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付溫寧從車子後座爬了起來,捂着疼的火辣辣的後腦勺,“嘶……”了一聲,坐起來看着前面開車的兩人,小臉皺着問道,“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裡?”
“自然是帶你去你需要去得地方。”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回頭看了她一愣,冷冰比不過的回道。
伸手開車門發現被鎖住了,付溫寧也只能死了逃跑的心思,轉身尋找包包,準備找手機發求救,結果發現包都不在身邊。
“我的包呢?”
聽到她的話,副駕駛座上的男人頭也沒回的說道,“付小姐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做着就好,別想着求救和逃跑了。”
一句話又斬斷了付溫寧的念頭。
墨氏財團。
劉楊一臉慌張的衝進了司墨城的辦公室,看着正在給她回報工作的幾個人,直接轟了出去。
幾人一臉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劉楊後,又轉頭看着司墨城,見他點頭,才離開了辦公室。
“出什麼事了?”
司墨城劍眉微蹙一下看着劉楊問道。
“老闆,付小姐被老婦人的人帶走了。”
“帶去了哪裡?”
問着話,司墨城已經從椅子上起來,繞過了辦公桌,朝着門口走去。
“估計是帶去老宅了,我已經派人暗中跟着了。”
一聽付溫寧被帶去了老宅,司墨城的臉越發的陰沉可怖,一聲未啃的除了辦公室的門。
而另一邊,一路上無論付溫寧問什麼,前面的兩人都不回答。
車子依舊在緩緩前行,等從岔路口拐了彎想山上走去時,付溫寧才知道她要被帶去司家老宅。
是劉芸曦嗎?她想做什麼呢?
知道了自己要去見什麼人後,付溫寧也放下了心,安靜地坐在後面,看着窗外的風景。
二十分鐘後,車子緩緩停下,車門鎖打開,付溫寧都來不及打開車門,前面的兩人就跳下車跑到後面來。
“你們放心,既然來這了,我就不會想着逃跑了。”
看着緊張兮兮,深怕自己會逃跑的兩人,付溫寧冷笑一聲,打開車門直接朝着前方的別墅走去。
進門後,偌大的別墅裡只有司母一人坐在沙發上,看到付溫寧進來後,讓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出去。
看到司母的瞬間,付溫寧的眉心緊皺,她以爲是劉芸曦找人帶她來的,因爲劉芸曦知道她現在跟司墨城在一起,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老妖婆。
“坐吧。”
司母一臉冰冷的看着付溫寧,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道。
付溫寧聽話的走了過去,坐下,直截了當的問道,“不知道司老夫人派人把我帶到這裡來想要幹什麼?”
司母哼笑一聲看着她,眸中盡是不屑於鄙夷,“付溫寧,沒想到五年過去了。你的手段更加厲害了。現在都爬到我兒子的牀上去了。”
聽到司母的話,付溫寧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雙手環胸,她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想要看看司母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安靜地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最後還是司母開口打破了這份死寂般的寧靜。
“說吧,那你想要做什麼?”
看着司母,付溫寧聳聳肩,笑着說道,“我什麼也不想做呀。”
看着付溫寧如此不上道,司母也索性直接撕破了臉,不再裝了。
大手用力地一拍茶几,一雙老眼怒瞪着付溫寧,語氣更是冰冷的如同染上了冬日的寒霜一樣。
“付溫寧,別給臉不要臉。你想盡一切手段爬上我兒子的牀,不就是想要報仇嗎?”說着司母身子朝後靠了過去,冷冷的看着付溫寧,冷哼一聲,繼續道,“看來五年前讓你坐牢卻是對你太寬容了。才讓你今天生了這樣的膽子敢來報復!”
付溫寧依舊面帶微笑的不說話,她並沒有努力的想盡一切手段爬上司墨城的牀。
而是司墨城想盡了一切手段把她逼迫到他的牀上的。
“你做着一切不就是爲了錢嗎?我可以給你,你說吧,你想要多少纔會離開我兒子?甚至滾出國去!”
再一次聽到滾出國三個字,讓付溫寧忍不住的想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她剛剛從產牀上下來,劉建國就用一張支票和一張銀行卡讓她滾出國。
斂起面上的笑容,付溫寧陰測測的盯着司母,冷哼一聲道,“老太婆,你以爲有錢就真的能使鬼推磨嗎?!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把整個墨氏給我,我也絕不會離開景城半步!”
