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牧羊犬…”
“喵~”
我猛然坐直了抓住它,咬牙切齒:“你別裝,我知道你能說話了。”
“幹嗎…”小貓動動耳朵,滿臉無辜。
“你說呢,當然是給我想辦法離開這裡。”
“這裡有什麼不好嘛,再說,你怎麼知道搞錯,也許是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呀…”它留戀的忘着茶几上那盤點心。
我默默的鬆手,又倒回原處:“我會自己證明的,到時候再拜託梅因把你留在這裡,他那麼了不起養一隻貓應該不是問題。”
屋內一片寂靜,不放心的偷偷一看,牧羊犬又坐在那裡葡萄眼溼嗒嗒的。
“行了,我也就那麼一說,快給我想辦法。”
小貓抖鬍子:“牧羊犬沒辦法,梅因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我氣急敗壞。
它語重心長,說道:“It is as well to know which way the wind blows。”
嗯?我腦子依舊不好使喚,琢磨一會才明白,哦,識時務者爲俊傑。
“你說,他有多牛?我反抗了能怎麼着?”
一直對我的無知不堪忍受的小滑頭終於他吐出點有用的話:“你知道書裡的路西法和亞巴頓,也就是明白他們的地位了,所以…”
我哽了下,四肢無力,軟綿綿的望着窗外的遠方暗色天幕:“真他大爺的天災人禍。”
“阿萊,你要知道,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陛下真的很難很難搞錯事情,以後你就明白了,我想說的是,你大概就是他的…”
“我是個男人。”再次強調。
小貓語重心長:“高級魔法師可都是雙性。”
“我低級。”
“我是說陛下…”它挑挑小眉毛。
我乾咳了下,琢磨着幸好梅因不是個丫頭,不然大爺肯定神魂顛倒呢現在。
“算了,常識以後再補習,我要好好想想怎麼離開這讓我眼饞的狗地方。”
“嗯…”小貓也累了,眼睛半眯半合。
它將將要睡着的時候,小耳朵又突然豎立起來。
沒想到梅因忽然有急事走掉了,還是不得安寧。
諾大的華麗宮殿裡,噹噹噹響起整齊的高跟鞋踏地的回聲。
默默擦了把冷汗。
轉眼間,一排穿着束腰制服的美麗侍女就站在我面前,爲首的尤其面色冷傲,雖是金髮碧眼看起來卻死板的要命。
“先生,我叫靜泉,是陛下的特別助理,陛下安排您…”
沒等她說完,我噗的就噴笑出來。
她眼神跟殺人似的:“先生,請問何事如此好笑?”
“警犬…哈哈哈…哈。“我見冰山美女小臉變色,急忙收住了笑,牧羊犬告訴我,殘疾人要活的低調。
“先生,請您跟我去沐浴。”靜泉咬咬牙又找回了修養。
“我不。”
“沐浴完,請換上這身衣服。”
“我不。”
“然後再和陛下共進晚餐。”
“我不,我不,我不~”要氣死人似的,我搖頭晃腦半躺的可是分外舒服。
竊笑着拿眼睛給了她個挑釁,欺負美女真是件歡暢的事情。
但是顯然我又忘記了這是什麼世界。
靜泉更顯然的根本不需要受我反抗。
她輕輕擡手一揮魔棒,我就老老實實坐那動不了了。
…女人需要這麼大力氣嗎?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人擡走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誰能要求一個在一天內完成了穿越以及物種新定位的人多麼乾淨…
剛想問候她們大爺,我眼珠一轉,貪財的毛病又犯了。
靠…這不就是有錢人用的浴室嗎?
大大的圓形的水池裡盪漾着清澈的溫水,霧氣一點點起落氤氳,在美麗的花瓣間輕輕縈迴…
好像做夢一樣…
厄,我什麼時候夢想過來着?
“你們幹嗎,不要,不要脫我的衣服,我自己會洗!”我最討厭別人碰我,情急之下只能大叫:“大爺生氣了,我要告訴梅因!”
