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準備怎麼辦?”雖然知道若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許麗娟絕對不會應承下來,但於佳宜依然難免擔憂幾乎不出現在世交圈子裡的許麗娟會搞砸這次活動,從而在衆人心裡留下一個不太好的印象。
“春天來了……”許麗娟並不知道於佳宜心裡轉過的那些念頭,也不知道於佳宜心裡的擔憂,否則,她只怕會拋棄那些想要調侃一下於佳宜的念頭,而是直截了當地告訴於佳宜她心裡的打算。
“你這是……”於佳宜有些摸不着頭腦,她們剛纔談論的是舉辦什麼樣的活動,能讓一衆人迅速接受許麗娟的同時,還能讓大家乘興而歸。
“嗯?!”許麗娟突然問道:“這段時間,你和姐夫去哪兒旅遊了啊?敗了幾個膠捲?買了多少特產?年後還準備出遊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於佳宜頭暈目眩,腦子裡纔出現的那道光亮也悄無聲息地湮沒,彷彿它們從沒有出現過似的,只令於佳宜心裡抓狂不已。若不是問出這些話的人是許麗娟,她保管讓對方知道“花兒爲什麼會那麼紅”!
末了,於佳宜在冥思苦想了許久,也沒辦法再將那靈機一動找回來後,還是隻能長嘆了口氣,認輸道:“小娟,你究竟想說什麼,就直言吧,別再繞圈子了。”
“喔。”許麗娟一臉的遺憾,眼裡滿滿的狡黠。
若於佳宜就在她身旁,絕對不會再顧及自己的年紀、身份和形象等身外物品,毫不猶豫地爆打許麗娟一頓。
“其實……”說到這兒時,許麗娟還特意頓了頓,將於佳宜心裡的好奇吊到最高後。才笑眯眯地說道:“我只是想說,到時候,大家約上三五好友一同出門踏青遊玩,在那明媚的春光裡盡情地歡笑歌唱,多好哪!”
於佳宜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嘆道:“好啊!你這丫頭,原來打的是這主意!”怨不得許麗娟會一直問她此次旅遊的事情。不過是想讓她幫忙就近找一個適合踏青的地方。
“怎麼樣。我這法子好吧?”許麗娟眨眼睛,一臉的炫耀。
“不錯。”於佳宜如許麗娟意地稱讚了句,然後又道:“有沒有定下要邀請哪些人?”
許麗娟笑眯眯地說道:“也就我們認識的這些。最多再帶些朋友就行了,不需要像開宴會那寫什麼正式邀請函,還要準備赴宴的禮服,嘖……”
男人也就罷了。女人蔘加宴會,還真沒有幾個人是當天才做準備的。往往是從接到邀請函後就挑選起赴宴當天穿的衣服首飾,更要提前約好美容師和美髮師,然後在宴會當天早上就抵達美容院,坐上一整天。做一個最符合自身氣質,並和自己挑選的衣服首飾搭配的完美無缺的髮型,然後光彩照人地挽着男伴的手出現在會場。
若僅僅是浪費一些時間也就罷了。畢竟,這些貴女們什麼不多。就是時間最多,但,赴宴穿過的衣服,帶過的首飾,很少是平時也能佩戴的,而若下次宴會再帶上,就難免會被人私下裡譏諷。
這種浪費時間還浪費錢的行爲,許麗娟真心接受不能哪,而於佳宜也不例外。
因此,聽得許麗娟說出來的建議,於佳宜思索了下,然後就給出了許多個可以去的地方,並詳細地和許麗娟探討了其它的細節。
直到兩人將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和預防辦法都敲定後,許麗娟才心滿意足地抿了口茶水,又隨口調侃了於佳宜和林宇文兩人幾句,確定到兩人都會邀請朋友參加這次踏青活動後,才佯裝漫不經心地說道:“傅大哥也會帶朋友過去。”
“唉呀,我這兒還有些事,小宜,回頭再和你聊。”
話落,不待於佳宜回話,許麗娟就掛斷了電話,徒留電話那端的於佳宜滿臉驚訝和不可置信地瞪着話筒,還不忘揉捏着耳朵,喃語道:“傅大哥?”
這京城,能讓許麗娟喚一聲大哥的人可不多,而且,這人又姓傅,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人吧?