司母用力地攥緊雙手,額頭的青筋更是憤怒的都爆了出來。
“既然你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不客氣!之前在監獄裡有人幫你,這一次我就要看看誰能幫你的了你!”
話音落下,司母就拿起一旁的電話撥通。
“小劉啊,對,是我。現在有人殺我,你趕緊出警來我這裡把她帶走吧。”
付溫寧冷冷的看着司母放下電話,脣角勾起一抹冰冷且邪佞的弧痕,淡薄的說道,“你還真是讓我開了眼見,也讓我知道了什麼叫無恥不要臉!”
說着她看了一眼茶几上一盤子水果,冷笑一下,起身直接把盤子裡的水果倒在茶几上。
一顆蘋果順着茶几滾落到地上,她拿着盤子繞過茶几朝着司母走了過去。
看着一臉冷漠的拿着個盤子朝自己走來的付溫寧,司母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心中害怕慌亂,可畢竟是經歷過大事的人,面色依舊鎮定不已。
“你要做什麼?!付溫寧,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髮絲,我就能讓你連晚上的月亮都見不到!”
對於司母的威脅,付溫寧只是冷哼一聲。
站在司母面前,她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老女人,脣角一勾,冷冷的說道,“林瓊。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啊?!五年前你不是很厲害嗎?一連給我二十幾個耳光不說,不是還讓人差點打死我嗎?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緊張什麼?
再說了,你都跟警察說了,有人要殺你嗎?那我直接坐好這個罪名好了,你說我是要來個殺人未遂呢?還是要殺人逃跑呢?”
“你敢!小賤人!你敢動我一下,我讓你媽現在就下去陪你!”
看着付溫甯越來越冰冷的目光,司母內心的害怕終於流露了出來,她身體大不如以前了,動手的事情也做不來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威脅付溫寧,用她的軟肋威脅她。
可是哪知付溫寧卻是冷笑一聲,一臉毫不在意的說道,“你說到底是你會先死呢?還是我媽會先死呢?”
說着她把手中的盤子直接丟在地上,“咔嚓”一聲,應聲而碎,看着努力的想要保持鎮定的司母,笑着轉身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司母盯着付溫寧的眼睛緩緩眯起,脣角突然一勾,大聲的喊道。“快來人!有人要殺人了!”
話音剛落,帶付溫寧來的兩個男人衝進來不說,還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幾個壯漢。
司母看着有些愕然的付溫寧,冷冷一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付溫寧,你真的以爲我沒有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讓人把你帶到這裡來了嗎?”
說着一聲令下,讓人把付溫寧按住。
其實付溫寧也就是嚇唬嚇唬死,司母,想讓她不要那麼猖狂,好像可以她能主宰人的生死一樣。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司母居然還留了後手。
雙手被禽在後面,付溫寧被迫彎腰下腰,可是她卻倔強的擡起頭看着司母,脣角一勾,挑釁道,“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有本事殺了我啊?!”
司母不屑的瞥了她一樣,冷冷的說道,“殺你?我還真怕髒了自己的手。”
說着司母用手捏着付溫寧的下巴,左右的端詳了一下,脣角一勾,一抹殺意從那雙老花眼中一閃而過,“來人!給我打!”
說完,她鬆開手,坐到了沙發上,翹起腿,準備欣賞一幕好戲。
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司母,付溫寧的脣角一點一點的勾起了一抹陰森森的弧痕。
雙手用力地抓住鉗制着她手臂的兩隻手,一個後仰,雙腳飛起,踹在兩個男人的臉上,掙脫了他們。
“老妖婆,你以爲頓了五年牢,我還是原來那個被你打了也無力還手的付溫寧嗎?!”
看着司母輕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是,付溫寧笑了。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的慶幸在監獄裡遇到吳晴,也慶幸她逼着她學了一些武術功夫。
司家家大業大,老宅又在山裡面,請的保安都是從部隊退下來的,剛纔那兩人是一時疏忽被她鑽了空子,反應過來後,兩人其上,付溫寧應付起來,比對付小混混有些吃力。
司母看着付溫寧跟那兩個大男人打起來,都一點不費力氣的樣子,當下心中越發的慌了,一聲令下,“都愣着幹什麼?!一起上!”
有了司母的話,其他幾個人也都圍了上去,瞬間,付溫寧就處於了劣勢。
可她還依舊頑強的抵抗着。
沙發上的司母看着面前打成一團的人,再次狠毒的發話,“打!給我狠狠地打!打死算我的!”