胡說八道也能有用,看來梅因實際上是個暴脾氣。
她們停下芊芊玉手,互相對視了一番。
靜泉下了個指令,美女們竟然真的站起來,解了我的魔咒,走掉了。
天啊,無力的倒在地板上。
從前本人一定是無產階級,不然怎麼這麼老土呢,SPA都不敢做,可是鑽石名錶又是怎麼回事。
不要在陌生人家裡洗澡,這可是金玉名言。
鑑於梅因以爲我們的關係是intimate而不是close,我就拿毛巾蘸了水胡亂一擦,免得他突然回來獸性大發我連個遮掩都沒有。
偷偷摸摸到浴室門口一偷看,靜泉大概是鐵了心要完成任務,爺只好又偷偷摸摸的回來。
“阿萊…現在怎麼辦?”小貓繞着池子亂飛。
我看你哪是發愁,分明興奮的不得了。
“要不,跳窗跑了吧。”我四下一打量,這裡除了些享受物,就是壁畫和天窗。
“你會飛行嗎?”
“我又不是鳥,飛什麼飛。”
它落在我旁邊的躺椅上,切了聲:“那還是別跳了,再活活摔扁可就不好了。”
“也是…”我兩手往頭後面一背,百無聊賴,忽然想起什麼,又側過去陰笑:“牧羊犬,作爲你的主人,我來給你洗個澡吧。”
它蹦蹦嗒嗒:“好丫好丫!”
…真是隻隨便的貓。
我默然,沒挑逗成,只得轉起身去翻動臺子上那一堆馨香的瓶瓶罐罐,什麼字啊這都...八成又是魔語。
象畫一樣— —
我疑惑的拿起一個透明的玻璃瓶,打開蓋聞了聞,陌生的清氣,算了,肯定是沐浴的東西嘛。
拎起胖貓用水沾沾溼,拿着瓶子隨便一按。
誰想到手太滑,只想倒一點點沒想到瓶子突然脫了手掉進了水裡,水一下變成了粉紅色,起了無數的泡泡,泡泡們很快自己飛了起來,而且,而且不是圓的,六芒星形,心形,菱形......上帝,看着金色燈光下粉紅的絢爛氣泡,我揹着手擦了一下臉上濺到的水跡,完了…亂套了…
正打算落荒而逃,很奇妙,忽然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所有的泡沫花瓣一掃而空,溫水池又變得清清透透。
看着牧羊犬泡在水裡被太陽閃暈了似的表情,我僵硬的扭頭。
果然,梅因正筆直的站在門口,湖泊似的眼睛和我對上。
對了,天啊,這是他的浴室,而我在給個髒貓…
冷汗又出來了,他反倒溫柔一笑:“親愛的,你變小了真好。”
“我不吃,我不要呆在這兒。”穿着質地良好的襯衫長褲站在寢宮中央,我再一次用言語抗議。
雖然錦衣玉食,但是富貴不能淫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說不準就會因爲小恩小惠把自己賣掉,我愛錢那是愛自己的錢。
換上睡袍的梅因神采依舊不可方物,他輕輕的揮了下手,侍女們就訓練有素的走出去了。
喂,腰帶不要系得那麼鬆,憋了一眼□□在黑色絲綢外的性感的胸膛,我滿是嫉妒的把頭扭到一旁,很快又轉過來瞪他:“別過來!”
他輕微一笑,優雅的轉身坐到餐桌旁,端起杯咖啡,修長的身影如同落日前的油畫,美麗而寧靜。
“這不公平。”梅因放下杯子,輕輕的說。
“啊?”
“我找了你那麼久,爲什麼一句忘記了,就要再次離開我?”
紫眸如水,漣漪,就是悲哀。
我看着他有些恍神,很快又搖搖頭:“那你把記憶給我,我就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這不是簡單的事情,我連你爲什麼沒有記憶還沒查清,不過…”他又走過來,越走越近,很認真地看着我問:“我差勁嗎,讓你這麼急着走?”
我往後退了兩步,直到他不動了,才同樣認真地說道:“我是直的。”
梅因像是沒聽到一樣,很溫柔的說:“你的晚餐被我打斷了,在這吃吧,應該和你的胃口。”
…暗出一口氣,他長成那樣還離我這麼近,搞得我臉都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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