凌澈以手臂輕易擋了下來。
尹凌澈的脣角微微上揚,嗜血般舔了舔脣:“你這種力道,對我而言,連撓癢癢都算不上。”竟然妄想將他放倒,看來這手下跟辛格爾一樣,自以爲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