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的茶寮等了近半個時辰,軒轅皓纔看到遲風趕過來。
“怎麼樣了?”他斂眉開口,對上遲風臉上的凝重,心中不由閃過不好的預感。
“鄰國的十萬大軍今天一早到了十里之外,據說戰書都已經送到宮裡!”遲風如實彙報,想到自己打聽來的消息,欲言又止。
“到了十里之外?!”軒轅皓不由地怒了,拳頭瞬間捏緊——混賬!軒轅瑾怎麼當皇帝的?敵軍都已經到了十里之外了,他怎麼還將消息封鎖得這麼好?他就不知道要備戰的嗎?
“是。”遲風點點頭,看出軒轅皓的想法,頓了頓,開口補充,“軒轅瑾那邊已經在秘密籌兵了!只是因爲瘟疫剛剛解除,城中的人力損失巨大,尚需修生養息,而遠方的兵力又不方便馬上調過來……”
“唉……”軒轅皓靜靜地聽着,良久才長嘆一聲,無奈地垂了頭——軒轅瑾的這個做法,也沒有錯!
城中的百姓剛剛經歷過瘟疫,已經夠勞民傷財的了!現在的他們,是經受不起戰爭的!
只是,鄰國憑什麼一犯再犯?他到底有什麼攻打的理由!
“鄰國這次又是打着什麼旗號過來的?”他的眼中帶着濃濃的不甘,想到鄰國,眼中便染上一層冷冽的殺意。
“他們……”遲風欲言又止,在原地怔了半響,才憋出了一句真相,“十六王爺在他們手上!而且,名義上,還是他們的……領軍人物!”
這就是鄰國的棋高之處——利用軒轅碩年幼,少不更事的特點,將他控制住,並且能利用他的身份完成鄰國自己的宏圖大業!當然,這樣的侵略,在百姓眼中,卻成了十六王爺剷除無恥上位的軒轅瑾的義舉!
“碩兒?”軒轅皓的身形一僵,聽到這裡,袖中的拳頭不由地捏起,眼底的森寒越發濃重。
碩兒已經失蹤多日,他還以爲碩兒早已遇到了不測!卻沒有想到,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聽到碩兒的消息……
還真是……寧願他死了算了!
“我們怎麼辦?”遲風在邊上站了良久,才終於忍不住打破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解除了這種極端的壓抑,心中也是一片彷徨——軒轅王朝有難,軒轅皓身體裡留着的是王朝的血,現在國難當頭,匹夫尚且有責,更何況是他這種皇親國戚?
他,應該留下幫忙的!
只是,好不容易纔得到蘇瞳的消息……萬一消息斷了,或者蘇瞳離開鄰國,或者發生更不好的事情……又能怎麼辦?
“他們,休想動我軒轅王朝!”深吸一口氣,軒轅皓重重地開口,高仰着頭傲然宣誓,同時一掌拍在桌面上,瞬間便將茶寮中破舊的小桌劈成了兩半。
“可是……”遲風還想說什麼,卻被軒轅皓揮手打斷。
“你去皇甫王朝找她,我這裡……”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不由的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壓抑和痛苦,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他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遲風的肩膀,認真地囑託他,“記得,一定要將她帶回來!”
蘇瞳,對不起!
他不想失去她,但這個天下,他不能不管!
遲風點了點頭,鄭重地答應下來,很快便走向了城門的方向,甚至都來不及問軒轅皓在這邊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軒轅皓靜靜地看着遲風遠去,抿着脣半響沒有說話,心中醞釀着放手一搏,將鄰國此次兵力全數解決的方式,卻沒有想到——有些事情,是等不了的……
同一時間,鄰國。
當蘇瞳出去赴與宇文飛揚之約的時候,皇甫婕並沒有如蘇瞳意料般地在宇文墨身邊纏着,而是回到了宮中閉門痛哭,誰也不見!
她心裡難受,明明已經成爲了宇文墨的女人,在行動上已經“得到”了他,卻比得不到更令人難受!
她永遠也忘不了宇文墨看她的那種眼神——從心底氾濫出來的鄙夷,將她的自尊踩到了最低點!她一個姑娘家,不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他竟然……也不會有絲毫的感覺!
他就真的這麼不屑嗎?縱使不喜歡,他也不能……畢竟她還崇拜了他這麼多年!到最後卻連路人甲都不如!
“嗚嗚嗚……”皇甫婕越想越傷心,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將頭完全埋在了被子中,想着自己不但沒臉見宇文墨,更沒臉見天下衆人了。
“你哭什麼?今天早上,皇上可是已經賜婚了!”一道涼涼的女聲從後面傳過來,帶着幾許嫵媚和不屑,“你應該稱心如意纔是!”
堂堂當朝七公主,衣衫不整地從將軍府跑回了皇宮,弄得人盡皆知,成爲市井的笑談!皇帝恨鐵不成鋼,卻也抵不過輿論的壓力,最終只能開口將兩人賜婚,擇日完婚,堵住悠悠衆口。
“誰叫你進來的?出去出去!”還以爲是丫鬟的聲音,皇甫婕憤怒地大叫,抓起牀上的枕頭就扔了過去,卻在轉頭的那一剎那纔看清了身後的人,又是一愣,“怎麼是你?”
李雙雙朝着邊上一側,才險險地躲過那個枕頭的攻擊。她蹙了蹙眉,拄着柺杖,艱難地移動了一下身子,朝着皇甫婕看過去,眼中帶着一絲莫名的挑釁:“公主難道忘了?我幫了您,您就恢復我的自由自身,任我在這裡通行無阻。”
她氣定神閒地說着,欣賞着皇甫婕臉一陣紅一陣青的模樣,脣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她將她帶回的途中,拖殘了她的腿,她就會用另一種方式,“回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