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狐從桃樹上摘了個桃子,在天喚的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挺甜的,要吃嗎?”
沐小狐就是個不按常理打牌的女子,她隨心所欲慣了,這可就讓被約束慣了的天喚頭疼不已。他喜歡安靜的女子,默默地守在身邊,偏生他好死不死的看上了沐小狐。而沐小狐是個野路子,她就愛自由自在的飛翔,要讓她安靜下來,一會兒還好說,時間長了那不就要把她給逼瘋了嗎?
相較於天喚的糾結,沐小狐就顯得愜意很多,吃完一個桃子又摘了一個,依舊拿着天喚的衣服擦。見天喚盯着自己看,沐小狐無辜的眨了眨眼:“方正你都要洗的,髒一點洗的乾淨。”
說完又咬了口桃子,天喚撫了撫額頭,他感覺自己肺要氣炸了,跟沐小狐多呆一刻自己就會少活一秒。氣沖沖的走到了門口,又很沒骨氣的回來,拽着沐小狐一同去了薛神醫的院子去了。
“太子殿下手疼啊!”沐小狐沒好氣的叫着,另一隻手使勁,也沒有掰開天喚的手,而是被他繼續拽着走。
天喚卻停在了門口,沐小狐因爲沒有注意,整個人撲在了天喚的懷裡,天喚摸了摸沐小狐的臉蛋:“天喚……以後可以叫阿喚。”
“啊……”沐小狐睜大雙眼不可置信。
可她前面的人又拽着她繼續往前走去,但是手腕上的力道明顯放輕了許多,不過卻也是讓沐小狐無法掙脫。
天喚帶沐小狐穿過好幾個院子和一條長廊,這纔到了薛神醫的落院。昨晚夜黑,又因爲被夾雜柱子上,沐小狐都未仔細觀察過這個院子,現在陽光明媚風和日麗。乍眼看這院子卻是極其雅緻。
然而細中一看,這個院子暗藏玄機,機關遍佈,也難怪自個兒昨天晚上會中招。這裡的機關沐小狐粗略的估摸着也就兩種。一個是動一處連十處,一個就是一處一個的小機關,卻也能讓人難熬。
沐小狐想着自個兒昨天八成是中了小機關,而且還是薛神醫高擡貴手放了她一馬,不過後面她怎麼暈倒的,這件事還有待考究。
還是先說下院子吧,院子成半弧狀,而院外一圈皆是桃樹,院內則是種着各類的草藥,靠近牆的那便是柱子,而靠近屋子的這一處是曬草藥的地方。周邊的花束奼紫嫣紅乍眼看來着實美,然這花卻有奇特之處,這花本無毒,然而配上這天然竹就是成了奇毒,也虧得天喚還敢待自己進來。
沐小狐想要是自己進來指不定被毒成什麼樣了呢?
“小丫頭在看些什麼?難道這花花草草比我那蠢徒兒好看?”薛神醫說這番話純屬是側談沐小狐對天喚是否有感情,若有感情好說,若沒有這件事便是沒譜的事兒。
薛神醫雖然與沐小狐認識時間不長然而卻也算得上了解,這丫頭絕對是匹野馬,難以馴服的很。而且丫頭看似熱情,其實心中是如明鏡一般的清楚,她清楚着誰善誰惡誰是誰非。
沐小狐心神晃了晃,眼神若有若無的瞥了眼薛神醫,繼續觀察着周邊的環境:“鳥語花香薛神醫選得住處自然是好!見薛神醫選得這塊寶地,到讓小狐也想找個風水寶剎過上悠閒地日子。”
薛神醫聞此,自然是驕傲的不得了,笑道:“小丫頭有眼力,要知道我爲了這個宅子可花費了不少心思呢!”
“哦?”沐小狐也僅是一提倒不知怎會提到薛神醫的樂處,垂下眼簾,低聲笑了笑,“小狐想爲了機關挖空了心思纔是,這院子中別的不多,光是這山山水水機關就佔了大塊地方。一邊想着美觀,一邊又挖空心思的倒騰機關,小狐對薛神醫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
沐小狐故意將薛神醫誇獎了一頓,先是誇他的眼光而後是心思細膩製造機關,然而這一切不過是爲了沐小狐的目的而已。沐小狐想知道的事確實很多,不過還得慢慢來,這個世界需要慢慢融入不是嗎?
“哦?不過什麼?”薛神醫聽了前面幾句果真是笑的合不攏嘴,可以聽到那兩個字,面色就開始有些變化了。
薛神醫在心中冷哼,難道我的機關還有什麼瑕疵?
