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付溫寧已經聽不到周圍吵雜的聲音了,身邊的高鎬亦她也顧不上了,她就那麼呆呆的,定定的看着司墨城,輕聲的問道。
在十分鐘之前她還寧可相信明天地球就可能爆炸,也不會相信司墨城會喜歡她,可是這一刻她卻有些不確定了。
司墨城靜靜的看着付溫寧,沒有說話,黑曜石般的眸中涌動着太多太多的情緒,他努力的想要拼命隱藏住,可是因爲高鎬亦的一番話,一切都顯得有些徒勞了。
看着司墨城只是盯着自己卻不回答,付溫寧再次輕聲的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你不承認也不否認!
垂落在兩側的小手慢慢地握緊,隱隱之中有些輕顫。
如果放在七年前,她在聽到有人說司墨城是愛她的時候,她會興奮地三天三夜都睡不着。
如果是五年前,她也會激動地尖叫起來。
如果是在她被司墨城逼迫成爲他情婦之前,她也會覺得很幸福。
就算是……就算是在被迫成了司墨城的情婦,如果沒有發現醫院中的那次事件,付溫寧想,她也許也會開心吧。
畢竟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也終於愛上了她,雖然他已經娶了別人,雖然那個別人就是搶走了她的孩子的人,她依然會開心的。
可是……可是爲什麼偏偏是現在……
暗中用力地深吸一口氣之後,付溫寧握緊的小手加重了幾分力道之後,再次緩緩地鬆開,脣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弧痕,輕笑一聲,收回了視線,轉身走到高鎬亦身邊,扶着他就往外走。
“付溫寧你不是……”
你不是一直都那麼愛他嗎?爲什麼現在知道他也愛你了,你卻不去聽他的答案了?
高鎬亦的話剛到嘴邊就被付溫寧打斷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此時的高鎬亦的酒意,因爲付溫寧的反應消退了大半。
被付溫寧拽着朝前走出幾步後,他回頭看了一眼司墨城。
他還是紋絲未動的站在那裡,就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一點點。
‘司墨城,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愛你,即使被你傷的體無完膚,即使痛徹入骨,她還是愛你的。’
收回視線,高鎬亦低頭看着目光沉冷的注視着前方,可是扶着她的兩隻小手的力道卻是很大的付溫寧。
‘司墨城,如果今天你不緊緊地把她抓牢,那麼……我就要出手了。’
吵雜的聲音再也傳入不了司墨城的耳朵,他就那麼筆直又安靜的站在那裡。
兩側的大手緩緩地抄進褲袋,黑曜石般的眸子緩緩地閉上,再次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冰冷淡漠。
轉身離開,酒吧中已經沒有了高鎬亦和付溫寧的影子。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後,要了一瓶酒。
一個人,一瓶酒,回憶一份只屬於自己的美好和痛苦。
“付溫寧,你……”
坐在副駕駛座上,高鎬亦看着付溫寧發動車子,抓着方向盤的小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手背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紅潤的脣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一雙鳳眸冰冷的凝視着前方。
看着兩側的風景在急速的倒退着,高鎬亦剛開口,就被付溫寧冷冷的打斷,“你若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送你去見閻王!”
原本高鎬亦也只是想提醒付溫寧開慢點,可是聽到她的話,到嘴邊的話只能咽回去。
放鬆了有些緊繃的身體。高鎬亦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神情專注的盯着開車的付溫寧。
心中忍不住的想,就算今天付溫寧把他送去見閻王也是好的,起碼……有她陪着,也不算孤獨吧。
脣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弧痕,高鎬亦身子往下縮了縮,頭靠在椅背上,一直盯着付溫寧看着。
付溫寧並沒有直接送高鎬亦回家,而是一路將車子開到了海邊。
停車,打開車門,站在護欄邊感受着海風迎面吹來。
回頭看了一眼車上睡着的高鎬亦,付溫寧走到前面從臺階上下去。
脫下鞋子,踩在柔軟的沙灘上,她一步步的朝着前面的海水走過去。
十年前她來到景城,也是第一次見到海。
那一次之所以見到海,是因爲她一路偷偷地跟着司墨城來的。
害怕被司墨城發現她跟蹤他,她一直遠遠地跟着,看着他坐在海邊的岩石上吹風,她就藏在公路後面的樹林中偷偷地看着。
雖然因爲隔得太遠,司墨城只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身影,可她依然看得很開心。
十年前她因爲偷偷地見到一次司墨城,她能開心好幾天。
可是現在她日日能見到她。心卻一天比一天疼。
海浪拍打着岩石,耳邊死呼嘯而過的大風,海水淹沒了膝蓋,慢慢地到了腰部。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沒有那麼痛苦了?’
