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的聲音如呢喃一般,連她自己聽着都覺得無力,又怎麼能說服那個全身爆發着森寒的男人呢?
“還敢狡辯!”封景深眼眸危險地眯起,一把捏住路寧的下巴。
“呃”,路寧吃痛一聲,尖削的下巴猛地被大力捏住。
路寧緊咬着嘴脣,強忍着不讓淚珠滑落,雙手掙扎着試圖撥開那雙大手,聲音透着濃濃的不甘:“我是你妻子,爲什麼不聽我解釋?”
“噢?妻子?你算哪門子的妻子?你,路寧,頂多是個臨時牀伴、替身而已,想要做我封景深的妻子你不配!”封景深不怒反笑,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特意將“妻子”和“不配”咬得格外清晰。
牀伴?替身?
路寧心裡仿若重錘一擊,晶亮的眸子頓時黯然失色,心口刺痛。
果然是封景深一向的作風,戳人心窩,傷人於無形。
“也是,我如何能高攀你!可惜,許藝再好卻只能撿我用過的男人。”路寧眼眸清亮,神色間透着一股子決絕,她是輸了,卻不想失去最後一絲尊嚴。
不哭,即使輸了,那又有什麼關係,一個男人而已,何況還是一個從頭到尾都另有所愛的男人。
多諷刺,她其實也只是枕上了人,卻未枕上人心。
“不過是被人玩剩下的,你又有多幹淨,還記得我是你的第幾個男人嗎?”
“封景深,你說什麼?”路寧臉色刷白,瞳孔緊縮透着深深地震驚,不可置信的反問。
“裝傻?演戲確實是你的本能,我也幾乎被你騙過去。”封景深並未作答,好看的眸子微眯着,語氣輕描淡寫道。
原來不愛,竟然怎麼都是錯,她的一切在他眼裡竟然都是在演戲。
還真是無妄之災,爲了許藝,居然要這樣羞辱她,可是憑什麼?
“彼此彼此,連我這種被玩剩下的你都你要,那你算什麼?即將接手你的許藝又是什麼?”路寧眸光漸冷,還是抑制不了心中洶涌的恨意。
當初嫁他,甚至委身於他本非所願,他卻一再侮辱。
“不知死活,你有什麼資格和她比?”封景深大手一甩,路寧的身子如破布一般,輕飄飄地倒下,後背硬生生地磕在了梳妝檯的棱角上。
路寧痛得悶哼一聲,神色痛苦,後背心口穿心的疼,卻是無法叫出聲,額頭上瞬間佈滿密密麻麻地汗珠。
手顫抖着捂上心口的位置,還真是下狠手。
可她卻不能如他所願,她不能倒下,不能怯弱。
痛覺往往能讓人的意識更加清明,路寧艱難地撐起身子,神色冰涼,好似被冰霜凍住了一般,“你說的沒錯,許藝是珍寶,我路寧豬狗不如,那又怎樣?你,封景深,一輩子都甩不掉路寧這個烙印,即使恥辱,你也是自找的。”
看着封景深陰沉如墨的臉色,路寧突然覺得很暢快,心裡無比輕鬆,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燦然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