“啊……”
付溫寧被一腳踹的撞到了沙發上,然後撲倒在地上,後背的骨頭彷彿斷了一樣的疼的讓她不由得痛呼出聲。
趴在地上,緩了一口氣,付溫寧剛準備爬起來,一隻腳就踩在了她的後背,腳下一用力,剛剛撐起的身子又趴了回去。
“五年前沒有除了你,我已經後悔了五年!今天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你也別想能活着出去!給我把她扶起來!”
說着司母鬆開腳,過來兩個人把付溫寧從地上扶了起來。
付溫寧剛被扶着站起來,司母就揚手“啪”的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頭偏向了另一邊,小臉上頓時出現了幾根指印。
伸出舌尖舔了舔溢出脣角的鮮血,付溫寧勾了勾脣,歪着頭,看着司母。
對上付溫寧那陰森森的彷彿是地獄勾魂使者一樣的眼神,司母的心臟噗通亂跳了起來,面上卻還在努力的保持着鎮定,垂在兩側的手用力地握緊,一臉憤恨的瞪着付溫寧。
“看什麼?!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挖我的眼睛?”
付溫寧冷笑着問着,瞬間用力地掙脫抓着她手臂的兩人,一個鍵步上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插到了司母的眼睛上。
可終究還是念及她是司墨城的媽媽,付溫寧沒有下的了手,可是想到五年前,想要今日。
這一切她都難以下嚥。她可以念在司墨城的手上不殺了司母,可是她心裡的憤恨終究要發泄一下的。
“別過來,你們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戳瞎她的雙眼!”
看着圍上來的衆人,付溫寧一個轉身繞到司母的後面,左手掐着她的脖子,右手戳在司母眼睛上的兩根手指用力地戳了一下。
雖然付溫寧的手指用了力道,但是她控制的很好,不會真的傷害到司母的眼睛,可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事的司母,眼睛一痛,當即娃娃的鬼叫起來,趕忙說道,“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付溫寧看着有了司母的話,那些人都不動了,當即又冷聲道,“出去!”
可是沒有司母的吩咐,那些人也都是站在原地不動,付溫寧緩緩地眯了眯眼睛。挾持着司母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水果刀。
用水果刀抵在司母脖子上的大動脈,再次說道,“你們是不是想要看她血濺當場!”
看着司母脖子上被刀尖刺破,流出了紅色時,一個人當即趕緊勸道,“付小姐你不要激動啊,殺人是犯法的!”
聽到那人的話,付溫寧冷笑出聲,“殺人是犯法的?那打人就不是犯法了嗎?!說到底,這還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罷了。我若厲害,她今天還敢讓你們對我動手嗎?!”
聽着付溫寧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出聲了。
不可否認,現在雖然說是和平年代,是法治社會,可是有多少人因爲有權又有錢,可以肆意的踐踏別人的尊嚴和生命。
其實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罷了。
就像付溫寧說的,倘若她今天是有權有勢的人,司母就不敢這樣對她。
“再說一遍,滾出去!”
付溫寧手下的水果刀又往下一壓,司母痛的當即哇哇大叫起來,讓所有人趕緊出去。
聽到房門關上後,付溫寧一把把司母摔倒在沙發上,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司母的臉上。
看着她脣角同樣的溢出鮮血,看着那張老臉上當即留下了她的指印時,她才往後退了兩步,坐在茶几上。
“老妖婆,五年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因爲你愚蠢的聽信了劉芸曦的話。這一巴掌是爲了今天的,我可以一再的忍受你的爲老不尊,但是你最好別得寸進尺!”
說着她扯過一張紙巾,擦拭着水果刀劍上的血跡。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自己和付溫寧兩人,司母即使被打了,也不敢吭一聲,此時聽着付溫寧的話,她腮幫子動了動,吐出一顆牙齒。
捂着已經紅腫起來的臉頰,司母看着地毯上自己的牙齒,一雙老花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恨意和殺意。
可是擡起頭時,卻已經都生生的壓了下去。
看着付溫寧,輕笑一聲,說道,“付溫寧,你不用在這裡挑撥離間。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五年前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嗎?我可以不在乎,那一次墨氏因爲你損失了多少錢財。單單就拿你傷害我孫子的事情來說,就算是事情再重來一遍,我依然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你的!”