冰冷的海水淹沒頭部,小小的身體在水中隨着浪潮的退卻而移動着。
感受着身體在冰冷的海水中一點點的下沉着,恍惚中,付溫寧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慢慢地睜開緊閉的眼睛,透過清澈的海水,她看到了投射下來的陽光。
淡藍的海水上面,好像媽媽和弟弟在跟她揮手,付溫寧緩緩擡起手,輕輕地揮動了兩下。
“付溫寧,付溫寧……”
聽到叫聲,付溫寧緩緩睜開眼睛,刺眼的強光讓她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小手擋在眼前,她再次睜開眼。
看着面前穿着護士服的小姑娘,付溫寧眉頭微蹙,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裡?”
說完話,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厲害,而且一說話嗓子也很疼。
“付小姐你終於醒了。”
護士看着付溫寧醒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回答她的話,說着,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然後退出了病房。
慢慢地從牀上坐起來,環顧了一圈房間,付溫寧才發現自己在醫院,一轉頭,看到了坐在旁邊沙發上的凌思陽。
“你怎麼在這裡?”
付溫寧強忍着彷彿要被撕裂了一樣疼的嗓子,看着凌思陽不解的問道,其實她是想問她爲什麼會在醫院裡。
“這是我的醫院難道我不能來嗎?”
凌思陽放下手中的手機,轉頭看着她冷冷的回道。
說話間他站起來,繞了過來,給付溫寧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後。忽然伸手捏住了付溫寧的下巴,冷冷的勾了勾脣,“你的命挺大的,在海里泡了那麼長時間居然都沒死。還有,你拿了錢是不是該遵守你的約定了。”
付溫寧用力地推開凌思陽的大手,白了他一眼,下了牀倒了杯水喝了之後,感覺嗓子稍微好了一丟丟。才轉回頭看着凌思陽回道,“我記得我之前好像就跟你說過了,支票被血染了,廢了。所以我等於沒有收到你的錢,既然沒有拿到錢,我爲什麼要遵守約定呢。”
凌思陽雙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中,懶懶的靠在矮櫃上,看着她冷冷的說道,“支票我可以再給你,到時候希望你能遵守約定。”
看着凌思陽離開房間,付溫寧又倒了一杯水喝了,端着水杯忽然輕笑出聲,
“還不錯,一個兩個的都上趕着要給錢。”
自言自語的說着,放下水杯剛轉身準備上衛生間時才發現司墨城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誰上趕着給你錢了?”
說着,司墨城沉步朝着付溫寧走來。
小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司墨城的那瞬間僵硬住了,看着他朝自己走來時,付溫寧收回視線徑直朝着衛生間走去。
可是小手卻被冰冷的大手一把抓住了。
“付溫寧,因爲高鎬亦的一句話你就去跳海自殺,你不覺得很蠢嗎?”
聽到司墨城的話,付溫寧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兩下,她有那麼蠢嗎?爲了一個把她傷害的生不如死的人去跳海?
轉回頭看着司墨城。小手用力地一根一根的將司墨城的手指從自己的手上掰開,心裡憤憤的吼了回去,‘你才跳海自殺呢,你全家都跳海自殺了!’
揉着自己剛纔被抓的有些疼的小手,付溫寧勾了勾脣角,冷冷的回道,“不要那麼自戀,你還沒有資格讓我爲你去自殺。”
走進衛生間,轉頭看到鏡子時,付溫寧呆住了。
看着鏡子中額頭上包着一圈紗布的自己時,付溫寧才恍惚的想起了一些事。
她一步步的走進海水中,原本只是想潛入冰冷的水中,讓自己清醒一下。
可是身體在下沉的時候好像撞到了什麼,然後就沒有記憶了。
驚訝的反應過來後,付溫寧總算明白凌思陽爲什麼說她被海水泡了那麼長時間還沒死。
合着是所有人都以爲她是跳海自殺去了。
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額頭,戳到了傷口,付溫寧疼的呲了一下嘴,心裡咒罵一聲,解決完問題後,從衛生間出來。
看着坐在牀邊沙發上玩着自己手機的司墨城時,付溫寧就忍不住的想到了酒吧裡的事情,眉頭漸漸地緊擰起來,她心中煩躁急了。
“放下我的手機!”
聽到付溫寧的冷喝,司墨城擡起頭看着她,可是手中的手機卻沒有放下。
其實司墨城剛纔只是看了一下付溫寧手機上貼的東西,而且她的手機有密碼,司墨城也不知道。
此時看付溫寧如此緊張的看着他,好像她的手機裡有什麼重要的秘密一樣,司墨城卻突然有了想要打開一探究竟的心思。
看着司墨城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的按着,付溫寧趕緊跑過去去搶。
結果到跟前了腳下一打滑,直接撲到了司墨城的身上。
司墨城身體瞬間僵硬住了,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着付溫寧,冰冷的墨眸中有些困惑,不解,還有很多別的讓人解讀不清的情緒在波動着。
“把我手機拿來!”
