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頓時來氣：“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凌灝陽就這樣勾着脣，一直看着池暖。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就像是剛剛看到了一出好戲，現在像個置身事外的人，居高臨下地睨着她。
“沒什麼，好奇。”
看了一會，凌灝陽冷淡地說。
池暖看着凌灝陽的目光，他此時的表情說是冷淡，卻又不像是冷淡。更合適的說法應該是，凌灝陽臉上一直是這麼寡淡的表情，可看着她的眼底，又像是藏着深深的笑意。
好像剛剛那一出，很有意思似的。
“有什麼可好奇的？”凌灝陽這個表情，頓時就惹怒了池暖。
他倒是好，只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
昨晚留下的情種，今早施柔來找他，他明知道是衝着他來的，嘴裡也喊着他的名字，卻讓她換好衣服，替她出去應付。
“凌灝陽，你。”池暖氣得乾瞪眼，“你沒品！”
凌灝陽彎起了邪魅的眸子笑：“沒品是什麼意思？”
“沒品就是……”池暖被激得說不出話來，想了好一會，纔想到合適的解釋：“就是沒品位，做事沒水準。”
池暖想到剛纔施柔罵的那些話，說她裝純，還說她不要臉纔會迫不及待地爬上凌灝陽的牀。
池暖知道，自己明明不是那樣的人。其實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她雖然沒有想法那麼不開放，但也知道它的珍貴。給了凌灝陽，她其實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但是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如果不和凌灝陽發生點什麼，可能會後悔。
畢竟，她喜歡了他十一年啊。
人生，可以有多少個十一年呢？
池暖看着眼前的男人，雖然目中無人，想法深不可測得令人捉摸不透，但畢竟是她喜歡了十一年的男人。雖然隔着屏幕看不見心，但這陣子的相處，她也知道凌灝陽並不是什麼壞人。
此時，凌灝陽緩緩朝池暖走了過來：“她罵你，你生氣了？”
凌灝陽低着頭，溫熱的鼻息撒到了池暖的額頭上：“可你剛纔不是還回嘴回得挺厲害？”修長的指，慢慢撫上了池
暖的下巴，把她小巧精緻的下巴擡了起來，“連人都被你氣走了，池暖，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能說過。”
簡直是反客爲主，把施柔說的那些難以入耳的話，全都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對方。
凌灝陽笑了笑，然後忽然將池暖低着、緊繃着的下巴擡了起來，看着她一張被人冷譏熱諷後慍怒的臉，沉沉地笑着吻了下去。
“唔……”池暖只能氣得乾瞪眼。
事件的始作俑者，現在倒是風輕雲淡。
“凌灝陽，你過分。”池暖瞪着大大的眼睛。
池暖的眼睛一直都很透亮有神，尤其是生氣的時候，裹着一團慍怒的樣子更是靈動有神。凌灝陽看着，忍不得笑了笑。
池暖看他這個樣子，知道再怎麼和他發脾氣也於事無補，乾脆也不再說話了。只是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也不再說話，像是在想事情。
施柔剛剛說的話是直白了一些，但也未必是錯的。
她剛纔能那麼有底氣，確實是因爲自己和凌灝陽發生了點什麼，知道凌灝陽對施柔沒有意思。簡而言之，那些底氣全是凌灝陽給的。
但是，她也會害羞啊。施柔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把那些親密的事說出來……
池暖臉紅透得跟像是在滴血一樣。
如果不是凌灝陽非逼她去打發施柔，她也不會被戳破僞裝，被說得體無完膚。
“怎麼，生氣了？”凌灝陽忽然收了收手，將池暖一擁。
“沒。”池暖紅着臉，微微掙開。
凌灝陽卻是更用力了，雙手將池暖沉沉一捆，把她緊鎖在懷中。
凌灝陽身上溫熱的氣息灑了下來，身上的熱度也傳遞到了她的身上，燙得池暖心慌意亂。兩個人又再一次貼得那麼近，凌灝陽身上的禁 欲感襲來，撩得池暖心跳加速。
凌灝陽的薄脣幾乎貼在池暖耳邊，磁性低沉的嗓音在池暖耳邊炸開：“沒生氣爲什麼會和我發脾氣？”
他沉着聲：“還是池暖，你在害羞？”
被他戳破了心事，池暖把頭一別，低聲喃喃道：“誰害羞了。”
“如果不是害羞，又怎麼會遷怒到我身上。池暖，有人清晨敲門找你的男人，難道不是應該你出去解決嗎？還是你認爲應該由我出門去應對，然後再留你一個人在屋裡瞎想會比較好？”
他低沉的嗓音徐徐在她耳邊綻開，就像是一朵璀璨的煙花，炸得她一點兒智商都伶仃不剩。
“凌灝陽，唔……”她竟然覺得他的解釋，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兒。
“所以，我覺得你做得很好。”
“很好？”池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不甘願地反問。
凌灝陽似笑非笑地撩起了她一根頭髮，曖昧地輕輕把弄着。甚至，放到鼻尖去輕嗅，聞到她發間好聞的那一縷清香時，忍不住想起了昨晚池暖在牀上乖巧的樣子。
後半夜的時候，她甚至繃直了腰，緊緊摟着他的脖子，緊密無間地貼着他的胸膛，在低低而嬌媚的喘氣。
任何一個男人，都抵擋不了池暖這個樣子。
凌灝陽眯了眯眼，看着池暖：“我凌灝陽的女朋友，只有你。”
目前這輩子，只有她一個。
“所以，沒有下一任。”施柔也絕不可能是下一任。
這話說得似笑非笑，像是空氣一樣把池暖包裹起來，卻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味道。
池暖心尖一震，就這麼呆呆地看着凌灝陽。
她繼續盯着腳尖，被這莫名其妙的宣告惹得站立難安。
“我知道啦！”所以，爲什麼非要說那麼清楚。
池暖臉皮本來就薄，尤其是在這件事上。
池暖動了一下，在凌灝陽懷裡也待不安穩。
凌灝陽勾斂着嘴角，腦子裡似乎還回放着池暖剛剛在門外振振有詞的話語，一點兒都不甘示弱，愣是把施柔給氣走了。
他又想到池暖剛纔宣告主權時的理直氣壯，以及承認她對他別有居心時的那份坦然，真是一點兒也不虛與委蛇，還有說到期待施柔變成他的下一任時，那口氣中的目中無人，真真是囂張得可愛。
凌灝陽的手又突然收緊了一些：“池暖，你這樣很好，繼續保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