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勾勒着邪惡的笑容,“凡是違抗他或者執行任務失敗的人都會受到嚴重的懲罰,輕則死,重則是被丟到那個地方。≥筆≥癡≥鈡≥文高速首發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個地方哪裡可怕吧。”
顧安安的瞳孔放大,轉過身來不可思議看着小一,快步來到他身前,用盡全力的喊:“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呢?
明明她也試過任務失敗,更試過違抗老師的命令,但她還是完好無缺站在這兒,根本沒受過半點的處罰。
“顧安安,難道你沒有發現組織裡有一部分人老是在仇視你嗎?”小一垂下眼瞼淡淡道,“那些並不是嫉妒你能力高,而是嫉妒你是他心裡特別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受到處罰的人。”
如果不是和顧安安熟悉過來,發現她對這種事一竅不知,說不定自己也會露出那種仇視的目光,絕對不會和她成爲朋友的。
顧安安意識到自己在千御風的心裡究竟佔據着什麼份量,而他總是將她是他的私人財產掛在嘴邊,明顯,是老師把自己帶回來的。
從一開始,老師就沒打算讓她留在尹凌澈身邊。
心臟猛然顫抖着,瞳孔放大一倍的顧安安指尖顫抖,溼潤的櫻脣稍微有些乾涸,滿滿的擔憂不斷涌上胸膛。
老師說尹凌澈死了,這是不是代表老師親手將尹凌澈……
腦海裡浮現出尹凌澈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平時一貫堅強的顧安安卻慌了神,溢滿眼眶的晶瑩淚珠禁不住滑落下來,浸溼了臉龐。≥筆≥癡≥鈡≥文高速首發
“不……不可能的,老師怎麼可能會……”對上小一緊皺的雙眉,顧安安顯得更加慌亂,連腳步開始不穩,重重跌倒在地。
是她,是因爲她,尹凌澈纔會死的嗎?
恐懼開始浮現在心頭,心裡所認知的千御風早已經覆上一層陰沉的黑暗,異色雙瞳折射出冷冽的紅弧,殺氣騰騰微微勾起嘴角。
“我命你看着顧安安,別讓你多嘴。”陰冷的聲音從小一後面傳來,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千御風俯視着,目光猶如利刃般狠狠落下。
想着顧安安也差不多時候醒來,待餘風將事情都準備好就能讓她親眼看看那個,怎麼也沒想到小一會這麼多嘴,竟把某件事給說了出來。
千御風望着跌坐在地的顧安安露出惶恐的神情,乾淨的小臉被鹹澀的淚水浸溼,而這淚水卻是爲了尹凌澈而流。
看見千御風出現的一刻,小一神經繃緊,整個人僵硬站在原地,等待着死亡的到來,後者邁開腳步直徑來到顧安安身前,沒對他出手。
“起來!”命令的口吻滲出微弱的溫柔。
顧安安深呼吸一口氣,擦淨臉上殘留的淚水,起身昂起頭來仇視着千御風:“老師,是你殺了尹凌澈把我帶回來,對嗎?”
千御風看着顧安安眼裡的銳利與猩紅之色,嘴角有着輕微的上揚,輕得無法讓人看出他這是在笑。
“你認爲我會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殺了尹凌澈,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你覺得我會稀罕亞歐財團這種物質的東西嗎?”微冷的聲音透出沙啞,千御風目光灼灼看着顧安安,挺首昂胸,毫無半點的愧疚。
待在組織裡許久的人都清楚,執行任務的前後都不需要任何的愧疚亦或者同情,這對任務的完成沒有半點益處。
若非到了冷血無情的地步,老師又怎麼可能能夠弄出這種龐大的組織呢?
假若小一說的話都是真的,從她踏入組織那一刻起,凡是任務失敗或者違抗老師命令的人,一一都死了,不存在了。
而她,是個特別的例外。
再怎麼銳利看着老師的雙瞳,截然不同的兩種色彩總是透出別樣的光芒,根本無法看出他的真實心思。
“我不知道。”
看着千御風所戴的面具,顧安安意識到另一件事,也就是整個組織裡頭,唯有她才知道他的真面目。
魍魎臨死前的話重重在耳邊回想起來,令顧安安忍不住自嘲起來,她這運氣還真是厲害,到現在竟然還能相安無事。
“我沒殺尹凌澈,也不會去殺你重視的人。”千御風目光灼灼看着顧安安,毫無閃躲,“是烏鴉的人殺了他。”
“烏鴉?”顧安安眉頭緊鎖,疑惑不解看着千御風。
她完全不知道千御風口中的烏鴉究竟是誰。
“烏鴉是魍魎的組織名字,魍魎親自帶領好手阻擋我們的去路,你應該還記得吧。”從陽臺吹入的風涼颼颼的,刺痛顧安安的肌膚,“我當時就覺得奇怪,烏鴉的人不應該這麼少,還有另一撥人去對付尹凌澈。”
“應該是爲了要一命還一命吧。”
尹凌澈將烏鴉裡一名女人給弄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而這件事也深深存於顧安安的腦中,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這會是真的。
“不,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既然老師有能力將她從烏鴉的手裡救了出來,將她帶了回來,又怎麼可能救不了尹凌澈呢?再說,那傢伙的身手比她還要好,怎麼會死掉呢?
這一定是老師的謊話。
一定是老師想要她留在組織裡特地撒的謊,她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老師。
對於顧安安這種性子,千御風實在是難以忍受,轉身扔下一句話便邁開腳步:“小一,帶着顧安安隨我來。”
小一的鞭子還將顧安安綁得牢牢的,無法掙脫掉的她只能隨着千御風的步伐走去某個地方。
踏入光亮十足的小房間裡,有人躺在不遠處的牀榻,卻蓋着白毛巾,胸膛不見有起伏,隱約傳來血腥的味道。
千御風上前站在旁邊,眼神示意餘風將白毛巾掀起來。
“這就是尹凌澈。”
躺在那兒的男人確確實實是“尹凌澈”,臉龐早已經蒼白毫無血絲,冰冷的身子僵硬躺在那兒,未見半點的動作。
“小一,放我過去。”顧安安眨了眨眼,冷靜無比的說。
邁着輕重不定的步伐,朝着躺平的人走近,看見熟悉的面孔時,淚花溢滿,不斷打着滾,一顆顆落下,滴在“尹凌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