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珏只顧着瞧兩人奮戰,一時沒留神,顧泱泱已經躍到了白策身旁。
白策驚訝過後就是略帶擔憂的責備:“你過來作甚?”
顧泱泱倒是好心被驢踢了:“當然是來幫你了。”
“你只會越幫越忙!”說罷,又上前跟他廝打了起來。
在這種緊張到毛孔都放大的情況下,白策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跟她解釋,聲音自然也是生硬了很多。
顧泱泱覺得他是在瞧不起自己,雖說她沒有白策那種所謂的內家功夫,但是她好歹也是在現代警校蟬聯幾屆的武術冠軍。她就不服氣了,怎麼還能來個越幫越忙。
眼見劍風寒利,朝着白策的頭頂劈去,顧泱泱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掌擊在他的胸口,反手拉住了白策。
雖說那一掌用了顧泱泱全部的力氣,可是對一個練內家功夫的人來說,也不過就是蚊蟲叮咬了一口罷了,不足話下。
一劍封喉雙眼一眯,朝着顧泱泱的肩頭就是一掌。
這一掌還沒有擊到身上,顧泱泱就已經能感受到什麼叫冷冽刺骨了。
白策暗呼不好,手上運足了力氣,接住了他那一掌。但還是被他這一掌給擊退了幾米。待定下時,白策白皙的臉頰上已是滲出涔涔汗水,一絲殷紅順着嘴角滑下。
一擊成功,一劍封喉又是提劍刺來。
眼看這一劍是必死無疑,一旁的寧珏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一個箭步上前,飛腳踢向了一劍封喉的胸口。
因爲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白策和顧泱泱身上,又只當寧珏是個文弱書生,全沒有當作一回事,所以對他沒有戒備之心。他突如其來的這一腳,結結實實的來了個正着。
一劍封喉連連倒退,嘴角也滲出鮮血。他那雙點點星色的眸子裡,殺氣洶涌。不捨氣得提劍向着寧珏刺、挑、劈、揮。
而寧珏手中摺扇一合,不費吹灰之力地擊開了他所有的招式。
顧泱泱瞧着寧珏抵擋一劍封喉的架勢,白衣飄飄,髮帶飄渺,輕鬆中帶着灑脫,又帶着少許的曼妙,總覺得他不是在打架,而是在表演一段特殊的舞技。
顧泱泱扶着白策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原來他纔是武林至尊。
一劍封喉也瞧出了寧珏這一身的本事,不在自己之下,手中的劍又快變成了狠毒,甚至變成了毒辣。可仍是不佔上風。
忽的顧泱泱瞧清他眼眸中劃過詭異之光,臉上閃過陰毒之色,高傲的頭,微微一低。
“不好,這人要使詐!”
顧泱泱來不及多想,大喊着,“小心!”衝到了兩人之間。
她的突如其來,打亂了寧珏本有的計劃。只見兩道幽藍的寒光,向着顧泱泱面本飛來。
寧珏一瞧不好,已是來不及擊開了。便不假思索地將顧泱泱摟到了懷中,一個翻身,將她護了起來。他背脊顯露,閉目等着兩根銀釘刺入體內。
耳邊卻聽見“鐺鐺”兩聲,和一劍封喉悶哼之聲。
寧珏和顧泱泱回頭一看,兩支銀色的飛刀擊落銀釘的同時,刺入了一劍封喉的肩頭處。
一劍封喉口吐鮮血,冷笑一聲,對白策道:“果然還是給你了。”說罷扶着肩頭,一個
轉身便消失在深邃夜空中。
顧泱泱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擡頭時瞧見了寧珏那鐵青的臉。乾澀的一笑道:“他走了。”
“你是不是瘋了?說衝出來就衝出來。你覺得你自己有三頭六臂?”寧珏怒目欲裂地瞪着她。
顧泱泱對他忽然的憤怒有些惱火,怎麼說也是好心擔心寧珏,可是居然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了。
“是啊,我是瘋了,哼!”顧泱泱生氣地將寧珏推開,脫離的他的懷抱。走到白策的身邊查看白策的傷勢。
“本官還沒有說完,你給我回來。”寧珏跟在顧泱泱的身後,繼續責備着。
面對他的責備,顧泱泱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只是蹙着眉頭擔憂地扶着白策,詢問道:“還能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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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白策五臟六腑就好像扭成了麻花,也沒有過於的經歷去聽寧珏的詢問和絮叨。
兩人就這樣相互攙扶着,緩緩地要離開。
寧珏瞧着顧泱泱的手一直緊緊地扶着白策,緊蹙着眉頭,將手中的摺扇揣回懷中。一個箭步擋在了兩人面前,二話不說地扶起白策的胳膊,然後將擠兌着顧泱泱遠離白策身邊。自己扶着他緩慢的向前行。
寧珏請來城中的大夫爲白策診斷,除了受了點內傷外,別的到也沒有大礙。
從回來就是一臉凝重的寧珏,坐在白策的身邊,冷言冷語道:“沒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那人是衝你來的對吧。”
白策帶着魅惑人心的眼眸緩緩垂下,輕聲道:“起先大人就知道了?”