付溫寧相信如果事情重來一遍,司母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下真的會弄死她,因爲她知道司母有多在乎司皓暄。
擦拭乾淨水果刀,隨手丟在一旁,付溫寧翹起腿,雙手往後一撐,笑着問道,“那你五年前怎麼不想辦法弄死我呢?你要是在五年前弄死我,今天不就不會挨一巴掌了嗎?”
司母還未開口,門口就傳來一聲急切的聲音。
“付溫寧……”
聽到熟悉的聲音,付溫寧回頭看過去,看着司墨城一臉急切的朝着她走來。
第一次,她第一次在司墨城那張好像失去了調動面部神經的面癱臉上,看到了除了冰冷意外的情緒。
“不要!”
在付溫寧轉回頭看着司墨城的時候,司墨城突然大喊一聲,停下了腳步。
“噗嗤”一聲,付溫寧的後背一痛,痛的她小臉緊皺在一起,痛的她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慢慢地轉回頭,看着司母一臉陰沉沉的盯着她,手裡拿着一把沾滿了她的鮮血的水果刀。
“付溫寧……”
司墨城叫着付溫寧,朝着她大步跑來。
“老妖婆,你找死!”
付溫寧起身一把奪過司母手中的水果刀,小手剛揚起,就被跑過來的司墨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付溫寧,不要。”
帶着乞求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付溫寧擡起頭看着司墨城的臉。
脣角微微的勾起。清澈的眼眸中泛起了些許的水霧,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鬆開了小手,手中的水果刀掉在了地毯上。
看着付溫寧眸中被水光遮擋住的失望和心痛,司墨城低低的道了一聲,“對不起。”“你跟她說什麼對不起!是她打了我!是她傷了我!”
聽着司墨城給付溫寧道歉,司母當即怒吼道。
“媽……!”
司墨城沉着臉叫了司母一聲,卻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付溫寧終於笑出了聲,她眨着眼睛,讓眼中的淚水退卻,涼涼的說道,“不用對不起,起碼……你媽還沒有殺了我。”
話落,付溫寧收回視線看着司母,笑着問道,“現在你兒子來了,你又有幫手了,你要不要把你手中的水果刀插進我的心臟上呢?”
“付溫寧……”
聽到付溫寧挑釁司母,司墨城當即出口喊住她。
可是付溫寧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司母,對她招着手,說道,“來呀。來,把你手中的水果刀插到我的心臟上。”
看着付溫寧不知死活的挑釁自己,司母冷笑一聲,雙眸中滿滿的冰冷和恨意,用力地握緊手中的水果刀,一步步的朝着付溫寧走來。
看着朝着付溫寧走來的司母,司墨城的面色越發的陰沉的厲害,“媽!你要做什麼?!”
司母冷笑一聲,回道,“當然是成全她。”
可是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頓一下,看着司母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來,付溫寧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奪目。
“賤人!今天我就成全了你!”
司母揚起手中的匕首,說着就朝着付溫寧的心口而去。
司墨城準備抓住司母的手腕時,可是付溫寧卻先他一步,手中用力,把他給撞的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千鈞一髮之間。付溫寧已經抓住了司母的手,一把搶過匕首,腳下用力地踹在了司母的肚子上。
只聽司母痛叫一聲就跌回到了身後的沙發上,付溫寧拿着匕首宛如索命的惡鬼一樣,一步一步的朝着司母走過去。
“老妖婆,今天我就讓你下地獄!”
付溫寧的小手高高的揚起,用力地朝着司母的胸口插了過去。
既然所有人都想要她死,那她就讓所有人都先她一步去地獄。
只是水果刀的刀尖只差司母的胸口不到五釐米的時候,付溫寧被司墨城抱着腰給撲倒在了沙發上。
司墨城壓在付溫寧的身上,一臉心疼的看着絕望的她說道,“付溫寧,不要犯傻,殺人是犯法的。”
“哈哈……殺人是犯法的?”
聽到司墨城的話,付溫寧眼淚都笑了出來。
他媽傷了她不犯法,輪到她就犯法了嗎?
司墨城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身邊沙發上的司墨城和付溫寧,眸中的恨意越發的盛濃。
忽然一抹亮光閃過,她看到了付溫寧手中的水果刀。
在司母搶過水果刀時,司墨城趕緊從沙發上起來,擋在付溫寧的面前,看着司母,“媽!不要逼我。”
聽到司墨城的話,司母冷哼一聲,“我逼你?司墨城,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你沒看到她是怎麼打我的嗎?!我就說五年前就該殺了她的。要不是你當初執意要讓她去坐牢,今天我還會受傷嗎?!”
