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野九的噩耗已經過去三月有餘,這段時間中梅大師一直親自教導野沙,驅鬼人秘術神秘莫測,好在野沙前段時間和木魚他們學了些基礎,進步倒也不慢。
而道觀中的另一個閒人雷洛,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說動了李龍傳授他一些普通驅鬼手段。如今的道觀中光是木魚等人就能分出三路人馬外出“辦事”。
“武哥。”遠遠的野九叫喊聲就傳來過來。武鍾毅對着張雨佳微微苦笑,這已經都快成習慣了,每次他和張雨佳在後院閒聊時,必定過不多久野沙就會出現。他不是爲了別的,只是請教一些驅鬼符籙的畫法。
驅鬼人除了一些神秘莫測的秘術之外,就屬那些有着特殊功用的符籙了。符籙的力量可以分爲很多種,驅鬼人一般運用的也分爲三類,一類是用來直接攻擊和防禦,其二是用來探測異常情況的,最後還有一類的功用比較雜亂,比如束縛,鎮壓,請神之類。
野沙對於那些身體力行的秘術還是很有天賦的,但是面對這些複雜的符籙卻顯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武鍾毅轉頭看着一臉不好意思的野沙,果然他的手中拿着的又是一張畫的連七八糟的“鬼畫符”。“你.....這個....”武鍾毅看了半響,是在看不出來這張符籙的“原形”。無奈的只能苦笑搖頭送還野沙問:“不是我說啊,真的看不出你這是什麼符。”
野沙接過手後,自己拿在手裡翻看了幾遍,有些不解的說;“這是驅靈符籙啊,我可是畫了一個多小時的。”他邊說邊將驅靈符有遞給武鍾毅,滿臉差異的說;“我覺得很好了啊,你怎麼就認不出來了呢?”
“很好?....”聽見這句話,武鍾毅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就小孩塗鴉一般的亂畫一通也能叫符籙。且不說符籙外圍的符文,單是中間的“赦令”二字,就不知道偏到那裡去了。別說驅靈了,真的要是用法力激活這張符籙,指不定就把自己給“驅靈”了。
符籙可不是隨便亂畫就能成的,真正的符籙必須有法力的人才能製作,畫制符籙時制符人需要全部身心投入,不但要在畫符時灌注法力,還要默唸相對應的咒語。一旦哪個方面出錯,這張符籙就徹底沒了用途。當然如果你敢亂用法力激活的話,符籙中蘊含的法力定會混亂爆炸的。
“那個沙師弟啊。”一旁的張雨佳實在看不下去了,輕笑的走了過來將那張符籙拿在手裡看了一遍。她雖然不懂驅鬼之術,但整天生活在道觀中,耳目渲染之下多少還是能看出些其中的奧妙。別的不說光是說起符籙的符文,她可比野沙都要熟悉的多。除了沒有法力之外,她都可以自己獨立製作符籙了。
野沙知道張雨佳在這方面比他強,看見她在評點自己的“得意之作”,露出一臉的期待表情。
“這裡...符文畫反了。”張雨佳將符籙拿到野沙眼前,指着黃符上的一處符文,“還有這裡.....嗯...這個轉折點你看是不是畫的太長了。”隨着張雨佳的點評,野沙額頭不禁開始冒汗。
張雨佳似是一點沒看見野沙變紅的臉色,又指出七八處錯誤的地方,末了伸出芊芊玉指點在整張符籙的中心說;“其餘的地方算是細節上的失誤。但是這個赦令怎麼也要在符文中心吧。”說完後在野沙發愣的目下將符籙塞還到他手中。隨後她瀟灑的一個轉身回到石亭旁坐下喝茶。
武鍾毅表現古怪,那是想笑去憋得很辛苦的摸樣,拍了怕野沙的肩膀。搖着頭轉身去陪張雨佳喝茶去了。
“那個沙師兄。”不知何時雷洛也出現在後院大門處,遠遠的就招呼大家,他見到野沙臉上奇怪的表情,眼珠一轉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沙師兄。”這個稱呼就是雷洛給野沙取得外號,爲此野沙抗議了無數次,直到後來李龍竟然也滿口“沙師弟”的叫,這才知道抗議被人無視了,只能默默認領這個流傳千古的美稱。
“拿着什麼呢。”雷洛走到野沙身旁靠過去撞了一下。伸手便向着符籙抓了過去。他的手還沒接觸到符籙就被野沙一巴掌拍掉了。急匆匆的將符籙胡亂摺疊起來,塞到了懷中的外套口袋。轉身瞥了一眼雷洛“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野沙心中清楚,這事如讓雷洛知道了,就憑藉他的那張“大喇叭”。不到一刻鐘整個道觀就都全知道了,他可不想到時候被梅大師教訓。其實他每次交付梅大師佈置的任務,沒有一次不被說教的。可是就算如此他制符上的進步依然是——看不見。