付溫寧也顧不上此時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了,伸手就去搶手機,可是司墨城的大手往上一舉,她就夠不到了。
“付溫寧,你的手機密碼是怎麼回事?”
聽到司墨城的話,付溫寧才發現他解開了手機密碼。
小心臟在瞬間狂跳起來,好像要從她的口中跳出來了一樣。
付溫寧心中有些慌亂,可是面上卻努力的保持着平靜。
“再問你一遍!你的密碼怎麼回事!”
看着付溫寧的眼神逐漸的冰冷起來,司墨城再次冷冷的開口。
他之所以這樣問不爲別的,只因爲付溫寧的密碼和他的一樣。
可是他的是他兒子的生日,爲什麼付溫寧的密碼會跟他的一樣!
付溫寧伸出去的小手慢慢地收回來,看着一臉陰沉的怒盯着自己的司墨城,脣角努力的揚起了一抹弧度。
“我的手機密碼有問題嗎?”
付溫寧知道現在就算搶回手機也無濟於事了,索性準備從司墨城的身上起來,他們這樣的姿勢太曖昧了,也讓她太難受了,因爲呼吸中全是屬於司墨城的清冽氣息。
可是司墨城的大手卻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再次冷冷的開口,“你的密碼沒問題,只是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密碼?”
手機的密碼有四位數,也有六位數,還有更多的數字的。
而付溫寧的剛好是八位數。
一切巧合的讓司墨城不得不懷疑一些問題。
手腕被拽着沒辦法起身,付溫寧索性直接坐在司墨城的腿上,看着司墨城微微一笑問道,“你很想知道爲什麼嗎?”
司墨城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付溫寧繼續道,“因爲那天是我第一次出國的時間,所以爲了紀念,我的密碼就設定成了那一天。而且我的很多密碼也都是這個,只是有的少了兩位數罷了。還有什麼疑問嗎?”
聽了付溫寧的回答,司墨城忽然想起劉芸曦以前確實說過,付溫寧在她生產的那一天出國了。舉着手機的大手慢慢地收了回來,冰冷的眸底劃過一抹黯然,把手機換給了付溫寧。
看着司墨城眸中的懷疑退卻,付溫寧心裡鬆了一口氣,把手機裝進病號服的口袋中後,她笑着雙手圈上了司墨城的脖子,“你怎麼突然這麼在意我的密碼了?難道跟你一樣嗎?”
司墨城看着付溫寧,眸中的情緒早已經被他全部的隱藏了起來,輕輕地叫了一聲,“付溫寧。”
“幹什麼?”
“爲什麼要自殺?”
是因爲我沒有承認我喜歡你,還是因爲什麼?
再一次聽到被誤解自己自殺,付溫寧心中真是千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着。
收回小手,揪着司墨城襯衫上的鈕釦玩着,小嘴微微的嘟着,回道,“我說我並沒有自殺你信嗎?”
說着她擡起頭,“我真是隻是想去海里遊游泳,誰知道一個大浪打過來,就把我給拍的暈暈乎乎的,然後就沉了下去,等到反應過來,腦袋就磕到了東西,然後就徹底的暈了。”
說着她還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見司墨城盯着自己的頭上看着不說話。付溫寧又問道,“對了,那是你把我從海里撈出來的嗎?”
司墨城冷冷的回道,“不是。”
聽到司墨城的回答,付溫寧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是失落,還是什麼,總之有些悶悶的不舒服。
低垂下眼簾,繼續的玩着手中的鈕釦,揚了揚脣角,說道,“那一定是高鎬亦,估計是醒來發現我不見了,跑去海里找我,然後發現了我。”
司墨城沒有說話,聽着付溫寧的自言自語,喉結滾動了一下,閉了閉眼睛,遮去了眸中呼之欲出的情緒。
“那你相信高鎬亦昨天說的話嗎?”
許久之後,司墨城才輕輕地問道。
付溫寧的小手停下來,擡頭看着司墨城,小手又開始輕顫起來。
努力的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她笑着問道。“那你是希望我相信呢?還是希望我不相信呢?”
‘司墨城,就算我相信又怎麼樣。你是想看到我因爲知道你愛我而開心的忘乎所以,還是去質問你爲什麼愛我還要那樣的傷害我?’