司墨城瞭解司母,知道她此時在氣頭上,說什麼也聽不見去,於是便說,“你今天要殺她的話,乾脆先把我殺了算了。”
原本他只是想要司母不要在咄咄逼人了,不要在想着殺付溫寧,可是哪知司母聽到他的話卻突然一笑。
看着他問道,“司墨城,你五年前爲了這跟女人,不顧我的想法,非要送她去坐牢。今天爲了她居然讓我殺了你。你說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女人?!”
司墨城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付溫寧,見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身側的大手慢慢地握緊,轉回頭看着司母,剛開口,付溫寧就站了起來。
走到他身邊看着他問道,“司墨城,五年前是你執意要送我去坐牢的?”
“嗯。五年前你傷害我兒子,害我公司損失慘重。但終究是沒有出人命,所以用不着死,只要坐牢就可以了。”
聽着司墨城的答案,付溫寧輕笑出聲,“是啊,坐牢就夠了。可是偷盜文件,殺人未遂,這些起碼要十幾年以上吧?”
聽到付溫寧的話,司墨城還沒有回答,司母就搶先說道,“算你識相。五年前你的罪名最少在十五年以上,只要我動動勢力,你這輩子都別想從監獄裡出來!”
其實五年前司母在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奄奄一息的時候,殺了付溫寧的心都有。
而且她也這樣做了,派人把付溫寧找來後,差點打死的時候,司墨城出手阻止了,最後還執意不顧她的勸阻,最直接把付溫寧送進了監獄。
原本司母已經司墨城把付溫寧送進監獄,怎麼也要做上個十幾年,可是沒想到最後法官判下來,卻只有五年。
她知道一切都是司墨城在暗中搞得鬼,但畢竟是她兒子,所以她也就同意了。
‘原來……五年前是你救了我的命。’
這一刻,付溫寧終於相信司墨城是愛她的了。
她看着司墨城笑着,可是眸中卻是悲涼一片,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滑落下來,身子也直挺挺的朝後倒了過去。
看着昏迷的付溫寧,司墨城心倏然一緊,趕緊抱起來就繞過沙發朝着門口走去。
卻被司母叫住了。看着司墨城的背影,司母語重心長的說道,“城兒,當初你不殺她,是你太仁慈了,不知道這個社會人心有多複雜。她現在費盡手段爬上你的牀,就是爲了報五年前你把她送進監獄的仇的。城兒……”
“媽!”司墨城喊了一聲,轉過身來看着司母,繼續道,“不是她費盡手段爬上我的牀的,是我逼迫她做我的女人的。”
“爲什麼?”
司母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不明白他爲什麼一次次的要這樣做,爲了這個女人值得嗎?
“因爲……”
司墨城低頭看着懷中已經昏迷的付溫寧,脣角勾着一抹淺淺的弧痕,語氣很是輕柔溫暖的說道,“因爲我愛她。”
說着他擡起頭看着司母,“媽,我愛她。從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喜歡上她了。”
“那你……那你爲什麼當初還要娶曦兒呢?”
對於司墨城的坦誠。司母很震驚,她不明白爲什麼司墨城愛着付溫寧,卻要娶劉芸曦。
司墨城冷笑一聲,“爲什麼?難道您不清楚嗎?”
說着他抱着付溫寧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媽,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您還心疼我這個兒子,就不要再去傷害她了。”
三天後。
付溫寧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一室的明亮,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付溫寧收回視線,緩緩地轉頭看着門口,看到司墨城站在那裡看着她,脣角勾着一抹淺淺的弧度,然後朝着她一步步的走來。
脣角微微的勾起,她看着司墨城笑着說道,“我做了一個夢,不但夢到我受傷了,還夢到你很愛我。”
聽到付溫寧的話,司墨城劍眉一皺,一臉擔心的看着她,剛準備開口。付溫寧就準備起來,結果扯到後背的傷,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呲牙咧嘴的。
“我怎麼了?後背怎麼這麼疼?”
