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池暖猶豫了一下。
“嗯？”凌貫風的語氣有些嚴肅。
池暖皺了皺眉頭。
她想找凌灝陽，看看四周，凌灝陽果真是去找凌爺爺了，此時這種狀況只能她一個人對付。
“凌叔叔，你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池暖無奈地笑。
凌貫風也皺了皺眉頭。
“從小到大，我最怕別人問我這個問題了呢。如果硬要說我是哪裡人，那應該是B市東欄人吧。”
“B市？”凌貫風像是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池暖。
“我的養父養母是B市東欄人，我十歲的時候就跟着他們一起過來了。”後來池暖在A市唸書，爲了方便照顧家裡，便也報了一所A大的學校，畢業後在A市工作，和養父養母在一起，也算是在A市紮了根。
“池小姐是領養的？”
池暖不知道凌貫風爲什麼要問這些，難道是爲了查她是不是衝着凌灝陽的身份和錢財來的嗎？可經過這兩天的接觸，凌貫風似乎不是這麼熱心的人。
此時，凌貫風的目光仍舊落在池暖的臉上，細細打量：“池小姐的生父和生母呢？”
池暖面露尷尬，好在她性格開朗：“凌叔叔，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池暖笑了笑：“我記事以來，就在孤兒院裡了。九歲那年我的養父和養母來孤兒院領養孩子，選擇了我，所以我纔有了一個家。後來，他們爲了養活我，給我更好的生活，背井離鄉來了更大的城市。”
至於後面的話，池暖覺得就沒必要說了。
如果沒遇上凌灝陽，她應該還是一個普通的小白領，有一個二線男明星的前男友，這就是她最獨特的事情了。可現在，她成了凌灝陽的女朋友。
池暖現在只想好好談戀愛，並不想過多介入凌家的權勢爭鬥。
池暖答完，乖巧地笑了笑。
凌貫風看着池暖的笑，竟有點出神。
“池小姐家世清白，看來是我誤會了池小姐。”
僅僅是誤會嗎？還是問這些還有別的深意？
凌貫風的臉上看不出蹊蹺，但走之前他回頭深深看了一下池暖：“不知道池小姐現在和灝陽的關係，是不是如網上傳的一樣，確實是男女朋友關係？”
池暖扯着笑：“抱歉，凌叔叔……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貫風也沉穩而複雜地笑：“不用擔心，我只是隨意問問。雖然灝陽這孩子不太喜歡我，但我畢竟是長輩。虎毒不食子，更何況是你這個外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畢竟，我還算是你們的長輩，不是嗎？”
“剛剛聽池小姐你話裡的意思，你是孤兒？好不容易纔有了一個家。據我說知，福利院每年都收養很多兒童，其中大部分是棄嬰，而這些兒童裡只有少部分有機會被領養。池小姐能擁有今天這樣一個完整的家庭，實在很不容易。”
“凌叔叔，你想說什麼？”池暖笑得很暖，聲音也清甜。
面對着池暖這樣一個女孩子，凌貫風再嚴肅，也不得不把聲音放輕，好不同意才聽起來沒那麼可怕，卻句句帶刺：“既然池小姐能擁有今天非常不易，那麼我相信池小姐也是一個非常懂事，非常愛惜自己現有生活的一個人。”
“沒有接觸凌灝陽之前，相信池小姐的生活是平靜美滿的，既然如此，池小姐你又何必淌凌灝陽這灘渾水。”
凌灝陽是灘渾水嗎？池暖意外地望着凌貫風，她沒想到他這樣形容凌灝陽？
凌貫風面色未變，“還是池小姐經歷了那麼多事，還依舊不夠成熟？以爲攀上了凌灝陽，就能嫁入凌家這種軍政世家？有些話我不適合多說，但作爲長輩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池小姐。”
“凌叔叔抱歉，我想你誤會了，我和灝陽不一定會……結婚。”
“哦？”凌貫風睨了睨沉眸，擁有閱歷的雙眼有些犀利，嚴肅而可怕：“聽池小姐這麼說，那應
該是個很理智的人。那不知池小姐是否思考過，灝陽這孩子爲什麼和你在一起。”
池暖心裡一咯噔。
“凌叔叔。”
凌貫風並未給池暖說話的機會，他沉穩道：“池小姐是聰明人，有些事不用我點得太深。”
“凌灝陽是什麼樣的人，我作爲他的叔叔，相信我比你更清楚。這孩子戒備心有多強，只怕只有他才知道。這麼多年，他身邊從未有過女人。短短兩三個月都不到，就愛上了你，池小姐你能相信嗎？還是比起真相，你更願意自欺欺人。”
池暖看着凌貫風：“凌叔叔，謝謝你的好意提醒，但是我可以認爲，你這是在破壞和動搖我和灝陽之間的感情嗎。”
“動搖？”凌貫風沉沉地笑了一下。
這張老臉往常不苟言笑，現在哪怕是笑，都有種嚴肅而體面的感覺。此刻只是用一種看着後輩的眼神看着池暖，因爲池暖對他一點威脅都不具備，沉聲：“既然如此，那有些話你就當我是隨意說說。只是你這麼聰明，一點就透，怎麼不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作爲凌家的長輩，爲什麼要來特意問你是哪裡人。這些，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覺得。”池暖老實回答。
池暖也變得認真：“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其實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因爲知道其中玄機的人，不是我。我只是純粹的局外人，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凌叔叔，如果你想告訴我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否則我是怎麼猜也猜不到的。至於凌叔叔問我的，信不信灝陽會不會愛上我，我也沒辦法回答。”
“如果說不信，可我心底又是相信的，可是如果說相信，可我至今都還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一直記得凌灝陽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沒有真心。同理，我們誰都不是他，又憑什麼揣測並且定義他的想法呢？不管最後推測出來什麼樣的答案，對於他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