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打趣
對於徐真珠這麼一句,蘇酒卿只是白了她一眼:“胡說什麼呢?”
“不過就是做的精緻一些,和侯府也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因爲自己有些挑剔罷了,所以要求就格外高。”
徐真珠就笑道:“反正我是沒瞧見過,做得如此精緻的。”
蘇酒卿唯有白了徐真珠一眼,而後說了句大實話:“你們府上是皇商出身,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還在這裡恭維我做什麼?”
徐真珠就抿嘴笑着不說話。
兩人就這麼一邊用飯,一邊偶爾說幾句話,氣氛倒是十分不錯。
不過偏生就有人不想讓蘇酒卿過得高興。
剛剛用了一半,鶴年就悄悄進來,在蘇酒卿耳邊稟告道,說是蔣二太太過來,有要事尋蘇酒卿商量。
蘇酒卿聞言頓時就皺了一下眉頭。
然後就緩緩吩咐鶴年:“我這裡還有客人,你與二太太說,讓她等一等。”
鶴年領命而去,徐真珠於是就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而後便是繼續若無其事的吃飯。
蘇酒卿也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鶴年確實很快又去而復返,一臉爲難的在蘇酒卿時耳邊稟告:“二太太說是有極其要緊的事情,必須現在說。”
蘇酒卿聞言就冷笑了一聲。
蔣二太太做這樣的事情,無非就是要她不痛快。
換成臉面稍微薄一些的,個子稍軟一些的人,此時蔣二太太做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膈應人。
說白了,就是拿着長輩的架子來壓人。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一定要現在說?真要是火燒眉毛,十萬火急,那麼也不該來找她商量,應該去找蔣老夫人才對。
既然是沒有這樣,看來就是沒有什麼真着急的事。
而另一方面,蘇酒卿現在這裡有客人,倘若蘇酒卿現在拋下客人去見蔣二太太,但徐真珠心中又該如何?
就是蘇酒卿這頭,難道也不會覺得自己怠慢了客人?
說不得蘇酒卿和徐真珠之間就會因爲這樣一件小事,生出了什麼嫌隙。
而且旁人也會覺得蘇酒卿實在是無能,自己的客人都只能怠慢——
將來蘇酒卿又要請客的時候,別的客人又會如何着想?
就是底下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難免也在心中嘲笑蘇酒卿的無能。
而對於蔣二太太來說,這樣的事情卻沒有半點的影響。
因爲,蔣二太太根本沒有任何損失,反倒是因爲這件事情拿捏夠了架子,擺足了臉面。
更何況還爲難蘇酒卿,心中有哪裡有不痛快的?
當即蘇酒卿就對着鶴年沉下臉來說一句:“既然是十萬火急的事情,那就讓二太太先告訴你,你來做決斷,倘若你不能做決斷,又再來回稟我。”
鶴年當即只能應了一聲,又再度過去。
徐真珠於是又將放下的筷子拿了起來,更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不過用飯的速度,卻是加快了幾分。
徐真珠如此,蘇酒卿也就沒說什麼,當即心中還是因爲這件事情,多少有些惱怒蔣二太太。
最後徐真珠用完飯之後就擱下筷子,說一句自己還有事兒要先回去,至於生意這頭的事情,等到秦復楨進京了再說。
在徐真珠口中,蘇酒卿這才知曉,原來秦復楨最近也是要進京的。
算算時間,還就在這幾日。
所以想來不久,他們三人應該就又會見面。
蘇酒卿想了一下,笑着說一句:“到時候還是在酒樓見面吧,也讓你們瞧瞧,現在酒樓的情況如何。”
最重要的是在酒樓碰面的話,不會有人打擾。
比如蔣二太太這種不識趣的。
蘇酒卿還是讓蔣二太太繼續等着,自己則是將徐真珠親自送出了院子。
最後又讓春月和鬆月二人親自送徐真珠上馬車。
如此一來也是怕蔣二太太又使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將徐真珠牽扯進來。
徐真珠這頭走後,蘇酒卿這才慢悠悠的去了蔣二太太等着的屋子。
蘇酒卿出現的時候,蔣二太太都臉色已經是難看得不能再難看。
瞧那樣子,彷彿都要滴下墨汁。
蘇酒卿就莞爾一笑,對着蔣二太太笑問一句:“既然事這麼着急,爲何二太太還要一定等着我呢?二太太明知我有事兒——”
蘇酒卿這樣的話完全聽上去就是玩笑,也沒有多大指責的意思。
不過蔣二太太的臉色確實很不好看。
至於鶴年更是告了個罪:“不管奴婢怎麼說,二太太就是不肯說,奴婢也是沒有法子。”
蘇酒卿點了點頭,讓鶴年站到一邊去,然後重新看向不肯說話的蔣二太太再度逼問一句:“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此十萬火急和要緊?要不咱們去找祖母說說?”
蘇酒卿如此一說之後,蔣二太太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當下就聽得她輕哼一聲,先下發難:“沒想到這府裡重要的事情,竟還比不上一個小黃毛丫頭。”
這是責怪蘇酒卿的意思。
蘇酒卿就這麼對上了蔣二太太的目光,大大方方的笑着說道:“既然有客人在,總不能怠慢了客人。”
“還是說,咱們府上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別的態度。
蘇酒卿這樣直白的問出來,頓時就讓蔣二太太有些下不來臺,蔣二太太最終還是繼續輕哼一聲:“客人也要分個尊卑和貴賤不是?”
蘇酒卿垂下眼眸,不帶痛快的直接說一句:“我從小就被教育過,我們就是客,唯有好好禮遇,盡主之誼,從來也就沒聽說過什麼貴賤尊卑之分。倒是聽說過,狗眼看人低。”
蔣二太太氣得七竅生煙,當即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直接就和蘇酒卿叫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眼中是目無尊長了嗎?”
蔣二太太如此,蘇酒卿倒是笑眯眯的:“二太太不必如此動怒。如此把手拍疼了,可不好。”
“反正桌子肯定是不會壞的。”
蔣二太太氣得更加厲害,幾乎渾身都有些哆嗦,看着蘇酒卿伸出手來,指着蘇酒卿的鼻子:“你竟敢如此沒規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