看着付溫寧清澈的眼眸裡含着淺淺的笑意,司墨城到嘴邊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兩人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彼此,一時間就連空氣都好像要凝固了一樣。
“付溫寧……”
凌思陽說着從門口進來,看着付溫寧坐在司墨城的腿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狠厲,隨即又換上了那衣服吊兒郎當的模樣說道,“墨城你來了。那個……這個,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付溫寧從司墨城的腿上下來,他轉頭看着凌思陽,問道,“有事?”
凌思陽看了一眼付溫寧後,然後看着司墨城搖搖頭,“就是來看看她,既然你們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拜拜。”
看着凌思陽離去的背影,付溫寧小嘴兒嘟着,到手邊的兩億因爲司墨城又走了。
轉過頭看着司墨城,小臉上滿滿的不開心。
“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你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說着司墨城起身就朝外面走去,付溫寧輕輕地嗯了一聲,看着他離開。
聽到外面的門關上後,付溫寧癱坐在沙發上。
叮的一聲,手機響了,打開微信,看到高鎬亦發來的信息。
“付溫寧,昨天謝謝你送我回家,等我回來有話跟你說。”
付溫寧把信息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的看下去,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她把手機丟在了一旁。
高鎬亦謝謝她送她回家,可是她壓根沒有送他回去啊?
難道不是高鎬亦送她來的醫院?那是誰?司墨城?
如果是他,他爲什麼不承認呢?
高鎬亦的一條信息讓付溫寧本就煩亂的心越發煩躁不已。
昨天高鎬亦說司墨城愛她的時候,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今天她自言自語的說是高鎬亦送她來醫院的時候,他也沒有說什麼。
司墨城,你到底是不知道,還是在故意不承認。
如果是,你爲什麼不承認?
猶豫了很長時間,付溫寧拿起手機撥通了司墨城的電話,可是響了好久都沒有接聽。
掛斷後準備在撥過去的時候,凌思陽來了,於是她把手機丟在了一旁。
司墨城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手機在響,走過去看到是付溫寧的電話,接了起來,可是電話那頭只有呲呲的響聲,他叫了兩聲付溫寧的名字也沒有人回答,剛準備掛了電話的時候,聽到付溫寧說,“凌先生還真是錢多的燒得慌啊,送錢都送的這麼着急。”
司墨城拿着手機靜靜的聽着,可是電話那頭卻再沒有了一點聲音。
付溫寧跟凌思陽兩人坐在外面的客廳裡,凌思陽把手中的支票放在付溫寧的面前,問道,“什麼時候離開?”
看着面值兩億的支票,付溫寧笑盈盈的拿起來裝進口袋中,回道,“找好機會自然會離開的。”
凌思陽剛想說讓她儘快離開,手機響了,接起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就急忙的起身快步的離開了付溫寧的病房。
凌思陽走後,付溫寧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便回到房間拿了手機辦了出院手續離開了。
出院後第一件事她就是去商場買了一套衣服換下身上的病號服後,就去了銀行,兌換了支票轉到自己的卡上。
從銀行出來,又看了個電影,看完電影后天已經快黑了,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纔回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車子的聲音,轉回頭看到司墨城的回來了。
付溫寧轉身靠在門上看着司墨城,小臉上揚着淡淡的微笑。
“爲什麼不接電話?”
司墨城一下車,走到她面前就冷冷的問道。
“你給我打電話了嗎?我沒聽到啊。”
說着付溫寧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弄成靜音了,把手機舉到司墨城面前,笑眯眯的說道,“靜音,沒聽到。”
“一下午你去哪了?”
司墨城在掛了電話後,就去了醫院,可是卻被告知付溫寧半小時前就出院了,他一直給付溫寧打電話,可是都沒有被接聽。
收回手機,付溫寧轉身輸入指紋,剛推開門,就聽到身後的司墨城問道,“今天你說有人上趕着給你送錢是凌思陽對嗎?”
聽到司墨城的話,付溫寧頓住了腳步。慢慢地轉回頭看着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司墨城沒有回答她,而是冷冷的問道,“他給你錢做什麼?”付溫寧關上門,轉回身又靠在門上,看着司墨城笑着說,“難道你不知道凌思陽喜歡你嗎?”
聽到付溫寧的話,司墨城眉頭一皺,眼神中明顯閃過了一抹嫌棄,“不要胡說!”