不過,聽說那人性情冷漠,長年累月地待在部隊裡,不近女色到一個大美女摔倒在他面前都能視若無睹地離開。這樣的人,怎麼瞧,都覺得和許麗娟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又如何熟諗起來的?在她出門旅遊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想到這兒,於佳宜再也按壓不住滿腹的好奇和疑惑,撥通了許麗娟的電話。
從話筒裡傳出來的熟稔的溫柔似水的聲音,猶如一陣輕拂過心尖的暖風似的,立刻就撫平了於佳宜心裡的忐忑不安等情緒,也令於佳宜單刀直入地問道:“小娟,你和傅中將究竟怎麼回事?”
“呃……”許麗娟轉了轉眼珠,倒沒想到於佳宜這麼快就反應過來,然後就打電話過來質問她了,只能含糊地說道:“就是那麼回事了,你懂的。”
“我不懂。”於佳宜恨不得翻一個白眼,怎麼也沒料到在她的眼皮子下,許麗娟就和傅建柏走得那麼近,“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個……”許麗娟一臉苦惱地撓了撓臉頰,在很早之前,她就和傅建柏認識了,但,若真原原本本地告訴於佳宜聽,估計等待着她的就是被狠揍的下場。
於佳宜放在身側的手指張開,又收攏,惡狠狠地說道:“什麼這個那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好吧,我老實交待。”許麗娟攤了攤手,滿臉的無奈,若不看她眼底那抹愉悅的話,倒還比較有說服力,“以前只是聽我那幾個哥哥有提到過傅大哥,真要說認識,也就是去年11月份,傅大哥休假回家,跟傅爺爺一起拜訪爺爺的時候才見面。直到今年1月份的時候。我倆才確定關係。”
“什麼?!”於佳宜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雖然在打電話給許麗娟之前,她就已經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乍聽到最後這句話,依然令她差點就一蹦三丈高了,“你這混丫頭。這麼件大事。竟然一直將我瞞在鼓裡!如果我今天不問你,是不是你就一直不打算告訴我,直到哪天我收到你的結婚請柬時。才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被你經拋棄了?啊?枉費我平時待你那麼好,結果你卻……”
越說越氣惱,越說越鬱悶地於佳宜,說到這兒時。眼眶都有些發紅,聲音也微微顫抖着。就連拿着話筒的手指也因爲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之色,手背上面的青筋都快露出來了。
“小宜,我隔三茬五就會打一個電話給你,告訴你身邊發生的一些趣事……”許麗娟滿腹委屈。她瞞着誰,也不可能瞞着於佳宜哪!
“呃……”被默默指責的於佳宜愣怔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繼續強詞奪理地說道:“但是,你只是隨口一說。根本就沒有擺正態度,更沒有告訴我那傅中將已經是你的男朋友這件事,否則……”她又怎麼可能將那些和傅建柏有關的話都當成耳邊風,聽過就算,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更從沒有關注過傅建柏這個人?!
好吧,雖然說,最大的原因是於佳宜到現在都不相信許麗娟就這樣放棄了對林昊蒼的癡戀,哪怕這一年來,許麗娟表現出“洗新革面”的悔過自親的姿態,但,若付出去的感情輕易就能收回,那麼,這天下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地癡男怨女了。
更何況,做爲許麗娟最要好的閨蜜,於佳宜可是深切地知曉許麗娟對林昊蒼的愛戀究竟有多深,也從許麗娟往日裡的一些談話內容裡透露出來的消息裡,猜測到許家人並不打算那麼早就將許麗娟嫁出去,所以……
當然,不論於佳宜之前有過什麼樣的想法,在這一刻,面對許麗娟義正言辭的確定話語,她依然不打算再繼續和許麗娟探討這件事情了,只因再這樣糾纏下去,很大可能性是她再次敗落於許麗娟那張燦如蓮花的舌頭下,立下一大堆不平等條約。
於是,於佳宜毫不猶豫地說道:“總之,你很對不起我,知道嗎?所以,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你懂的。”心裡的小人兒卻開始抓狂,原本她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想將許麗娟介紹給自家那幾個哥哥弟弟。萬萬沒料到,她這兒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傅建柏這人捷足先登了,真是讓人想想就覺得心塞!
“喔。”即使隔着電話,許麗娟也立刻就明白了於佳宜的思量,遂轉了轉眼珠,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都說擇日不如撞日,這樣吧,明天我們到九鼎皇喝早茶,我介紹傅大哥給你認識?”
“你請客?”於佳宜挑了挑眉,雖然她明天有其它事要辦,但,哪怕那些事情再重要,又怎麼能和許麗娟的終生大事相提並論呢!
聽出了於佳宜話語裡蘊含的威脅和警告之意的許麗娟,默默地將到喉的調侃話語嚥下肚去,道:“當然是傅大哥請客啦!”
這還差不多!
