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七也不惱,抱着滿懷的毒藥笑的那叫一個天真無邪:“來呀,一起試試效果如何?”
看到她這個笑容,慕容珏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不注意時,兩道白色的身影就縱身往獸羣密集的地方掠去,手上各拿了幾瓶豔麗的小瓶子,所到之處,獸鳴哀嚎,血色遍野。
只見有的巨獸突然手舞足蹈起來,身子笨重的直接碾壓了一排無辜小獸。有的獸身形不大,但利爪尖銳,暴虐下失去心智,對着自家小弟就是狂砍。而有的獸則像是喝多了般,搖搖晃晃的一坨,擋住了後面羣獸的進攻……諸如此類,不同顏色的藥粉下去,就有不同的死法。
最詭異的不是這些毒粉,而是……看的最清楚的慕容珏哭笑不得的同時,內心也是充滿了震撼:什麼樣的毒粉,竟能迷惑這些靈獸的心智,讓它們不惜自相殘殺。花初七你可真是迷。
“果然,外表越豔麗的東西,越是毒辣兇狠啊。”慕容珏解決着倖存的野獸,不忘感慨。只是他這句話,不知道說的是毒藥,還是說的撒毒藥的人……
花初七和鴻蒙越“玩”越得心應手,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這些野獸靈獸,還是虧了榮光大帝留在時空陣界的這些極品毒藥了。可無人知道每當她用光一瓶毒粉,內心都在滴血!
這些可都是極品藥!雖說是毒藥,可也是貨真價實的極品等級。她原本還想留着研究,提升煉藥水平,可若不用極品以上等級,對那些兇悍的靈獸根本沒用!不得已,只能舍小了!
雖然肉痛,可是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就這麼不大會功夫,成羣的野獸已滅了半數。
掛在藤蔓身處半空的一羣人,處的高自然看的更遠,他們眼見着本來一邊倒的局勢,只是因爲花初七和鴻蒙一左一右撒了些什麼東西,那羣兇巴巴的獸就自相殘殺,死傷大半了。不由個個驚的睜大了眼,崇拜和敬仰的心思也油然而生,不爲別的,就爲花初七給他們這條命!
“他奶奶個熊,帥,太帥了!這花家小娃娃以後就是老子我的英雄了!誰都別和我搶!”
“小娃娃?呸,人家纔多大就救了我們這麼多次,你這大塊頭還想霸佔?不行,算我一份!”
“還有我還有我!那啥,英雄是大家的,我不管,以後魔門少主的壞話我不聽。”
一羣人豎溜溜的掛在粗壯的藤蔓上,倒是毫不影響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只是無論他們怎麼說,始終離不開花初七和鴻蒙二人,神色言辭之中的敬仰,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哼,倒是不枉費初七廢了老大的力氣救你們。”夏涼麪冷心裡卻是暖烘烘的,爲她高興。
上面的人討論熱切,自然也有下面的人硬要找茬,不識人恩惠。而且還不止一人。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話不是沒道理的。比如此時湊在一起的碧水和百里青青兩個人。此時,廢了好大的力纔來到最下面碧水身旁的百里青青,看了眼遠方傲然的身影,氣呼呼抱怨:“碧水聖女,你看看,花初七現在可是大出風頭呢,真是便宜她了。”
“哼。”碧水憤恨的哼一聲,瞥過眼去,開口道:“有什麼辦法,誰讓她是藥師,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破玩意兒。我們這些大宗子弟怎麼會隨身帶着毒藥,還那麼多!真是賤人!”
見她和自己同出一氣,百里青青立馬適宜的挑撥:“聖女,她如今搶了你的風頭,又與你妹妹的死脫不了干係……你看,我們要怎麼收拾一下她纔好,要不,你偷偷……”
“百里青青,你也別太放肆。”碧水這次沒應她的話,反而用命令得語氣警告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魚蚌相爭,自己做那個漁翁?哼,慕容珏是我看上的男人,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嗎?花初七我自會想辦法收拾,用不着你一個小小世家之女來教我。”
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說,本來準備了一大串說辭的百里青青當下卡在喉嚨口,在她目光下尷尬的笑笑:“聖女說笑了,我怎麼會攀上慕容聖子呢,他自然只能是聖女的了。”哼,不過比她會投胎,身份高過自己罷了,嘚瑟什麼!百里青青心裡惡狠狠的想道,卻不敢表露。
狗咬狗……聽見這一切的蘇芳菲默默無言,只當自己是個空氣,心裡卻把這件事記在心裡。
這邊,花初七手裡拿着僅剩的藥瓶和鴻蒙匯合,背對背問道:“你那邊戰況如何?”