“我纔沒有胡說。”
說完付溫寧轉回去推開門就朝裡面進去,一邊換鞋子,一邊一本正經的瞎說道,“這可是凌思陽親口跟我承認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司墨城也跟着換了拖鞋,跟在付溫寧後面走到沙發上坐下,聽到付溫寧說凌思陽親口承認說喜歡自己時,司墨城說不出心裡是震驚多一點還是噁心多一點。
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換着臺,付溫寧笑着繼續說道,“你還別說,你這長得也不錯,身價更不菲,怪不得人們都說你男女老少通吃呢。現在凌思陽喜歡你,明天過來一個老奶奶說她愛你,我都會相信你了。”
聽到付溫寧的話,司墨城忍不住的會順着她的話想一下那個畫面,渾身的汗毛瞬間都豎了起來,當即沉下了臉,“閉嘴!”
“閉嘴就閉嘴。”
付溫寧翻了個白眼,脫掉拖鞋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始認真地看自己的電視。
其實她現在根本沒心思看電視,可是她卻又怕自己不看電視跟司墨城乾坐着會忍不住去問他,是不是他把她從海里撈出來送去醫院的。
她不想去問,因爲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答案會出乎她的意料。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耐心的把仇報了,然後安安靜靜的離開這裡就好。
付溫寧的眼睛盯着電視,司墨城的眼睛盯着她。
突然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安靜,付溫寧才猛然驚醒過來,然後發現電視居然沒有一點聲音。
手機一直在響,付溫寧轉頭看着司墨城,想問他爲什麼不接電話,結果看到他一臉便秘般的盯着手機。
伸着脖子看了一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凌思陽三個字讓付溫寧明白了司墨城那一臉便秘的樣子是爲什麼了。
“噗嗤”一聲,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看到司墨城看過來的眼神。付溫寧笑着指了指電視,然後強迫自己轉過頭不再看司墨城。
手機響了一邊又一邊,可是司墨城始終都沒有接起,直到第四次的時候,他直接把手機丟在了一旁,起身朝着吧檯走去。
看着茶几上還響着的手機,付溫寧看了一眼司墨城後,偷偷地拿了起來,接通。
“墨城,你在哪。出來陪我一下。”
電話那頭很吵雜,所以凌思陽是吼着說的,付溫寧把手機撤離了一些距離後,小聲的說道,“他在洗澡,現在不方便接電話,等他出來我會幫你轉告的。”
付溫寧看着自己說完,凌思陽好半天沒有反應,最後直接掛了電話。
呆呆的看着手機,付溫寧忍不住的想,凌思陽不會是真的喜歡司墨城吧?爲什麼這反應那麼像電視裡演的那樣。
女主在聽到別的女人接聽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的電話,說在洗澡不方便時,也會沉默很長時間,然後要麼說搭錯了,要麼直接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付溫寧伸着脖子看向坐在吧檯前正喝着酒的司墨城。
盯了一會,收回視線,這一次專心的看電視,結果一會司墨城的手機又響了。
付溫寧以爲又是凌思陽,於是拿起手機,看到了劉芸曦三個字。
接還是不接呢?
如果司墨城真的在洗澡的話,付溫寧敢就會接起來,如實的告訴劉芸曦,可是現在他在那裡正在鬱悶的喝酒,萬一她接了會不會被說呢。
心裡還在糾結着,可是手指卻已經滑動了手機界面。
“墨城,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啊?”
手機裡傳來劉芸曦嬌滴滴的聲音,付溫寧歪歪嘴,一臉的不爽,卻還是把手機放到了耳邊,小聲的說道,“不好意思,他現在在洗澡,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不過等他出來我會轉告他的。”
聽到付溫寧的聲音,劉芸曦瞬間抓狂了。
“付溫寧。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拿的墨城的電話?!”
劉芸曦生氣抓狂,付溫寧就開心竊喜,可以把嗓音壓得又低又嘶啞的說道,“哎呀,都說了他在洗澡,難道他在家裡的時候洗澡還會帶着手機嗎?不跟你說了,我好累,剛剛做完,真是骨頭好像都要散架了一樣。等他出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吧,不過我想今晚他應該不回去了,知道爲什麼嗎?”
電話那頭的劉芸曦已經氣得渾身發顫了,可還是最賤的問了,“爲什麼?”
付溫寧嘿嘿一笑,笑得很是猥瑣的說道,“因爲他說讓我休息一下,一會讓我陪他解鎖別打的姿勢,哎呀,好羞人啊。”
說完後,劉芸曦就又是各種辱罵,付溫寧已經沒有心思聽到廢話了,直接掛了電話,試圖輸入了司皓暄的生日後,果然解開了鎖,然後趕緊刪了通話記錄,把手機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再看電視的時候,正在插播廣告,付溫寧離開沙發朝着吧檯走去。
看到司墨城已經喝了一瓶洋酒了,付溫寧心中唏噓了一下。
看到被自己的好朋友喜歡上了,司墨城很是不能接受啊。
可她明知道司墨城爲什麼喝酒,卻還是笑眯眯的走過去問道,“怎麼喝這麼多酒啊?心情不好嗎?”