於佳宜心裡的小人兒揹着手,默默地點了點頭,若許麗娟膽敢說出“她請客”這三個字,就別怨她明天不給傅建柏好臉色看——對於這種雖身居高位,但吃“軟飯”的傢伙,於佳宜從來不認爲自己應該心軟。
“可以帶家屬嗎?”若可以的話,明天還能抽空讓林宇文試探一下傅建柏,看看傅建柏是否如傳說中那般身手不凡,能護住許麗娟……
“當然。”許麗娟下意識地應道,緊接着,又問道:“小宜,你要帶姐夫一起過來嗎?”
“嗯。”於佳宜那一直沒有舒展開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外人也就罷了,和許麗娟親如姐妹的她,卻是立刻就從許麗娟剛纔那句脫口而出的問話裡,敏銳地察覺到許麗娟已經“泥足深陷”了,那好不容易纔消除的擔憂等情緒再次襲上心房。
不過,於佳宜很快就收斂起這些不該有的情緒,佯裝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倒是想帶上一大家人去,但。爲了避免某人心疼,然後私下裡不停地埋怨我,記恨我,所以,我還是單槍匹馬地赴會吧。”
“單槍匹馬”是這樣用的嗎?
許麗娟嘴角抽搐了下,第一次認識到於佳宜的無賴,臉上揚起的淺笑也因此而加深了幾分:“好。那。明天早上,我和傅大哥去接你們?”
“這……”於佳宜沉吟了會,末了。還是打算從細節處觀察一下傅建柏是否一個合格的“妹夫”人選,遂點頭應道:“好,明天早上七點,麗湖山莊大門處等你們。”
掛斷電話後。於佳宜就立刻撥通了林宇文的電話,兩人就許麗娟和傅建柏交往這件事商討了許久。終於決定目前還是按兵不動,先觀察許家一衆人如何看待兩人之間的關係,然後再適當地推波助瀾一把即可。
……
第二天,爲大家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後。許麗娟就和傅建柏手挽着手,在衆人灼灼的目光之下相攜離開了。
直到吉普車開出去老遠,許麗娟才發現後背上那炙熱的感覺消失了。偏頭瞅了眼一臉泰然自若的傅建柏,眼珠轉動間。一抹狡黠的笑容就浮現在臉頰上:“傅大哥,有沒有被嚇到?”
“還好。”傅建柏神情輕鬆地回答道,易位而處,若是他有許麗娟這樣一個漂亮、乖巧、可愛又優秀的女兒,也會像許安康等人一般將許麗娟護得緊緊的,然後拿一種警惕的神情瞅着一切膽敢叼許麗娟的狼崽子。
“哦?”許麗娟應了聲,順從心裡突然浮現出來那個詭異的想法問道:“傅大哥,我一直好奇這個世界裡有沒有什麼事情能嚇到你?”
“有。”這回,傅建柏回頭了,飛快地看了眼許麗娟,道:“以前,我堅信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迎難直上,但,遇見了你後,我才明白何爲‘英雄氣短’,你的安危,就是我最擔憂的。”
這是情話吧?是吧!
許麗娟霞飛雙頰,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知地緊握成拳,配合着那越來越強的心跳聲,只令讓她覺得眼前出現一陣陣炫麗迷人的煙花。
都說女人喜歡聽甜言蜜語,許麗娟也不例外,哪怕她雖披着一張嫩皮,內裡卻是一隻活了不知多少年,自詡早已看破世情的老妖精,但,在聽見自己傾心的人說出這樣的話語時,依然難免有所失神。
更何況,這人還是傅建柏那個前世今生都待外人萬分冷漠,也根本就不再乎自身安危,一心接下各種危險任務,默默地爲華國成爲世界強國而出力,最終沒有死在戰場,卻死於小人陷害裡的軍功赫赫的特種兵。
不過,許麗娟終究不是尋常的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很快,她就收斂起外放的思緒,垂眸,輕聲道:“傅大哥,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嗯,我相信你。”
如果說最初,傅建柏還將許麗娟定義爲京城世家那些嬌生慣養得從小沒有見過血,雖心性堅定,性格溫和,但在危急關頭卻不一定能用柔弱的肩膀支撐起一個家庭,並且能在遇事時做到處變不京的年輕少女的話,那麼,自從和許麗娟相見的次數多了後,傅建柏就深刻地認知到許麗娟不僅內心強大,還擅長“扮豬吃虎”,更有着不輸任何世家精心培養過用作嫁入高門望族作長媳或宗媳的世家女的行事特別周到的胸襟、手腕和計謀,絕對能成爲讓他全心倚靠並相攜而行的另一半!
