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軒轅皓一驚,連忙托住她軟綿綿的身體,拽住她的肩膀劇烈地搖晃了兩下,看着她小臉上不尋常的潮紅,眉頭一蹙,伸手撫上去。
燙得驚人!
真的發燒了!
“遲風!”擔憂地摟緊了懷中的女人,軒轅皓直接朝着外面的人吩咐,“加快速度回去!”
“是。”外面的遲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聽出軒轅皓聲音中的急促,也絲毫不敢怠慢,揮出手中的鞭子,駕車飛馳出去……
客棧門口。
遲風停車,朝着裡面交代一聲,正想放好梯子叫然後再扶軒轅皓和蘇瞳出來的時候,軒轅皓卻已經抱着蘇瞳直接利落地跳下了馬車,大步地朝着客棧中走了出去……
遲風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上還拿着沒有放上去的梯子,目光一直看着軒轅皓離開的方向,心中無限的疑惑翻滾着——他剛剛沒有看錯吧?王爺能看清前面的路進去?!他能看見了?!
而且,他適才那一眼,似乎看到王爺的臉上還沾滿了血污……
想到這裡,遲風的臉色不由地一沉:這個血污是怎麼來了?莫不是臉上受傷了?可是他剛剛一直在外面駕車,一點也沒有發現裡面的異常啊……
“您……”暗忖了幾許,遲風連忙追上去,卻還沒有來得及問出口,便被軒轅皓打斷。
“她發燒了,你去叫五嬸打點水上來,另外把這個藥拿下去煎了。”軒轅皓利索地吩咐,在遲風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將一包草藥丟在了遲風懷中,然後抱着蘇瞳上了樓。
“啊?”遲風一愣,直到軒轅皓走到樓梯拐角處,才幡然醒悟過來,連連點頭,連忙拿着手中的草藥去後廚找五嬸幫忙……
五嬸正在後院忙着張羅晚上的飯菜,看到遲風,只是微笑着點點頭,連招呼都沒有時間打。
“五嬸!”遲風叫住她,將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然後從後廚借了個藥罐子開始煎藥。
“怎麼說病就病了呢……”五嬸低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放下手中忙碌的活計,拍了拍衣服,蹣跚着先去打水送過去。
在她印象中,那個蘇瞳姑娘還是挺強悍的!真是無法想象她病怏怏的模樣……
她打了水送上去,並沒有盯着遲風煎藥,而遲風也是一個粗莽的人,很少幹煎藥這種細緻活,當然不會知道這個“藥”多煎一會兒,和少煎一會兒,藥效完全是不同的……
哄着迷迷糊糊的蘇瞳喝完藥,天色已經轉暗。
五嬸端來了一盆新的清水,將蓋在蘇瞳額頭上的那塊汗巾換掉,壓低了聲音朝着軒轅皓開口:“主人,蘇姑娘已經喝了藥了,估計今晚出一身汗,明天一早就能好。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看着主人的臉上還有一些已經幹掉的血跡,這麼狼狽,她又不好意思說,只能委婉地將軒轅皓回去休息。
“恩,知道了。”軒轅皓點點頭,視線卻還是停留在蘇瞳的臉上,半響覺察到五嬸還站在身後不走,才又交代了一句,“五嬸你先退下吧,這裡我照顧着就好。”
她都已經病了,他怎麼能放任她一個人在房間中康復?
“可是……”五嬸猶豫了一下,想要開口,卻在看到軒轅皓眼中的那抹堅持的時候閉了嘴,點了點頭,配合地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屋中再度安靜了下來,整個房間都是一片靜態,只有幾隻蠟燭的燭光搖曳,在牆上勾勒起長長的人影。
“蘇瞳……”半響,軒轅皓喃喃地出聲喊她,見她沒有反應,低嘆一聲,起身再度幫她換頭上的毛巾,順勢摸了摸她的額頭——這燒,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退下去?
他不由地心疼她,因爲他知道發燒的滋味很不好受!當年毒蠱種入他體內的時候,他就意識不清地發了七天的燒,這種靈魂即將遊離出軀體的感覺……他深有體會。
沒想到,這種罪,現在輪到她來受了!
“快點好起來……”軒轅皓在心中默唸,腳下踱步到了不遠處的圓桌旁,將毛巾放回去,然後再度回到牀邊幫蘇瞳掖好被角。
這樣晚上出點汗,明天一早就能好了吧?
“好熱啊……”正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蘇瞳突然嘟噥着出聲,皺着眉頭,腳下煩躁地一踢,直接將身上的棉被踹了出去,把腿擱在被子的上方……
軒轅皓抿脣,臉色明顯一沉,但是在她生病難受的時候又不能和她講道理,只能無聲地走上去,重新將被子蓋好。
誰知道剛掖好一個被角的時候,蘇瞳再度發力,更加煩躁地一踹,直接將被子踢到了牀下。
“蘇瞳!”軒轅皓低吼出聲,狠狠地將被子撿起來扔在她身上,爲了預防她繼續踢,他只能咬了咬牙,索性將自己的靴子脫掉,然後爬上牀,和她一起睡下。
他用力將她摟在自己的臂彎中,鉗制着她的雙手雙腳不讓她移出被子,然後用被子將兩人裹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