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些叛賊已然到達了車陵!”宦官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大殿,語氣有些驚慌急促。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大殿之上身着龍紋冕服,頭戴威嚴之冠的男人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淡淡斥責,看其相貌,竟然是傅蟄。
他的表情說不上多麼恐怖,儘管穿着象徵極致權柄的皇服,但也說不到讓人驚恐的地步,但是下面跪地的宦官卻渾身顫抖起來,臃腫的身體劇烈的抖動着,不一會,大殿光潔的地面上竟然流了一層汗水與油脂的混合物,一股刺鼻的氣味在大殿之中擴散開來。
“你在害怕什麼?”傅蟄緩步走到了抖如篩糠的宦官跟前,圍繞着宦官踱步,語氣輕鬆的問,好似平易近人的老闆在和屬下員工進行和平友好的親切交談。
宦官抖動的更加厲害了,話都說不出來,厚厚的朝服洇溼一大片。
傅蟄停下腳步,並笑了起來,“可是聽到了什麼恐懼之事?說與朕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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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並沒有。”宦官努力嚥着口水,把頭緊緊貼在地面上,勉強說出了一句話,不過一句話的功夫,額頭與冰涼地面接觸的地方也溼了一大片,難聞的氣味讓人作嘔。
“哦?是這樣嗎?”傅蟄表情又變得淡淡,他擡手把張開的手掌放在了宦官的頭頂上方,一個陰森之極的黑洞浮現其上,恐怖的漩渦好似可以吞噬一切,“難道不是這個?”他的表情突然變的陰森起來。
“陛、陛下,饒命啊!”宦官再也不顧什麼了,嘴裡說着饒命,但是他臃腫肥碩的身軀竟然猛地跳了起來,向着外面就衝去。這宦官雖然膽子小的可憐,身材也夠臃腫,但是自身巔峰血海的實力卻是實打實的,放在整個皇宮之內也算得上強者了。
可是,一個巔峰血海境的強者,距大殿之外也僅有十來丈的距離,全力衝刺之下愣是沒能跑掉,在半空之中就化爲了一灘爛肉,無力的摔落下來,並且他肥碩臃腫的身軀也瞬間化爲了虛無。
“這些個蠢材。”傅蟄有些意猶未盡的收回手,表情中頗是不滿。一個堂堂巔峰血海的強者,在瞬息之間便永久的消失在了人間,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得出,簡直恐怖!
大殿之中默然靜立的兩道身影看着眼前一切,一個眼中毫無波動,另一個卻壓抑着不滿的怒火。
“怎麼了?”傅蟄轉頭看向了那個眼中滿是不認同怒火的臃腫身影,語氣淡淡。
“我、、”那個肥碩身影當即就站了出來要大吼,但卻被身邊那個瘦高身影給嚇得趕緊攔住,並且強按着他對傅蟄叩頭謝罪,“臣等無狀,還請陛下贖罪!”他用盡全力的按住了身邊人,緊急傳音,以防止他說些什麼難聽的話出來。
看着老實下來請求贖罪的兩人,傅蟄眼中才凝聚起的兇光消散了,“念在爾等勞苦功高,跪安吧。”他變得有些百無聊賴起來,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呵欠。
“是,臣等告退!”瘦高個心裡鬆了口氣,趕緊拉着胖子退了出去。
“宗胖子,你特麼要死是不是?!”到了很遠的地方,瘦高個才把憋着的那股火給發出來,他怒視着眼前不看形勢的老對手,兇狠的樣子像是要把他給生吃了。
但是一邊的宗龐茲也不甘示弱,“怎麼了?!那個混蛋把局勢弄成了什麼樣,還不許我怒?!”他狂噴着口水,蓄積已久的怨氣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宗龐茲說得不錯,在那日國宴鬱芳蘿雅敗逃之後,雨之國的大部分權力已經落到了三大家族的手中,而其中最強大的傅蟄更是被近乎所有人給推舉爲了新一任皇帝,於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新的時代來臨了。
在這些投靠了三大家族,準確來說是投靠傅蟄的人們,在他們看來,傅蟄已經幹翻了鬱芳蘿雅(怎麼這麼彆扭),那些小心翼翼的日子都一去不復返了,這下該輪到他們囂張了,所以,他們的惡行惡狀也都暴露出來了。
被這些自以爲是傅蟄親信的人們搞的難受不已的當地人們紛紛提出了抗議,很多地方甚至引起了許多起暴力事件來牴觸這種行爲,可是這些投靠了傅蟄的人們卻完全不當一回事,覺得有傅蟄站在他們後邊,一點毛病都沒有,所以,他們十分囂張的動用強大武力鎮壓了下去,完全不顧下面人們的感受。
當然了,新一代的朝廷裡面還是有能幹的忠臣的,他們忠於雨之國(只是看不上鬱芳蘿雅才投靠的傅蟄),是真的想要把雨之國建設成爲一個牛逼的國家,所以,這些忠臣直言進諫,把那些人在朝堂上不留情面的大貶特貶,兩邊的人們在朝堂之上可謂是勢同水火。
傅蟄那個時候是相當的頭疼,一邊是給他提供了武力支持,從而打下天下來的各個大家族或者門派勢力,這些都成爲了他現在的武力基礎。而另一邊則是這個國家的文職系統,哪一個都不是他願意動的。儘管傅蟄是個武夫,但他好歹還是家族的大家長,文武兼備,一個國家才能永久昌盛的存在下去這樣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對此,頭疼異常的傅蟄選擇了一種最省事但卻最爛的解決辦法,就是和稀泥。
就這樣鬧了很長時間下去,一直得不到根本解決的人們漸漸對新一任的皇帝失去了信心,看着身邊這些囂張跋扈的人們仍舊不收斂的暴露着自己的慾望,有識之士唯有搖頭嘆息,感嘆這個皇帝怕是走不遠咯。甚至一些開始沒有立場的人們都有些懷念起那個幼年皇女來,儘管當時她當政之時並沒有多麼讓自己這些平民們感到什麼,但是也比現在強啊!
這些最底層人們逐漸變換的想法並沒有能夠引起傅蟄的注意,因爲他已經深陷在了從帝皇之冠中所獲得的秘術中了。
前面也說過了,鬱芳蘿雅傳承帝皇之冠的力量最終以失敗告終,徒作了傅蟄這個沒有鬱芳蘿氏血脈之力人的嫁衣,於是,傅蟄也就獲得了其中所蘊藏的寶藏,也就是他後來深陷其中的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