“之前只是懷疑你與這個一劍封喉很熟悉。”寧珏倒也是誠實。
白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個一劍封喉名叫江疏流,是北海江家的公子,也是我的師兄。”
顧泱泱一副戲樓裡聽說書的姿態,聽道這裡時,暗暗的吃了一驚。難怪總覺得他的舉手投足間很是熟悉,原來是同出師門的原因。
白策仍然低垂着眼瞼,繼續說道:“師父向來對我們一視同仁,所傳之功也是相同。因爲師父就這一個兒子,本想着讓他繼承家業,可是他卻暗中勾結權貴和朝堂望族,師父就一氣之下將畢生武學傳授與我。不久後,師父便駕鶴西去了。”說道這裡白策聲音裡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師兄得知了師父去世的消息,前來索要師父的武功秘籍。可是師父生前囑咐過,不能將秘籍給他,我們就大打了一架。此後,我變離開了北海,四處飄泊。”白策說完了,擡起眼眸看向寧珏和顧泱泱,等待他們要說什麼。
難怪之前白馳一聽見一劍封喉的名字,就慌張的打碎了碗。
“原來你還有這麼一段身世。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他要是找武功秘籍,爲什麼一開始去了慣偷家中。雖然是小偷,可是來了屏州應該第一時間就找你啊?”顧泱泱問道。
白策思量片刻後,道:“我覺得他不是來找秘籍的,應該是找別的東西。”
“找別的東西?”顧泱泱喃喃說道,“他們和白策的共同點都是小偷,而之前白策不是說過,這個人專門取人錢財與人消災,想來他要找的這個東西,是後面僱主想要的。你可知道他想要什麼?”顧泱泱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摸着
自己的下巴。
“這個真的不知。再說了,我自從到了衙門當了捕快就再也沒有幹過雞鳴狗盜之事……”白策說道了這裡,他忽的丹鳳眼裡閃着璀璨光澤瞧向了顧泱泱。
顧泱泱茫然不知所措,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關於自己的事情?
白策慘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一笑,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在餘晉芝家中,我們偷了她很多的東西,那些東西可在哪裡?”
顧泱泱是個明白人,又幹了多年的刑警,當然能明白他這裡的含義。她立刻歡喜道:“我就怕那些東西會被人發現,都藏在了密室之中。”
寧珏原本冷峻的臉色也見緩,聲音略帶愉快道:“那些東西里面興許就有一劍封喉所要的東西。”
先前,顧泱泱爲了能留着餘晉芝,便和白策去到了她的家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她府中凡是有價值的東西都搬了個遍。畢竟是贓物,若是有一星半點流露出去,就會壞了捕快的名聲,她便將這些贓物藏到了密室中。
此時想到裡面興許就有一劍封喉想要的東西,便和寧珏一同到了密室。
密室中,寧珏已經將那些東西一件件瞧了個透徹,甚至能拆開的便都拆開了,就怕將那些東西一個個摔的粉碎了。可是沒有一樣東西是能值得讓人懷疑的。
“餘晉芝這些東西都在這裡了?”查看這手上的八寶金釵問道。
顧泱泱撇了撇嘴說道:“都在這裡了。”
“到沒有什麼能讓人起疑的東西。”寧珏很失望的扔下八寶金釵道。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情,問道:“那副畫呢?”
顧泱泱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問道:“什麼畫?”
“就是,就是你上次特意爲我偷了的畫。”寧珏又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的說道。
“哦!”顧泱泱恍然大悟,“我燒了!”
之前顧泱泱特意爲寧珏將他所喜歡的畫偷了來,可是寧珏居然沒有一顆感恩之心,還說她沒有心思查案。那時候她暗暗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輕易的讓她得到那副畫。
“你燒了?”寧珏倒是對這個結果很是吃驚。
“反正你又不要了,我還留着過年?”顧泱泱傲慢地揚了揚下巴。
寧珏瞧她的神色倒是一點也不相信她能將畫燒了,他故意表現出一副很失落的模樣道:“真是可惜了,那幅畫我倒是很歡喜的。”
“歡喜也沒有了!”顧泱泱重新將那些金銀珠寶,細細整理一遍。
白策黑眸子溜溜一轉,很是遺憾道:“說不定那幅畫中會什麼重要的線索,之前那個李大人可是專程來找過那幅畫的。要是能找到那幅畫,興許就知道一劍封喉的背後的指示者是不是李長青了。不過既然燒了,那真是可惜了。”
顧泱泱整理金銀珠寶的手稍稍見緩,眉頭也不自覺得蹙了起來。
那幅畫她只不過是拿回家了,並沒有將其燒燬。但是方纔她聽見寧珏所說,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畢竟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唯有那幅畫不在。
“好了好了,這裡也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了,今夜也累了,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顧泱泱突然對寧珏下了逐客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