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琳斯洛和上官眠的距離,可以說是咫尺相隔。琳斯洛只要願意,瞬間就可以要了上官眠的姓命。
雖然說,對琳斯洛的催眠,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但是,“幻華冥夢”作爲琳斯洛的最高催眠術,已經可以超越視覺,直接通過任何感官對大腦發生作用。所以,哪怕上官眠這時候閉上眼睛,也一樣無法逃脫。
水墨畫中,那隻血紅的大眼睛越來越是鮮紅。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
無論如何,都有可能會被催眠。而如果是一般的催眠,以上官眠的意志力還有抗過去的可能,但是“幻華冥夢”這種最高等的催眠,卻是實在太過強大。當然因此對其精確要求更大,但是這一漏洞也被目前的距離所彌補。可以說,當前堪稱死局。
琳斯洛見上官眠不出聲也不閉上眼睛,知道她已經近乎絕望,冷笑着說:“知道怕了?可惜,已經晚了。你的實力,恐怕在整個歐洲殺手界絕對可以排入前五,已經可以和當年的‘地獄王’相提並論了。如果是來我們‘邪神’組織,也絕對能夠得到最佳培養。但是,你註定要死在這裡了。”
琳斯洛的眼中閃現出一抹殘忍,然後,準備要使用她的催眠術!
“等一下。”上官眠忽然出口說:“你真的以爲,你可以殺死我了嗎?”
“怎麼?”琳斯洛卻是不以爲意:“想拖延時間?沒用了。你現在根本不可能逃開我,催眠一發動,我就只有任我宰割。所以……”
“所以……”
一把尖利的長刀,忽然穿過琳斯洛的喉嚨,她驚愕地看着穿過喉嚨的長刀,繼而,身後的人就將長刀抽出!
“冥王的兵器,如今就歸我所有了。”
長刀被狠狠抽出,琳斯洛的喉嚨不斷噴出鮮血來,她看向後面,站在身後的人,竟然也是上官眠!
“兩個……”她倒在地上,不斷捂着被刺穿的喉嚨,難以置信地說:“怎麼可能有兩個……”
而眼前的那個上官眠,則是全身癱軟倒在地上,說:“嚇,嚇死我了……”
然後,她扯住臉頰,一下撕下了她的“面孔”,她居然是安雪麗!
琳斯洛死不瞑目地看着天空,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交換過來的?根本無法相信!
安雪麗之前,接到了上官眠的電話,要求她馬上來這裡,同時攜帶一個和她的臉一樣的面具。她之前製作了很多住戶的面具,以備未來不時之需。上官眠在手機裡面特意強調,如果她敢不來,回到公寓後,她就一定會殺了她。這個威脅,由她來說出,比任何人的都來得可怕。如果上官眠真的能逃回公寓,被她盯上要殺死的目標,根本不可能生還,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公寓更可怕。
沒有辦法,她只有選擇聽從。
而二人交換的時刻,就是在琳斯洛對冥王使用催眠術,將他殺死時。這個時候,她是背對着上官眠的。雖然背對她很冒險,但是對於自傲的琳斯洛,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而且也不認爲受傷的上官眠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殺了她。這時候,安雪麗就從附近出來,和上官眠交換了位置。
“還好,你真的及時殺死她了。”安雪麗連忙說道:“好了,我們快走吧,時間不多了!”
安雪麗的水墨畫中,那女子的臉出現了無數裂痕,裂痕導致那張臉扭曲得越來越厲害,猶如是伊藤潤二漫畫中才會有的恐怖面孔。安雪麗以前最喜歡曰本恐怖漫畫家伊藤潤二畫的恐怖漫畫,但是如今只要一回憶起來,就會全身起雞皮疙瘩。
“可以了,走吧。”上官眠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琳斯洛,然後就收起冥王的雙刀,朝着那輛雪佛萊快步走去!
這時候,彌真也走下保時捷,朝着雪佛萊這裡走來。剛坐入車內,安雪麗就疑惑地問:“那個……請問,這位小姐是誰?”
上官眠冷冷地說:“今晚以後,忘記她的臉,以及和她見面過的事情。以後無論任何人問起,都要說你沒見過她。明白了嗎?”
“知……知道了!”安雪麗嚇得連忙點頭,回答道:“一定,你放心吧,我一定忘得乾乾淨!”
彌真發動了車子,踩下油門,說:“不愧是雪佛萊,這車真是高檔啊。坐穩了!”