鴻蒙將最後一瓶綠色藥瓶口往下倒着,空空如也,“毒藥有限,也終究有用完的時候。”
“沒錯,毒藥就剩這一瓶了,可羣獸還有小半多數。遠遠不夠啊。”花初七說着,又將手中的小瓶撒向了腳下一頭地黎狐,只見它瞬間倒地,四隻爪子僵硬的在半空撓着。
慕容珏在藤蔓前守着,沒有讓任何一隻有靠近的機會,可是看他身形越來越遲鈍,顯然此時也是末弓強弩,勉力支撐了。上面衆人躍躍欲試,想要飛身下來幫忙。
“等着,我去去就回!”對鴻蒙說完,不待迴應,花初七迅速去解決藤蔓問題。招呼慕容珏退下,花初七手隔着皇天蠶絲掏出幾朵黑色晶亮的花朵,盈盈發亮的表面一看就有劇毒!
慕容珏吃下她給的補靈丹,看她手上的東西眼熟,不禁疑惑問道:“腐骨花?”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沒錯,就是你們流雲宗後山那片藥田採的。”花初七頭都不回的說道,一副坦坦蕩蕩的君子樣。手上張羅着將它花蕊的毒汁滴落在藤蔓四周,又不觸碰它。形成一道完美的保護圈,“哈,大功告成,有了腐骨花的毒汁,天階靈獸也不敢輕易靠近。”
慕容珏輕笑:“我就料到是你做的。能做強盜做的這麼理直氣壯,也就只有你了。”
“謝謝誇獎。”花初七很是受用,晶瑩剔透的眸子不染風塵,透着絲絲不羈與傲然。
“唧唧,唧唧!”小雀突然從獸羣中極速飛過來,把花初七嚇退了一步,它乾脆直接用鳥喙銜住她的衣服,竭力揮翅往一邊扯去。咦?花初七不解的看着它奇怪的舉動。
慕容珏看了眼遠處懸崖,猜測道:“它會不會……是讓你去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花初七疑惑回頭,只見身後不遠處,一隻巨大的鳳凰火焰瀲灩,在懸崖邊不斷和阿珠對峙着。“鏘鏘!鏘!”被她打壓的急了,鳳凰發出悲鳴和焦躁的鳴叫。
只見它越掙扎,阿珠面上的快感越發濃重:“別掙扎了,快臣服我吧。你原來的主人不可能回來了。哈哈。非要受這些皮肉之苦,等下打傷了我可會心疼的哦!”
阿珠和鳳凰的纏鬥不是一時半會了,從一開始的平手,已經變成阿珠逐漸佔據上風了。
“你要我過去幫忙?”花初七問向揪着她衣服的小雀,她的本意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只想趁機取到靈物。因爲她在鳳凰身上沒有感受到白凰的氣息,自然也對它沒那麼大興趣。只是沒想到揪着她衣服的小傢伙立馬肯定的直點頭,嘴上力道也越發重。
手臂一陣灼熱,花初七眼風微動,鴻蒙給她的黑龍珠?它和白凰同出一源,該不會……
“你小心點,我先去幫他的忙!”慕容珏爲她解決了後顧之憂,花初七第一次感激的點點頭,依着小雀的帶領徑直往懸崖邊奔去。眼前的素白漸漸遠去,慕容珏也加入鴻蒙的戰局。
二打一羣,先天靈者加藍階巔峰靈者,對於這羣兇獸雖然吃力,但也能撐住一時。
“嘿,需要我來幫忙嗎?”阿珠正打的不可開交,就要打倒麻煩的鳳凰,突然身後傳來狡黠的女聲,動作一頓,回頭看果然是,“你來幹什麼?就憑你的實力,能幫得上什麼忙。”
花初七二話不說,指尖凝了一道藍色靈力射過去,果然看到這擊落在它滿身火焰上,只是激起了幾點火光。阿珠見此,毫不留情的大笑:“我就說了,你不要白費力氣,初七姐姐~”
“你是學川劇的嗎?”花初七面無表情,突然問道。川劇?“川劇是什麼?”阿珠懷疑道。
花初七扯出一個嘲弄的嘴臉,悠悠吐出兩個字:“變臉……”
“初七姐姐說笑了,我只是想得到我想得到的罷了。包括,眼前這隻鳳凰呵。”阿珠擡首,巴掌大的臉上在看向花初七時,隱隱蟄伏着嫉恨,更多的,還是嘲弄的不屑。
“你想得到就是你的?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看招!”說時遲那時快,花初七先她一步,就問對着鳳凰的腦袋投去一縷靈氣攻擊!可不想,她指尖的靈氣還沒射過去,面前一個小東西就擋在了她面前,阻止了她的動作。
小雀嘴裡發出“唧唧”聲,仔細看,鳥眸中滿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