司墨城沒有理她,她坐過去在跟前的椅子上坐下,單手撐着吧檯支着頭又說道,“哎呀,其實被男人喜歡也沒什麼的,你可以換個角度去想啊。這說明你有魅力啊,要是我……”
“你可以閉嘴了。”
司墨城轉過頭來,一雙墨眸因爲酒意越發的明亮耀眼了,清雋的面容上帶着一絲怒意。握着酒杯的大手明顯用了很大的力道,想到現在劉芸曦在發狂,眼前她老公又在鬱悶生氣,付溫寧就越想越開心。
拿過酒瓶,直接喝了一口,放下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司墨城的墨眸,脣角的笑意在一點點的擴散着,“司墨城,你知道嗎?其實看到你不開心,我真的很開心。”
司墨城轉過椅子跟她面對面坐着,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後才淡淡的說道,“我知道,因爲你恨我。”
聽到司墨城說知道自己恨他時,付溫寧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
脣角揚了揚,“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看着付溫寧又舉着酒瓶喝了一口,司墨城眸中劃過一抹心疼。
“付溫寧,其實昨天是……”
“你不用說,我知道,昨天是你從海里把我撈出來,然後送到醫院的。”
既然司墨城要主動說,那麼她也直接告訴他好了,免得他在說什麼自己不想要的結果。
“付溫寧,其實……”
“咚”的一聲,付溫寧把酒瓶重重的鄭在吧檯上,看着司墨城說道,“你自己慢慢喝吧,我睡覺去了。”
說完她就倉皇的離開了吧檯。她不知道司墨城要說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那些話還是不要聽爲好,所以她才那麼用力地放下酒瓶,打斷他的話。
一直看着付溫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後,司墨城才苦笑一聲,轉回身繼續喝自己的酒。
慢慢悠悠的回到房間,付溫寧拿出睡衣洗了一澡後,躺在牀上。
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她努力地讓自己想一些別的事情來紛擾自己現在煩亂的心情。
不知不覺睡着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伸手關了檯燈,洗漱完,換了衣服,就去上班了。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王志成交給付溫寧一份文件,讓她親自送去墨氏財團。
她自然知道王志成的意思,笑着結果文件,說了一聲放心便離開公司。
路上的時候她給司墨城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去給他送文件,吩咐下面的人不要攔她。
到了墨氏財團的辦公樓前,付溫寧付了錢下了車,剛走出兩步聽到有人大喊讓開,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人一把推開,一輛摩托賽車快速的從她身邊飛過。
“小姐你沒事吧?”
一個年輕的男人問着,把付溫寧扶了起來,“對不起啊,剛纔太着急就直接把你推開了。”
付溫寧搖搖頭,“我沒事,謝謝啊。”
說完她看向前面早已經沒有了影子的摩托車,剛纔如果不是年前的男人一把推開她,她現在沒死估計也是半殘了。
清冷的目光逐漸陰沉下來,聽到男人驚呼一聲,“小姐,你的腿流血了。”
收回視線,斂去眸中的情緒,低頭一看果然膝蓋擦破了皮。
“沒事,剛纔真是多虧你推開我了,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付溫寧一瘸一拐的朝着墨氏財團的辦公樓走去。
有了之前的電話,付溫寧進了公司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後,下面的人就直接放行了。
到了司墨城的辦公室門口時,看到劉楊守在那裡。
兩人互相點了一下頭,劉楊替她打開了門。
走進去後付溫寧才發現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來這裡之前她還覺得王志成的辦公室已經夠大,夠奢華了,可是現在看到司墨城的辦公室後,才知道什麼叫大,什麼叫奢華。
而且還是低調的奢華啊!
“過來!”
坐在上沙發上的司墨城看到付溫寧還在打量值得辦公室,當即冷聲叫道。
聽到他的聲音飛,付溫寧收回目光轉頭朝着他走過去。
在沙發上坐下來後,看着茶几上的醫藥箱,付溫寧眨眨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看到了。”
說着司墨城已經拿着藥棉沾着雙氧水擦到了付溫寧膝蓋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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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付溫寧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小臉皺成了包子一樣的說道,“疼,你輕點成嗎?”
司墨城動作本來就已經很輕了,只是傷口粘上雙氧水本來就很疼而已。
看着動作輕緩的爲自己處理傷口的司墨城,付溫寧沒有問他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把手中的文件夾放下後,她身子往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以後,才問道,“那你說剛纔是意外呢還是故意呢?”