車子快速起步,而這時候,上官眠再度展開了水墨畫。水墨畫的中心處,一顆大大的血紅瞳孔,將畫面佔據了將近三分之二。剛展開的時候,嚇得安雪麗大叫了一聲。
她也將自己的畫展開一看,這時候,那女人的頭歪着,不斷裂開的臉,越來越扭曲,那形象讓她想起伊藤潤二的漫畫《富江》。富江是伊藤潤二漫畫中,一個不老不死的魔女,她會因爲被人分割屍體而不斷增生,而富江的分裂體,很多都是從她的面部生長而成。而這幅畫中面容分裂的女子,就好像是肉開始不斷蠕動重生形成分裂體的富江的臉!
高中的時候,安雪麗最喜歡的就是《富江》這個故事。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富江每次被人分屍後會不斷再生的恐怖,而如今這幅畫上的女子,就和伊藤潤二筆下的富江重疊在了一起……“不,不要……”她拿着畫,此刻已經是嚇得魂飛魄散,說道:“這,這位小姐,快,再快一點!”
這時候,穿過眼前又一片田地,周圍開始有了房屋。已經,要開始進入月溪鎮了!
“終於……終於要到了!”安雪麗驚喜交加地大叫:“快,快一點,再快一點!”
安雪麗的畫中的女子,是在一個樓閣上,而上官眠的,則是在一座古建築前。駛入小鎮內後,彌真忽然問:“那個……先去哪裡?”
這兩處都是月溪鎮的著名景點,一個叫“聽雨閣”,另外一個叫“月竹軒”。對於彌真而言,先去哪裡,的確是個問題。
安雪麗當然想說先去她那,但是上官眠在,她知道,自己爭不過她。如果徒步去,誰知道是否來得及。
“先去她那裡吧。”
上官眠說出的話,讓安雪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上官眠又重複了一次:“到‘聽雨閣’去。”
這時候,距離李健飛死去,已經過去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雖然週期未必那麼短,但是誰敢賭這個公寓的可怕?
彌真有些意外地看着上官眠,問:“你……不先去你那裡?”
“開車。”上官眠很平靜地回答。
“謝,謝謝你!”安雪麗立即低下頭,感激涕零地說:“上官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雪佛萊開始朝着“聽雨閣”方向開去。
而同一時間,邱希凡和仲恪言二人,也是進入了月溪鎮。首先,二人已經來到了邱希凡畫中的“寒楓橋”。
“這座橋……”邱希凡將畫和眼前的橋對比了一下,驚喜萬分地說:“就是這,對,沒錯,就是這裡!”
這時候,邱希凡的畫裡面,雙眼和嘴巴都涌動着黑暗的女人,就站在橋頭!
忽然,一輛雪佛萊經過了這座橋,上官眠立即注意到了邱希凡和仲恪言!她立即對彌真說:“停車!”
彌真連忙踩下了剎車。繼而上官眠推開車門,朝着橋頭走去。
“上……”邱希凡回頭一看,嚇得差點跌倒在地,口齒不清地說着:“上……上……上官面,你,你來了?”
上官眠卻是看向眼前的橋頭,然後,左手舉起冥王的長刀,一步步走了過去。
然後,站到橋頭不遠處,上官眠忽然朝着眼前猛一揮動長刀!
此時此刻,在水墨畫中,那女人的脖子處,忽然出現一個傷口,然而,大量鮮血竟然從畫中噴射而出,完全濺滿了邱希凡的面孔!
“果然是這樣。”上官眠看着刀面,上面沒有絲毫鮮血。
這,就是水墨畫血字的生路!
“鬼……鬼,鬼被殺死了?”邱希凡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有些口吃地說:“這,這,這怎麼可能?”
“這是公寓安排的生路,當然就可以了。”上官眠拿着刀快步走回到雪佛萊上面,關上車門,說道:“繼續開車。”
看着雪佛萊揚長而去,邱希凡摸了摸臉,看着滿手的血,說:“這,這就是……鬼的血?”
畫中,女鬼的頭已經掉在地上,斷開的脖子,依舊不斷噴射出鮮血。邱希凡呆呆地看着水墨畫,再看向前方的橋頭,可是,那個地方,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雪佛萊終於到了聽雨閣的門口。這是一座非常雅緻的茶樓,到了以後,上官眠打開車門,說:“下去。”
“啊?”安雪麗一愣,說:“可是……”
“我說下去。”
安雪麗哪裡有砍斷鬼頭的能力,然而上官眠那麼說,她也只好下車。然後,車子調轉方向,絕塵而去。
安雪麗擡起頭,看着那扇窗戶,比對着水墨畫,咬牙說道:“我拼了!就不信,我沒辦法弄死那個鬼!”
而雪佛萊這時候,朝着其目標——“月竹軒”飛快開去!上官眠的手緊抓着那長刀,自言自語道:“歐洲第一魔刀師‘妖匠’的最得意兵器,用來殺鬼,也是一樣銳利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