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塔愣了一下,她記得這個處於少年變聲期的嘶啞聲弗萊德海多克的兒子喬伊多克。
“我想我們應該過去看看了。”艾迪塔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喬伊多克的怒吼聲似乎成爲了一個轉折,事情的發展已經從叫嚷上升到了肢體接觸。圍在周圍的人羣也不再是那麼平靜,他們紛紛向圈子中間擠去,不停地推搡着什麼人。
艾迪塔能夠隱約地從這些叫嚷聲中聽出他們的憤怒,似乎是圈子中間的一些人做出了某些令他們無法忍受的事情。
艾迪塔不想攪合到麻煩中去,但是很顯然現在海多克家是這個漩渦的中心。她施放了一個擴音術,大聲說道:“喬伊多克!你在這裡嗎?我是皇家騎士凱斯汀恩的朋友。”
突然間出現的巨大聲音讓這些狂亂的人都愣住了,喬伊海多克帶着驚喜的聲音從人羣中間傳來:“是的,我在這裡!”
“皇家騎士”的稱號和喬伊的反應讓周圍的人羣平靜了一些,他們慢慢地讓開了一條小路。
艾迪塔和精靈通過了人羣,走到了圈子的中間。她看到幾名衛兵十分狼狽地站在那裡,他們的盔甲和衣服已經變得歪歪扭扭,一些邊緣的地方似乎是被扯破了,他們的臉上也出現一些青腫,很顯然受到了攻擊。
多莉海多克沒有絲毫禮儀地癱坐在地面上,她的衣服也有些破損,她的身上到處都是灰塵。而喬伊多克則是像一條小狼一樣守在她的身邊,死死地盯着對面的衛兵。
“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艾迪塔出聲問到。
“小姐。是你!”喬伊多克驚喜地說。不過。很顯然他忘記了艾迪塔地名字。
“我叫艾迪塔科爾洛特。我是皇家騎士凱斯汀恩地朋友。”艾迪塔問道:“請問能否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海多剋夫人地情況怎麼樣?”艾迪塔沒有冒然地靠近多莉多克。她依然記得上一次見到這位夫人地時候。對方激動地樣子。
“他們要逮捕我媽媽!”喬伊海多克指着那幾名衛兵大聲說到。
艾迪塔皺起眉頭。問道:“爲什麼?”
這一次是一名衛兵回答了艾迪塔地問題。他說道:“小姐。我們並不是要逮捕這位夫人。我們只是希望她能夠幫助我們。
”
“抱歉,我不太明白。”艾迪塔疑惑地說到。
那個衛兵臉色難看地揉了揉被打得有些青腫的臉頰,說道:“有一些人在塞弗拉制造流言。現在塞弗拉剛剛平靜,但是卻有一些人因爲這些流言而挑起事端,製造了一些麻煩。我們希望能夠找到找到流言的開端。”
“這與海多剋夫人有什麼關係?”艾迪塔刻意問到,而事實上,她已經聯想到了上一次見到這位夫人時發生的那些事情,以及當時喬伊和高倫夫人所說過地話。
“我們認爲海多剋夫人與那些流言有一定的關係,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得到海多剋夫人的幫助,查清流言地來源。”那名衛兵謹慎地說到。
這時,原本癱坐在地面上的多莉多克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流言!?什麼是流言!?那都是真實的!爲什麼不讓我們知道真相?把那些死去地人們還給我們!”
艾迪塔被多莉海多克突然的大叫聲嚇了一跳。她發現圍在周圍的民衆的表情中帶有很大地憤怒,而那幾名被當做是敵人的衛兵的臉上則是流露出了一絲的同情。
喬伊多克用力地抱住了有些發狂的海多剋夫人,雖然他們抱有許多的怨恨,但是他們還要在這片土地上繼續生活下去。
喬伊多克帶着乞求地神色看向艾迪塔,他說道:“思科爾洛特小姐,請你幫幫我們吧。”
艾迪塔看向那幾名衛兵,說道:“先生們,請問你們知道海多克一家的事情嗎?”
這件事情不能再拖延了,這些衛兵是奧克塔帝國地執法者,他們現在的態度只是因爲周圍憤怒地人羣讓他們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一旦他們得到增援,艾迪塔相信,不僅僅是海多克一家,甚至周圍地這些平民也同樣會受到懲罰。
其中一名衛兵有些遲地說:“這、這是不是與弗萊德多克有關?”
艾迪塔點頭說:“是的。海多克騎士是爲了奧克塔帝國而死,他擁有他應得的榮譽,爲什麼你們不能尊敬他的榮譽呢?他的遺孀也應該受到禮遇,不是嗎?”
