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態度
對於這件事情,蘇老夫人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這麼拒絕了。
只是沒想到蔣旬卻是十分的堅持:“這件事情雖說我出面多多少少有些不妥,但是若是我出面,也顯得更爲誠心誠意一些。”
蔣旬這樣說完全就是不考慮別的了。
蘇老夫人一時之間只覺得有些頭疼,弄不清楚蔣旬到底是真的覺得一定要去還是就是提出來而已。
但是思來想去,蘇老夫人到底還是沒有依照蔣旬的心思來,依舊是拒絕道:“這件事情到底不妥,而且我們和沈家的關係完全也無需如此——”
頓了頓,蘇老夫人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到時候讓博雅和他父親過去一趟,也就算是十分妥當了。世子的確不用擔心。”
蘇老夫人這樣一說,蔣旬倒是沒有再繼續堅持下的意思,猶豫幾番之後,又看一眼蘇酒卿。
被蔣旬這麼看了一眼之後,蘇酒卿心中倒是狂跳了一下。
然後她就明白過來,這是蔣旬在徵詢她的意見。
一時之間,蘇酒卿還就真沒有辦法再繼續不理會蔣旬了。
所以當即蘇酒卿有些無奈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仰起笑臉來,對着蔣旬也勸了一句:“這件事情世子的確是不必出面。”
“只讓博雅和我父親親自過去一趟也就是了。”
真要讓蔣旬去了這件事情,反而顯得就僵硬和刻意了。
到時候兩家的關係反而是受到影響。
在哪裡能讓蔣旬去添這個亂?
蘇酒卿不相信蔣旬沒有想到這個,她心中覺得蔣旬就是爲了故意讓她說出這句話,才那麼堅持。
只是當着蘇老夫人的面,她還沒有辦法不上這個當。
只能捏着鼻子,乖乖的跳了這個坑,還要揚起笑臉來,和顏悅色的說這個話。
蘇酒卿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趁着蘇老夫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一眼蔣旬。
蔣旬頓時忍不住悶笑了一下。
蘇酒卿現在是什麼心思?他當然是一清二楚。
但是他也沒有打算遮掩。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祖母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然後我有幾句話想和世子單獨說——”
蘇酒卿也着實是氣得眉頭亂跳,所以纔不得不在這個時候當着蘇老夫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換做是平時,她根本就說不出口。
蘇老夫人還只當是未婚小夫妻二人有什麼話要悄悄的說,須得避開旁人,所以當下瞭然一笑,頗有些打趣的意思:“去吧去吧,我若不同意,倒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不識趣了——”
蘇老夫人含笑看着二人出去。
卻不知蘇酒卿面上掛着笑,實際上卻是咬牙切齒。
最後,等到從蘇老夫人的屋裡退了出來。
蘇酒卿立刻就看向蔣旬,沒好氣的問他道:“世子到底要做什麼?”
蔣旬一臉平靜:“不做什麼。也就是——怕你不理我了。”
蔣旬就這麼用他那張臉平和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實在是叫蘇酒卿張了半天的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蔣旬怎麼能用那樣正經的臉說出這樣一句不正經的話?
不過,這話也不能說是不正經。
只是——總歸不是,應該用這樣嚴肅的神情說的。
這樣嚴肅的神情,應當是在說家國大事的時候。
而不是現在這樣子。
蘇酒卿好半晌,才從這種衝擊之中緩過勁來。
然後又瞪了一眼蔣旬。
覺得這人就是故意的。
故意逗着人玩兒。
“我爲什麼要理你?”蘇酒卿輕哼一聲,乾脆如此回了一句。
這下蔣旬也是點頭。然後更加正經的回道:“的確是沒有這個必要,所以我才害怕呀。”
蘇酒卿頓時就被這話給噎着,半晌說不出來一個字。
蘇酒卿悻悻的言道:“世子都是這麼無賴的嗎?”
蔣旬只是搖頭,依舊是那樣認真:“這話怎能說是無賴呢?只是我心中的確如此擔憂罷了。畢竟今日我才惹了未婚妻大人不痛快。”
蔣旬這樣輕笑着說出未婚妻大人幾個字,簡直就像是一隻輕盈的鵝毛,一下子就撓在了人心口最軟的地方。
叫人反抗不得。
又心軟得一塌糊塗。
蔣旬是半點架子也沒有。
不僅是說出這樣沒有氣勢的話,更是眼神溫和柔軟。
也不知平日裡話那樣少,總是一副威嚴樣子的人是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神色。
蘇酒卿被這話弄得心軟了半天,好不容易纔掙扎着回覆了平靜:“世子這樣嘴甜,到底是想做什麼?”
蘇酒卿這麼一句反問,蔣旬的反應確實很快,當下就認真回答一句:“是爲了我未婚妻大人不再與我生氣。”
然後又理所當然的補上一句:“爲了讓她高興,我自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
這樣一句話,簡直就像是一隻鋒銳無匹的箭矢,一下子就射到了人的心口上。
叫人又痛又愛,又恨又心軟。
作爲這個蔣旬口中的未婚妻大人最後咬牙了半天,還是再說不出什麼狠話來。
到底她也不在是真正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很多時候能夠更任性一些。
年歲在這裡,閱歷擺在這裡,許多事情也就做不到再絲毫不管不顧的任性。
更何況她比誰都清楚,她今日這個脾氣發的也挺沒道理的。
所以最後她根本就不好意思再發脾氣了。
畢竟一開始發脾氣,蔣旬沒有立刻追出來哄兩句,她還能夠再繼續端着架子,可是現在蔣旬都將好話說盡了,她再不順着梯子下來,那就有些不識趣了。
只是想着這件事情,到底心有不甘,於是又悻悻的補上一句:“既然是隻覺得我如此不好,當時就不該叫人賜婚——”
蔣旬沒想到蘇酒卿如此記仇。
一時之間,更加後悔今日沒頭沒腦的就說出那麼一句話來。
最後,蔣旬深吸一口氣,神情更加溫柔,竟然是彎下腰來,朝着蘇酒卿一拱手,就這麼的行了一個禮:“未婚妻大人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吧——我也是一時之間得衝昏了頭腦。心裡總覺得不痛快。故而說出那樣的話來——”
蔣旬自己當然是最清楚自己是爲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的。
無非就是因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