……
趴在後座裡的叮噹連頭都懶得擡起來了,對於不知何時淪落到甜言蜜語彷彿不要錢似的盡情地說的許麗娟和傅建柏兩人已經不知該如何吐嘈了,只能默默地吩咐小q將這一幕360度無死角地記錄下來,以待到許麗娟和傅建柏兩人成婚生子,兒孫繞膝,白髮蒼蒼的時候拿來觀看。
離七點還差五分鐘的時候,等候在麗湖山莊門口的於佳宜和林宇文兩人就看見了一輛掛着特殊牌號的吉普車正朝他們的方向駛來。
“這……”於佳宜嘴脣動了動,眉頭微蹙,倒沒想到許麗娟和傅建柏兩人出門吃個飯都要這般張揚,無所顧忌。
倒是林宇文只是淡然地瞥了眼那輛車,就迅速收回目光,做爲金沙區刑偵大隊副隊長的他,對於這些特殊牌號的車早就見慣不怪了。更何況,若他沒猜錯,一向低調做人的傅建柏之所以毫不避諱會開這樣的車載着許麗娟到各處遊玩,不過是想告誡私下裡那些心懷不軌的小人許麗娟是他罩着的,若再有人嫌命太長地朝許麗娟伸手,就別怨他將那人的爪子給剁掉!
這般在許麗娟尚未察覺到的情況下,就將許麗娟護持在自己翅膀下面的“霸道”舉動,也只有傅建柏這樣雖出身不凡,卻依靠自身本領,一步一個腳印完成普通人也許一輩子都無法達成目標的“軍二代”才能達成。畢竟,雖許麗娟也出自“軍人世家”,但,除了許老、許安邦和許安國三人各自有配一輛特殊車牌號的吉普車,包括許安康在內的其它許家人還暫時無法享受到這樣的特殊待遇……
不得不說,從某方面來看,確實是男人更懂男人的心理,就如傅建柏和林宇文,雖在今天之前並沒有正式碰面過,但也能從這些旁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的細枝末節處明白對方的一些行事做風。
雖這段路程極短,但也夠林宇文精簡了一下語言,將傅建柏的打算分析給於佳宜聽了,於是,待到吉普車停下來,許麗娟從敞開的車窗裡朝於佳宜和林宇文兩人打招呼時,於佳宜也跟着展開笑顏,一邊迴應着許麗娟的招呼,一邊不着痕跡地觀察了下坐在許麗娟身旁的傅建柏。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絕對能和那夜色極好地融合在一起的黝黑肌膚,剛毅的面容,嚴肅的神情,渾身無法掩飾的寒冽氣息,和看不見摸不着,卻讓人不敢小瞧的氣勢——這,正是於佳宜對傅建柏的第一印像。
剛直正氣、沉默寡言,性格堅毅——這是結合了京城衆人私下裡流傳的傅建柏“冷血狂魔”“不近人情”等謠言而推測出來的更符合傅建柏真實性格的林宇文,對傅建柏的第一印像。
待到於佳宜坐穩後,許麗娟就再也忍不住轉過身子,偏頭問道:“小宜,你的照片呢?”
“就知道你要,所以,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於佳宜從林宇文手裡接過揹包,打開,取出幾個大影集,正準備遞到許麗娟手裡,就被等候在一旁的傅建柏給截走了。
……這?
這!
於佳宜驚訝地瞪圓了眼,看了看一臉泰然自若,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並將影集放到擋風玻璃前的傅建柏,嘴脣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彷彿察覺到了許麗娟心裡的鬱悶和不滿似的,傅建柏難得地出聲解釋道:“車裡不適合翻看這些照片,對視力會有影響,待會到了九鼎皇茶樓再看。”
“只是翻看下照片,又不是看報紙雜誌,哪會對視力有影響呢……”許麗娟瞪了眼傅建柏,然後就再次轉過身,朝於佳宜伸出了手。
別說於佳宜了,就連林宇文都愣怔地看着眼前這一幕,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瞬間就從“神壇”跌落到塵泥裡,如同普通的男人一般,一身煙火氣息的人,竟然是那個一天到晚都說不到十句話,每句話能精簡就儘量精簡,被外人評價爲“性格冷清”的軍二代傅建柏。
在這樣的震驚情緒裡,於佳宜那些早就打好腹稿,明明已經到了喉嚨旁的調侃之言悄無聲息地消失,更沒有了往日裡故意逗弄許麗娟的心情,下意識地從揹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愣愣地遞到許麗娟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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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斷章,所以合成一個大章了~麼麼噠~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