沐小狐微微皺着眉,好似及其困惑的樣子,將薛神醫的心都糾結起來了。薛神醫緊緊盯着沐小狐就爲了她的一個回答,她那不過後面到底是賣弄着什麼文章。
倒是一旁的天喚極其的愜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顧自的泡着茶,吃着茶點,也不管兩人是如何的鬧騰。自己管好了自己的小世界,不過問其他過多之事。
這讓小僧想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卻是不知那聖賢書是那家的書?書名爲何?可是那金瓶梅呢?小僧一生熟讀金瓶梅已久,卻也不知這天喚太子爺也是否如同小僧一般?
這廂沐小狐卻是糾結了,她說了吧就怕別人說他欺負人,而且還是個老人,若是不說吧。她心裡又難受,想來想去與其讓她自己憋着難受還不如讓薛神醫難受,薛神醫難受了,她沐小狐就舒坦了。
想到昨日被夾在竹竿之間沐小狐就氣的牙癢癢,這廝還這般的悠閒。還跟天喚聊得歡騰,整天喚的機會隨時都有,但是這薛神醫機會可就少了,若是趁此炸他一炸倒也是可以的。這便宜不賺白不賺!
“誒——可是小狐說了有什麼好處?”沐小狐歪着腦袋,看着薛神醫一臉的糾結,與無奈,好似很苦惱的樣子。
薛神醫輕聲一哼,甩了甩袖子,負手而立:“難道你還要什麼好處?本神醫跟你說話便是天大的好處,你倒是說不說?”
薛神醫算是知曉了這沐小狐的鬼心思,可有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偏又傲的很拉不下臉來問。故而故作清高的問,卻又怕沐小狐生氣不與他說,真是一個急的,有一個焦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沐小狐嘟囔着嘴巴,一臉的欲哭無淚,委屈極了:“薛神醫小狐並不是故意要爲難你,而是真的是這件事讓小狐很爲難。這可是小狐家中的秘密,若是隨便說與外人聽,小狐便要被家中長輩責罵了。”
見沐小狐這般委屈的模樣,薛神醫也不禁有些汗顏,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好似不好吧?可又擔心沐小狐會使詐,炸他便不由得硬了硬心腸,語氣卻也有些軟了下去。
“難道薛某在小狐眼中就是這般無恥之徒嗎?小狐且說來,若出了什麼差錯,由我來幫你擺平,小狐自可高正無憂。報上我薛神醫的名頭看誰敢欺負了我家小狐來。”薛神醫義正言辭道。
沐小狐暗自偷笑了下,這薛神醫就是這麼好騙,剛好將剛纔的事掩蓋過去,又能來個好處,以後讓薛神醫罩着也沒有什麼不好。不過這麼輕鬆地放過他真的是沐小狐的作風嗎?顯然不是,沐小狐若不將好處挖盡,又怎麼對得起她神偷的大名,要知道神偷與神騙本來就是一家親。
“可是薛神醫得答應小狐三個條件!若不然小狐不依!”沐小狐將腦袋扭到一旁,一臉彆扭的說道,小模樣盡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裝大人的樣子。
薛神醫舒了口氣,這小祖宗終於是應下來了,不過到時候這三個條件他答不答應還是他的事。當務之急先是穩住這小姑奶奶,將方法討到再說:“小狐別說是三個條件就是三百個我都依你!”
沐小狐眨了眨眼,轉了轉眼珠子,歪着腦袋回到着薛神醫:“傳說有一種能控制方位運向的方式,叫做陣法。陣法本身便是奇幻的東西,與機關不同,陣法更考究操陣之人的心思。所以我覺得薛先生的機關術雖然好,然比不上陣法!”
薛神醫也想辯解然卻也無從下口,誠然如沐小狐所說陣法卻是比之機關數強。然而若是強的機關數對上陣法也能攻克,可一旦遇到了最強的陣法,譬如噬魂陣。
此陣便是能夠吞噬她的人的魂魄,然而讓幾個機關師去魄這種陣法,簡直是自找死路。良久薛神醫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略帶哀怨的看了眼沐小狐:“術業有專攻,誰也不能說哪個好,只有精通的人,沒有什麼術是最好的在!”
沐小狐卻是一副不信的樣子,沐小狐卻也是對陣法有所瞭解,譬如八卦、桃花陣。這些簡單的陣法,在陣法中的奧妙非常人所能理解,然也不是沐小狐非要貶低機關術,而是機關數在很多方面還不如陣法來的大氣。更何況在未來,陣法魚機關數的結合比比皆是,所以沐小狐還是覺得陣法更爲好。
“薛神醫此想法小狐雖然不能苟同,卻也理解,然薛神醫可以將陣法與機關數結合起來。這樣自然不怕別人前來騷擾您了。”沐小狐撥了撥草藥,雲淡風輕道。
薛神醫挑了挑眉,看向沐小狐卻是有一絲的欣賞,嘴裡卻依舊不饒人:“爲何會說老頭子怕人來騷擾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