見到野沙離去雷洛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他來後院是找武鍾毅的,碰見野沙出糗也只是巧合罷了。
“武師叔,梅大師讓您過去一趟。”雷洛也是剛纔從外面回來,剛一進門就碰見了李龍,立馬就被抓了壯丁。
“哦?有說什麼事嗎?”武鍾毅有些好奇,這段時間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啊,梅大師又忙着教導野沙,很少會叫他和李龍過去談話。不禁有些奇怪。
“那個...我也不知道啊。是***讓我來告訴您的。”
“李哥也去了?”武鍾毅心中一動,“同時叫上他們兩人,難道又出事?”他急忙和張雨佳招呼了一聲後,就急匆匆的出了梅大師的房間。
當他到達時李龍果然已經在房中了。
“來。坐下說。”梅大師點頭示意他坐下。武鍾毅剛一落座就發現桌子上放着幾張照片。只是掃了一眼目光就離不開了。
照片是隨意擺放這着的,顯然在這之前李龍也看過了,他轉頭看望李龍見他也望了過來點頭示意,這才伸手拿起張片看了起來。
張片的背景是一棟棟不同建築物,顯然是在很多地點拍攝的。然而這些照片中背景竟然有大部分都是盧縣的竹桂居。這座盧縣中讓人聞言色變的鬼樓。不過最讓武鍾毅在意的並不是竹桂居的出現,卻是每張照片中的主人翁——李總。
這個曾經以商人身份接近張雨佳的李總。早在當初蕭縣是就已經暴露了身份。當日他們身陷百鬼陣後再破出時,卻是不見了李總的蹤跡。消失了這麼久沒想到他又出現在盧縣。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武鍾毅的臉色很難看,就是這個李總當初設計綁架了張雨佳,凡是傷害了到她的人武鍾毅絕對是不會放過的。
“就在前兩天。”李龍向武鍾毅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冷靜下來。
這些照片是李龍今天早上拿回來的,自從上次竹桂居出事後,盧縣中就有人找過李龍。在他的提議下將竹桂居四周都安裝了監視器。竹桂居的事件給盧縣帶來的影響太大了,爲此監視竹桂居的監視器前從沒有斷過人。這次發現有個可疑人物連續兩天在竹桂居附近亂轉。這才收集了這個可疑人物的行動蹤跡和照片,剛一收集完畢就匆匆送到了李龍手上。
“鍾毅。”梅大師發話了。“我聽李龍說過這個人的身份。”他頓了頓,拿過來一張照片,指着後面的背景竹桂居說;“他這次回盧縣肯定是有預謀的,現在不能打草驚蛇。”見武鍾毅冷靜了下來,他接着說;“這個人只是個馬前卒而已。你還記得他說過的話吧?”
武鍾毅先是愣了愣,隨即臉色變得鐵青,冷哼一聲說;“幕後還有個副教主。”
當日李總認爲武鍾毅等人難逃一死,便說出了想要抓張雨佳的幕後之人,竟然是他們那股神秘勢力中的副教主。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又爲了什麼要抓張雨佳。但自從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之後,他們之間便註定了不死不休的立場。
“嗯,你記起來就好。”梅大師說完轉頭看向李龍;“多監視他幾日,看看他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想了想接着說;“不用派人去,附近的監視器就可以了。”
李龍點了點應下了,他也是這個想法,不派人跟蹤是爲了不讓李總所有察覺,他可不是普通人,跟蹤這種手段對付他們那種人等於肉包子打狗一般。不過他的這次目標應該會是竹桂居,那裡附近早已經安裝了五六個監視器。
三人閒聊了會之後便出了梅大師的房間。武鍾毅徑直去找張雨佳去了,李總的出現讓他有了種危機感,雖然這次及時發現,但冥冥中他仍然感覺不久會有大事發生。在盧縣中他最擔心的就是張雨佳,其餘人多少還有自保能力,而她除了小白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當張雨佳聽到李總又出現之後,臉色也變的難看了起來,事情過了這麼久,但被人綁架的記憶卻是不會忘卻的。武鍾毅讓她這段時間要格外小心點,就算在道觀中至少也要抱着小白。有了小白的牽制他相信自己等人定是能及時趕到救援的。
時間轉眼而過,這幾日李總一直都在竹桂居附近轉悠,也不進去就是外面四處查看,這不明就裡的舉動讓所有人都疑惑了。然而一個星期之後的夜晚,李總趁着天黑終於偷偷溜進了竹桂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