司墨城頓了一下,冷冰冰的回道,“我不是警察,沒有那麼強悍的判斷力和猜測力。”
處理好傷口後。司墨城把醫藥箱推開一邊,坐好後看着付溫寧,“付溫寧,你是去正經的公司上班的吧,爲什麼總把自己穿的跟酒吧的公主一樣。”
付溫寧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擡頭看着司墨城,翻了個白眼,“我這衣服怎麼了?你們公司的秘書難道不是這樣穿的嗎?”
付溫寧今天穿的是職業套裝,只是略微性感了一點點。
可是在司墨城看來卻是太暴露了。
“我公司是正經的公司,自然秘書也都是正經的秘書。”
聽到司墨城的話,付溫寧用力地咬着牙齒,小臉上寫滿了氣憤。
可是她卻忽然笑了,“我是給你當情婦的人,你說我能跟你的秘書一樣那麼正經嗎?”
付溫寧此時的搔首弄姿,把自己完美的演繹成了一個放浪形骸的女人。
既然司墨城說她不正經,那她就自然不能表現的太正經了!
司墨城冷冷的看着她,問道,“想吃什麼?”
付溫寧直接把腿擱在茶几上,靠着沙發,雙手環胸的看着司墨城問道,“你要帶我去吃飯嗎?可是……”
她想說可是她已經約了人了,結果司墨城卻指了指她的腿。說道,“讓人送過來。”
“好吧,既然司大總裁邀請我吃飯,那我就只好把其他的約都推掉了。”
說着付溫寧拿出手機,一通亂按之後,笑着說道,“好了,現在我可以跟你安心的吃飯了。”
半小時後,午餐便送來了。
看着滿滿當當一桌子豐盛的菜色,付溫寧心裡腹誹道,‘果然是有錢人會享受,哪像她每天不是吃個拉麪,就是吃個快餐。’
“司墨城你混蛋,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不吃青椒!”
付溫寧一邊看手機,一邊吃着飯,因爲她雙腿放在沙發上,所以夾距離自己願意的菜有些不方便,就司墨城給她夾。
可是她因爲看手機看得太專注了,司墨城直接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她口中,一咬之後才發現是青椒,當即吐出來就氣的直罵司墨城。
“看來我又打擾你們了。”
聽到身後的說話聲。付溫寧和司墨城同時看過去,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凌思陽站在他們的後面。
看着盯着自己的目光陰冷的快要凝結成冰的凌思陽,臉上卻努力的保持着吊兒郎當的微笑。
付溫寧真覺得自己很點背,每次跟司墨城做些什麼,總能被凌思陽碰個正着。
三個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間空氣都快要凝固了,付溫寧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樣尷尬的氣氛,於是乾乾的笑了笑,問道,“那個……你吃了沒?沒吃的話要不要一起來?”
“不用了。你們自己慢慢吃吧,我就不打擾了。”
凌思陽留下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笑容,轉身離開了。
看着凌思陽走出辦公室的門,付溫寧沒有回頭,呆呆的說道,“你把追上去跟他說點什麼嗎?畢竟昨天給你打……。”
話還未說完,付溫寧就看着司墨城已經沉步朝着外面走去。
十幾分鍾後,付溫寧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轉回頭看着司墨城俊臉陰沉沉的,想要問,最後還是忍着沒有去問。
誰還沒有點不想提及的事啊,何必做那種在他傷口上撒鹽的事呢?
要撒也是要撒辣椒麪兒的。
吃過午飯後,付溫寧想着下午上班還有點時間,而且現在太陽那麼大,還是現在司墨城這裡吹吹空調再走好了。
誰知窩在沙發上抱着手機玩着玩着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從沙發上爬起來,看到身上蓋着毛巾被,付溫寧的眸色沉了沉,拿開下了沙發,卻發現辦公室裡沒有司墨城的影子。
從洗手間出來,卻鬼使神差的朝着司墨城的辦公桌走了過去。
看着偌大的辦公桌上,整理的很規章有序,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結果發現一個抽屜上吊着鑰匙。
‘居然有鑰匙,難道還有什麼機密文件不成嗎?’
心裡想着,手卻已經拉開了抽屜。
幾張文件下面露出了的照片吸引了付溫寧的注意力,撥開文件拿出照片,看着厚厚的一疊照片,每一張都是她跟不同男人在一起的。
看過之後,付溫寧心中冷然一笑,準備把東西放進抽屜裡的時候,一個亮色的東西又吸引了她。
伸手取出來,是一個銀色的墜子,而且還是能打開的那種,用力地打開後,付溫寧呆住了。
裡面貼着兩張小小的照片,一張是她的,一張是司墨城的。
只是照片中的他們都有些青澀。
聽到開門聲,付溫寧趕緊手忙腳亂的把東西塞到了抽屜裡,剛收拾好,司墨城走了進來。
看到她坐在辦公桌後時,劍眉一擰,冷聲道,“誰讓你坐在那裡的?!”