後背的疼痛讓付溫寧一愣,她不敢相信她以爲的那一場夢是真的,所以看着司墨城呆呆的問道。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司墨城一臉茫然又緊張的看着付溫寧問道。
付溫寧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她一邊希望那個夢是真的,另一邊卻又害怕那是真的。
如果司墨城真的那麼愛她,爲什麼還要做那些傷害她的事情呢?
她寧願接受司墨城不愛她,所以纔會逼她當他的情婦,因爲討厭她,所以纔會出言譏諷羞辱她,因爲不喜歡,所以他纔會在醫院做那樣差點讓她失了性命的事情。
看着付溫寧不說話,司墨城徹底的慌了,“你等我,我現在去找醫生來給你看看。”
說着他就轉身朝外面走去。付溫寧原本想要一把拉住他,結果抓了個空,還把自己給跌到了地上。
“噗通”一聲,在身後響起,司墨城猛地轉回頭看着地上的付溫寧,趕緊過去一把扶了起來。
“不用去找醫生了,我沒事。”
付溫寧就勢起來,淡淡的說着,轉身上了牀。
司墨城按了牆上的呼叫鈴後,一臉籌措的看着她,“你……就那麼討厭我愛你嗎?”
如果不是討厭自己愛上她,司墨城不知道付溫寧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要不然爲什麼連承認之前聽到的事情,都那麼的抗拒。
付溫寧坐在牀上,屈起抱着自己的雙腿,就連後背傷口的崩裂她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她呆呆的看着牀上的牀單,脣角勾了勾,輕笑一聲,“怎麼會呢。聽到你這個多金又帥氣,衆多女人心目中的男神級別的人物喜歡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付溫寧並沒有高興。
“怎麼了?病人醒了……”
醫生問着話,從外面走來,最後的嗎字在看到坐在牀上的付溫寧時嚥了回去。
醫生準備給付溫寧做個檢查,結果發現她後背的傷口又崩裂了時,趕緊吩咐人去準備推牀。
付溫寧擡起頭看着醫生,笑了一下說道,“沒事,我自己能走。請問可以讓劉醫生給我縫合傷口嗎?”
“哪個劉醫生?”
付溫寧說了劉醫生的名字,醫生轉頭看着司墨城,見他點頭,便笑着回答說,“當然可以。”
趴在手術檯上,付溫寧悶悶的說道,“劉醫生,這一次縫合的密實一點,免得又崩裂了。”
劉醫生準備着東西。聽到她的話,無奈的嘆息一聲,“你說今年是不是你的災年啊,怎麼隔三差五的就進來了。”
付溫寧無力的笑了笑,“也許吧。”
重新縫合好傷口後,付溫寧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劉醫生吩咐人拿了一套新的睡衣給她換上後,扶着她回到病房。
趴在牀上,付溫寧呆呆的看着牀頭,面對旁邊的司墨城,她強迫自己當做不存在。
三天後,付溫寧出院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從三天前就除了詢問一下自己餓不餓,就再也不發一語的司墨城,付溫寧有些頭疼的捏着眉心。
之前她討厭和司墨城相處,是因爲她恨他,也以爲他也是恨自己的。
可是現在知道了司墨城是愛着自己的時候,付溫寧發現她現在的心情比之前還要複雜萬分。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門前。付溫寧準備下車時,司墨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有事嗎?”
付溫寧轉回頭神色平淡的看着司墨城問道。
“付溫寧,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跟我說話了?”
司墨城盯着付溫寧,黑曜石般的眸中涌動着些許的悲涼和難過。
付溫寧扯動了一下嘴角笑着說道,“我現在不就在跟你說話嗎?我累了,我想回房間休息了。”
明明知道付溫寧的話只是藉口逃避和自己的相處,司墨城還是鬆開了手。
兩人進了屋,換了拖鞋後,付溫寧就去廚房到了一杯水,端着上了樓。
回到房間,從衣櫃裡找出藥來,坐在牀上,盯着手中的藥發起了呆。
“你又在吃什麼?”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付溫寧猛地擡頭看着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墨城,恍然想起了手中的藥,慌忙就準備放進口中去,卻被司墨城一把搶了過去。
打開膠囊,司墨城聞了聞裡面的藥粉,冷冷的盯着付溫寧問道,“是不是吳晴給你的?”
“你認識吳晴?”
付溫寧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墨城問道,不過下一秒她就想通了,“你派人跟蹤我了,還是調查我了?”
“回答我,是不是吳晴給你?或者是高鎬亦給你的?!”