在內心之中,艾迪塔對於這件事的感覺很微妙。她相信這位激進的海多剋夫人必然與那些所謂的“流言”有些關聯,即使她不是
散播這樣的“流言”,但是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
而從衛兵的角度來說,這些“流言“爲這個城市和國家來帶了麻煩,他們需要做的是讓一切重新回到平靜的狀態。
艾迪塔猜測那些“流言”之中必然有一部分真實的情況,就像多莉海多克所指控的那樣。不過,她也同樣認爲是有人在故意利用這些事情,希望能夠挑起紛爭和混亂。她不是法官,她也不是執法者,她不知道多莉海多克在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着怎樣一種角色。所以她並沒有真的想要破壞衛兵的行動,她只是認爲事情的處理或許可以更加平穩一些。即使這些人的情緒真正失控的話,到最後的勝利者也不會是海多克一家。
艾迪塔的質問似乎讓周圍民衆的情緒平穩了一些,他們似乎希望聽到這樣的話,好像這樣的質問可以爲他們帶來一種心理上的滿足。
那些衛兵互相看了看彼此,最終一名看起來像是隊長的人說道:“小姐,我們並不想冒犯海多剋夫人,我們也同樣尊敬那位犧牲的海多克騎士。但是,我們有我們要做的工作。”
艾迪塔點點頭,說道:“衛兵先生們,我想你們也看到了現在海多剋夫人的狀況。她的情緒很激動,你們爲什麼不等到海多剋夫人平靜一些再來呢?”
艾迪塔對於這種狀況並沒有什麼辦法,她也只是一個傻乎乎的平民。但是,她認爲那些情緒激動的圍觀民衆只能給海多克一家帶來麻煩,他們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她希望那幾名衛兵能夠明白她的想法,至少稍微的退讓可以讓這些圍觀者遠離這件事。
令艾迪塔感到慶幸的是,衛兵們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了她的請求。那名隊長看了看海多克母子倆,然後說道:“海多剋夫人,我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感到抱歉,我們並不想冒犯你。我要澄清的是,我們並不是要逮捕你,我們只是希望與你談談。我們會等到你足夠冷靜之後再來拜訪。”
多莉多克並沒有什麼反應,她只是繼續哭泣着。圍觀的民衆們也漸漸散開,讓開了道路。衛兵們頹喪地朝外面走去。
“先生,請等一下。”艾迪塔追了過去,朝着那名隊長喊到。
“小姐,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那名隊長似乎失去了耐心,問到。
艾迪塔沒有在意他語氣中的不耐煩,問道:“流言的內容到底是什麼,讓事情變成了這樣?”
那名隊長板起了面孔,搖頭說:“小姐,雖然我感謝你剛纔的幫助,但是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請你不要再問了。”說完,他不再理會艾迪塔,徑直朝前面走去。
精靈指着那些還在看着這邊,並沒有立刻離開的人們,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有關於流言的內容,你爲什麼不去問問這些民衆呢?”
艾迪塔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我想還是算了。我的身體中沒有太多的正義感,所以我不希望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艾迪塔,你變得有些冷酷了。”精靈難得地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地說。
艾迪塔大腦中回憶起班寧鎮的魔法被破除的那一刻,緊接着是伍德鎮的布倫斯牧師被殺死的時候,最後是塞弗拉遭受災難的時候。她搖搖頭,說道:“我沒有見過太多的死亡,但是我也見到了足夠多的死亡,這些讓我感到很疲憊。我似乎沒有必要知道那麼多事情,那確實與我無關,不是嗎?”
喬伊海多克是個心思細膩的少年,他放開海多剋夫人的肩膀,走到艾迪塔面前,認真地說道:“十分感謝你,思科爾洛特小姐。”
“不,這沒有什麼,喬伊。”艾迪塔探頭看了看依然站在原地,神情木訥的多莉多克,然後低聲對喬伊說道:“喬伊,我想你或許應該勸說一下你媽媽。我想那些衛兵並不是真的想要傷害她。”
喬伊多克點點頭,說道:“思科爾洛特小姐,如果你能夠見到凱,能否請你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你知道,我不太能夠應付這樣的情況。”
“好的,我會的。”艾迪塔同意了喬伊多克的請求,然後說道:“我們要走了,喬伊,好好照顧你的媽媽。”
少年擡起頭看了艾迪塔一眼,點頭說:“請你保重,思科爾洛特小姐。”
看着少年轉身朝着母親走去的背影,精靈問道:“冷酷的艾迪塔,我們現在該怎樣做?”
“我們去尋找你的心靈導師吧。”艾迪塔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