付溫寧的小心臟在噗通噗通的亂跳着,小臉上卻揚着淺淺的笑容,“只是體驗一下當大老闆的感覺而已。怎麼,難道你這裡有什麼機密的東西怕被人看到嗎?”
“沒有!”司墨城冷着臉,冷聲的回道。
看着司墨城那麼着急的回答自己時,付溫寧輕輕一笑,心中一片冰涼,佯裝低頭看時間,然後笑着說道,“上班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從墨氏財團出來,付溫寧直接攔了一輛車直奔金屋。
打開門她直奔二樓司墨城的房間。
看着自己進來好幾次,卻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得房間,付溫寧沒放過任何的一個角落的仔細的搜尋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出了房間又進了書房。
巨大的書房,兩個巨大的書櫃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
付溫寧翻箱倒櫃的尋找了一番後,在保險櫃前停了下來。
口中念着數字,手指按着上面的數字鍵,從司墨城的生日,到劉芸曦,再到司皓暄,所有的都不對。
伸出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付溫寧深吸一口氣,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噠”一聲輕響後,付溫寧癱坐在了地上。
小手輕顫着打開了保險櫃,裡面放着一些現金和許多的文件袋。
把所有的文件袋都拿出來,一個一個的打開。
她和司墨城的情婦契約書,司墨城和劉芸曦的結婚申請文件,起草好的離婚協議書。
“嘩啦”一聲,手中的文件到掉在了地上。
離婚協議書,他想要跟劉芸曦離婚?!
盯着離婚協議書看了很長時間,付溫寧丟在一旁後繼續拆開別的文件袋。
一個又一個,最後的一個裡面到處了許多張照片。
一張,兩張,從她高中時期,到她坐牢,還有她在美國時的每一個時期的照片。
拿起她高中時的照片,付溫寧看着已經有些泛黃的照片,看着照片中青澀的自己,然後慢慢地翻到了後面。
‘付溫寧,十年後,希望我的身邊能有你陪着’
看到後面的字跡時,付溫寧像是瘋了一樣的翻過每一張照片看着後面。
‘付溫寧,九年後你一定會是我老婆的’
‘付溫寧,爲什麼你突然出國了’
最後一張她在監獄裡時的照片背後寫着,‘付溫寧,對不起’
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付溫寧拿着照片緩緩地轉過頭,看着一臉慌亂的司墨城出現在了門口。
“付溫寧,你聽我說,我……”
司墨城着急地開口,可是付溫寧卻轉過了頭,把照片一張張的撿起,裝進了文件袋,口中說着,“對不起,我不該胡亂翻你的東西。我這就給你收拾好,不過你放心,你重要的文件我沒有看,裡面的錢我也沒有拿。”
“付溫寧。”
司墨城走過來一把抓住了付溫寧的手臂,被迫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付溫寧緩緩地擡頭看着他,眼中有着水霧在涌動,扯動脣角,揚起一抹微笑,“我真的沒有那你的錢,我也沒有動你的機密文件。”
最終司墨城還是選擇了妥協,“付溫寧,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跟你解釋。”
“不用!”付溫寧當即回道,語氣是那麼的倉皇而緊張,隨後又低下頭,掙脫自己的手臂,慢慢地收拾着地上的東西,語氣淡漠卻帶着輕顫的說道,“不用。不就是有幾張我的照片嗎?你不用解釋。”
胡亂的把東西塞到保險櫃裡後,付溫寧慌忙的起身,卻被自己絆了一下,又重重的摔倒。
司墨城心疼的伸手扶她,被她被推開,再次站起來後,她幾乎逃跑着離開了書房。
回到房間,重重的關上門,付溫寧靠着門慢慢地滑落着坐在地上。
雙腿屈起,她緊緊地抱着自己,小臉深埋在膝蓋上,不一會小小的肩膀輕輕地顫抖着。
十年前司墨城說希望十年後她能陪在他身邊,九年前他又說,九年後她一定會成爲他老婆。
五年前他親手把她送進監獄,卻在偷拍她的照片後面寫着對不起。
眼淚一顆顆的從眼角滾落掉在地面,暈染開一朵朵晶瑩的花朵。
而此時書房中的司墨城,把保險櫃裡的東西重新拿出來,歸落好放進去,關上保險櫃,唯獨留下了那一個裝着付溫寧照片的文件袋。
拿着文件袋起身,走出了書房。
“叩叩叩”付溫寧的房門前,司墨城敲着門,“付溫寧,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