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嚇了一跳，盪漾在嗓子眼裡的歌聲也截然而止。
“怎麼不唱了？”凌灝陽幽幽地出聲，交疊的腿也放了下來。
自從確立了新的奮鬥目標後，池暖看到凌灝陽就像渾身打雞血了一樣。想到今天凌灝陽特意打來的關心的電話，池暖一緊張，心間澎湃。
“不唱了。”
“嗯？凌灝陽挑眉看着她。
“不能再唱了，再唱就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這什麼比喻？凌灝陽被池暖逗笑。
池暖看着凌灝陽脣角邊的輕笑，突然一愣，就像中彩一樣。
攤開心扉了以後，凌灝陽倒是親近了很多，其實他一直都沒那麼冷漠，至少面冷心熱。每一次說不喜歡她，最後卻一次次保護她。每一次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最後卻不由自主地愛上她。她主動要分手，他還威脅她“分手？是要分左手，還是分右手”。
這世上還有比凌灝陽更奇怪的人嗎？
“你幹嗎笑我？”
“好笑。”凌灝陽脣齒間溢出這句話。
池暖被他笑得一怔，覺得有點尷尬。
她唱歌有這麼好笑嗎？
“過來。”凌灝陽動了動交疊的腿。
池暖看他換了個姿勢，頎長的身姿坐得更優雅了。池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心裡頭忐忑了一下。
“怎麼，不是說了晚上要輔導你嗎？”
“凌灝陽，不要了。”池暖更擔憂他在玩什麼把戲了，“你的身價太貴了，我付不起這個價錢。”
每一次兩個人鬥智鬥勇，永遠只有她輸的份。
“我不收你錢，池暖，你過來。”
男人低沉的笑聲縈繞在房間裡，就好像在池暖耳邊響起一樣，那麼曖.昧，那麼惹人遐想。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池暖更喜歡凌灝陽了，他強大又體貼，她想犧牲自己成全他，他卻說他沒她想象的那麼沒用。果然，只要是他的女人，他會傾盡一切來疼。他看似目中無人卻又面面俱到，甚至將她從未考慮過的未來，都已經幫她鋪陳好了。
他給她指路，她只要順着走就好了。
這種幫助既不會太刻意，保留了她自強的自尊，又給了她莫大的幫助。
“我不要。”池暖下意識道。
“你不想學唱歌了？”
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池暖的心坎裡。
“學！”池暖下意識急忙道。
她今兒上了這兩節課，就像是找到了人生另一個愛好。從前她工作是爲了養家餬口，這次感覺到唱歌纔是真正令她覺得輕鬆的東西。因爲回答得着急，池暖臉都紅了。
昏暗的燈光下，凌灝陽冷薄的嘴角悄然扯了一下：“那就過來。”
池暖猶豫了一下走過去，過去纔看到茶桌上放着一疊樂譜。
其中，有一首熟悉的曲子就放在桌面上。
“什麼嘛，凌灝陽。”池暖輕輕笑着，忍不住擠兌他，“這不是夢馬影業給我的曲子嗎？你早就準備好了，要教我對不對？”
凌灝陽沉了一下：“池暖。”
“嗯？”
“你不可以這麼不要臉。”低沉的聲音猶如在她耳邊炸開。
池暖臉一紅，她不小心拆穿了他，被他反諷了。
池暖坐了下來：“嗯，就當是我不要臉好了。凌灝陽，你教我吧。”笑吟吟給他一個臺階下。
凌灝陽幽沉的視線越發深邃，他盯着她看。
兩分鐘後，凌灝陽收了視線，他拿起了譜子，一點點教池暖看曲譜：“這是五線譜，會看嗎？這首曲子主要是由鋼琴曲配樂，聲與樂之間的契合度要高。人們平常接觸的都是用阿拉伯數字表示的曲調，而鋼琴卻用五線譜居多。想唱好新歌，學會看五線譜這種記譜方法很重要。”
凌灝陽眉眼間寫滿認真，低沉的聲音富有磁性，池暖聽着竟有些出神。
她心裡頭涌動出一股熱流，眼睛也有些發澀。
“池暖。”發現池暖出神，凌灝陽拿起譜子，敲了敲池暖面前的桌子。
池暖猛地被喚回神，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聽呢。”
凌灝陽目光暗沉，帶着一些複雜。
“池暖。”他厲聲，“你靜不下心來學，要不然玩個遊戲，嗯？”
“玩什麼遊戲？”
“分段唱譜，錯一個音節，你今晚留在主臥。”
噗——
池暖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眼
裡霧氣迷濛。原本就稍紅的臉，更是紅得不像話。
“凌灝陽，你流……”流.氓！
留在主臥，池暖想到昨晚被他翻來覆去吃透的樣子，氣喘、旖旎、刺激的感覺從椎骨竄上來，電得她渾身酥麻，男人精壯的胸膛上揮灑出淋漓盡致的汗水，惹人遐想。
凌灝陽幽沉的目光平靜得像是太平洋的深海。
“好好學，別唱錯就行了。”
“還是你不敢？”凌灝陽聲音越沉，帶着點冷嘲的味道。
池暖不想被他看不起，畢竟她跨行如隔山，已經很努力了。“玩就玩，不就是個遊戲嗎？”
幸好，她今天已經聽了很多遍這個曲子，大不了依葫蘆畫瓢。
“好。”
凌灝陽沉抿着嘴角，把樂譜放到池暖面前。
池暖反覆將樂譜看了一遍，醞釀了一下，緩緩把調子哼出來。
整個客廳全是池暖輕哼的聲音。她臉頰微紅，聲音很輕柔，得天獨厚的嗓音讓人心情都變好了。
池暖小心翼翼地唱着，爭取不會錯，凌灝陽聽着，目光卻漸漸深了，盯着池暖的臉，視線幽深得不像話。
終於，池暖唱到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池暖猛地一咳：“咳——!”
好用力的一聲咳嗽，把整個曲子的味道都破壞掉了，最後一個音節硬生生成了一個雜音。
池暖一懵，憋得通紅：“凌灝陽，你！你過分，你作弊！”
不是明明說好了嗎？現在唱到最後一個音了，他竟然在桌子底下狠狠碾了她一腳。
一本正經的凌灝陽，竟還有這種時候。
此時，罪魁禍首一臉無恙的樣子，“嗯。”微微上揚的音調。
“池暖，你輸了。”
“我哪有輸了，明明是你作弊！凌灝陽，你……”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低沉的聲音帶着笑意緩緩散開，池暖一下子便愣住了神。
“走吧。”凌灝陽突然站了起來，“願賭服輸，跟着我到臥室來。”
池暖紅着臉：“凌灝陽，你今天說要給我補習，就在這兒等着我呢吧，啊~~凌灝陽你好過分。”
凌灝陽脣上好看的笑容，一臉痞意得令池暖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