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琛出聲，看着簡頌：“既然如此，你自己選。選完自己去行政處找我的助理拿合同。”
紀亦琛朝凌灝陽點了點頭：“我先去處理其他事。”
“去吧。”凌灝陽臉上沒什麼表情。
裡面還在選人，凌灝陽從巨大的辦公桌前站起，直接淡漠地走了出去。裡頭的人頓時不敢再爭。
池暖追了出去，看見凌灝陽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櫃，一點都不打算再管的表情。
“凌灝陽，謝謝！”
“謝我什麼？”走道上，凌灝陽背對着落地玻璃而站，高樓大廈成了他身後的風景。
“我只負責給機會。”
言外之意，結果如何，和他沒什麼關係。
池暖怔怔地看着他，笑：“凌灝陽，我倒覺得你真的，和我想象的挺不一樣的，隨着瞭解，越來越……”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從誤解，到重新認識、敬佩，最後是打心底裡的崇拜他。
池暖望着凌灝陽，神情裡有那麼一點點認真，和深藏的驕傲。
池暖滿心粉紅色的泡泡，努力地把持住自己，“總之，還是謝謝你啦。你沒有虧待一個努力又有原則的年輕人。”
至於像菀桐這樣的，就沒辦法了。
“給他機會，是因爲你。”凌灝陽突然出聲，聲線低沉。
池暖頓時懵着一張臉站着，心跳加快。
……
池暖和凌灝陽在辦公室外站着，秦明在一旁候着，助理倒了兩杯咖啡過來。池暖爲了打破僵局，不至於那麼尷尬，一直在喝咖啡。
凌灝陽側顏冷清，穿了衣服的樣子和不穿衣服的樣子差別那麼大，讓人不敢輕易靠近。池暖覺得自己一直遊走在現實與幻境的邊界之中。
有時候清醒，有時候淪陷，搞不懂凌灝陽到底在想些什麼。
池暖緊握着咖啡杯，秦明在一旁站着，看到池暖這個樣子，“池小姐，你不舒服？”
池暖擡起了臉，“呃……沒有，謝謝秦特助。”
秦明莫名其妙又看向凌灝陽，發現自己的頂頭上司也面無表情。這兩個人剛剛是聊了什麼？氣氛怎
麼如此微妙。
過了好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打開。
趙肯臉色頗黑地走出來，直接走出了星皇娛樂的辦公區域，直往電梯口處走。而簡頌也走出來了，身後是那名叫鄒哲的經紀人。
池暖放下咖啡，迎了上去：“簡頌，怎麼樣了？”
簡頌看着池暖，對着池暖笑了笑：“謝謝你，池小姐。”他突然把目光落到了凌灝陽的身上，“還有……謝謝凌總！”孤傲的少年微微彎了腰，鞠了個躬。
“嗯。”凌灝陽依舊背窗站着，聲音聽不出情緒。
“你選了誰？”池暖小聲問。
簡頌經歷了早上的面試，已經把池暖當朋友了，“選了鄒哲經紀人。”
“嗯？”池暖微微訝異，但並不算很意外。
“論資源來說，趙肯經紀人肯定很好，他手上有不少歌星，我知道他。現在圈裡最紅的女歌手麥昧就是趙肯挖掘出來，並且一手捧紅的。”
“那你……？”
“謝謝池暖姐。我知道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得到這個機會。”簡頌沒有回答，但倒是正兒八經地向池暖道謝。
池暖受寵若驚：“你別，別……我也沒做什麼。”
池暖微微撇臉，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凌灝陽。
“你要謝，就謝他吧。”
簡頌撇了撇嘴角，少年心思複雜，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放輕了聲音：“池暖姐，鄒哲經紀人雖然年輕，資歷不深，但能夠進來星皇娛樂這樣的公司當經紀人，能力絕對不會差。他手上還沒有紅起來的歌手，那麼我就能當他手裡的第一個。”
“與其要最好的資源裡的二等機會，不如要二等資源裡的最佳機會。我有這個心，就一定能紅。鄒哲願意幫助我，我也可以成就他。”
池暖怔怔地看着簡頌，先是一愣，然後一笑：“這樣呀，很聰明！那你可一定要加油，以後我第一個找你簽名。”
簡頌看着池暖的目光，微微有些炙熱：“一定。”
說完，簡頌循着助理的示意去行政處拿合約了，與池暖告了別。
“怎麼，看上小帥哥了？”
忽地，站在右側的凌灝陽端着咖啡，優雅地抿了一口，冷冷出聲。
池暖打了個激靈，轉頭看他：“嗯呃？凌灝陽，你是說我看上簡頌了嗎？”
凌灝陽一手插在口袋裡，喝着咖啡，看着遠方：“呵。”
“怎麼可能……雖然簡頌確實唱歌好聽，長得也好看，但男人裡面，沒有人比得上你了。”作爲粉絲，池暖實話實說。
粉上了凌灝陽，從此眼裡沒有其他人。
池暖稍緊張，目光遊離，因此也沒看到凌灝陽聽完勾起的嘴角，扯出一條淺淺的弧度。
“走吧。”凌灝陽放下了咖啡。
“去哪？”
“媒體發佈會。”
凌灝陽瀟灑地往前走，池暖愣怔地趕緊快步跟上。
所謂的媒體發佈會，池暖壓根就沒聽說過。她一直以爲就今天的行程就是來星皇娛樂，面試簡頌。可是，誰知道踏進媒體發佈會的地點，池暖才感受到場面有多盛大。
這一次的負面新聞來得快，去得也快，但與上一次不同。
這一次涉嫌布套和誹謗，事件的始作俑者也被公安機關拘押了。
anko在臺上如流地應對媒體：“自從昨天上午‘不雅視頻’流出以後，我們星皇娛樂一直秉持着讓事實說話的態度，但是有些媒體實在太過分。所以……今天開這個發佈會的目的，也是爲了肅清娛樂圈的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壞習慣。”
anko看了坐在臺面上的律師一眼，律師調節了一下話筒：“是這樣的，這次事態鬧得如此大，有些媒體涉嫌虛假報道，並且已經損害了我當事人的名譽，所以次此事件中，我們決定一併提告。”
“這次媒體發佈會，也是爲了向大家表一個態：惡意詆譭，絕不姑息容忍！”
……
新聞會場媒體來了很多，人山人海，閃光燈閃滅不斷。
所有人把話筒對準了凌灝陽。
凌灝陽穿着精緻的西裝，袖口、領結一絲不苟，只對着鏡頭勾了勾嘴角：“呵。”
這次池暖沒跟着上臺，卻在臺下，聞到了一絲山雨欲來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