付溫寧收回目光,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淡淡的回道,“都不是。”
“不是?!”司墨城看着她冷笑一聲後又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渠道弄到這東西的?還是你想說你就是在藥店裡買到的!付溫寧,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東西!”
說着,司墨城把手中的東西丟在了地上。
付溫寧無力的擡頭看着司墨城,緩緩地說道,“司墨城,我只是你的一個情婦,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這些事情,我吃什麼,喝什麼,交什麼朋友,你能不能都不要管,我們只是合約關係而已啊。”
“付溫寧,原來在你的心中,我們永遠都是那麼見不得光的合約關係是不是?”
司墨城的冰山臉上,聽到付溫寧的話後,終於有了裂紋。
付溫寧不是沒有聽出司墨城聲音中的痛心,只是她現在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呆呆的盯着地面,勾了勾脣,淡淡的說道,“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關係不是嗎?當初還是你擬好的合約呢。”
“付溫寧!”
聽着付溫寧的話,司墨城感覺自己的心被她一點一點的無情的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橫流,疼痛蔓延,他卻無能爲力。
付溫寧也懶得再說話了,起身從櫃子裡找出藥,取出兩刻剛要喝,就又被司墨城一把搶了過去。
身心疲倦的靠在衣櫃上,付溫寧定定的看着司墨城說道,“司墨城,這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這裡面含了那種東西,可是隻要適量的吃,根本就不會上癮,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
其實在知道司墨城是愛着自己的時候,付溫寧知道爲什麼那一次她剛醒來,司墨城就無情且用力地扇了她一耳光。
那時候她不明白,司墨城爲什麼那麼氣憤的打她,還說自己爲什麼那麼自甘墮落。
現在想來,原來是司墨城知道了裡面的成分,以爲自己是想要自我放縱纔會吃的。
“那你告訴我,你從哪裡搞來的這些東西?你又爲什麼要吃它?你敢說這些東西拿到鑑定機構被鑑定後,不會發現時候違禁品嗎?”
司墨城一臉心疼又氣憤的看着付溫寧,咄咄逼問道。
付溫寧的解釋,在他的眼中不過是藉口罷了。
他不傻,膠囊中的東西只要是接觸過毒品的人,只需聞一下就知道了。
可是現在付溫寧卻告訴他,這些東西吃了不會有害。
難道還能長生不老不成嗎?!
“司墨城,我沒辦法告訴你我爲什麼要吃這些東西。但是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也許在這裡的鑑定機構檢查出來後,或許會覺得這些東西都是害人的。可是我可以發誓,這些東西是救我的命的。”
關於這些裡面含着違禁品的藥,付溫寧不會跟司墨城解釋,爲什麼自己要吃這些東西,但是她不會再讓司墨城把它們銷燬了。
“救你命?”司墨城盯着付溫寧輕笑出聲,“你怎麼了?你不要告訴我,你的了絕症了,需要這些藥來給你治療的。付溫寧,不要把我當傻子,你敢說上一次你沒有因爲這個而犯隱嗎?”
司墨城不說,只是因爲他看到付溫寧一點一點的剋制了自己的癮,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更不代表他可以縱容付溫寧在接觸這些東西。
付溫寧看着司墨城,無力的輕嘆一聲,“上一次是吃多了,所以纔會上了癮,只是我已經戒掉了。”
司墨城打死也不會相信她的話,在他的認知中,這些東西只會害了付溫寧,所以他推開付溫寧,打開衣櫃把藥瓶拿了出來。
看着拿着藥瓶直接不理自己往門口走去的司墨城,付溫寧把杯子摔到地上,撿起一塊碎片抵在脖子上。
“付溫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看着付溫寧的脖子被玻璃片劃破,流出鮮血時,司墨城眸中劃過了一抹冷芒。
“如果你敢再把我的藥給我燒了,或者扔了,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
說着付溫寧手中的杯子碎片又往脖子上用力一刺,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吃它?”
看着付溫寧脖子上的鮮血流淌下來,司墨城緊緊地握着大手,心裡又心疼又着急卻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糖糖,這些藥最好不要被人發現知道嗎?’
腦海中浮現出唐青越說過的話,付溫寧看着司墨城,無奈的勾起了脣角,“司墨城,爲什麼你總是逼我?爲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
司墨城,難道你真的要逼死我才甘心嗎?手上又加重了幾分力道,鮮血瞬間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