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流雲宗,不配。
有點腦子的人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鴻蒙的意思,即:那地上三個被他輕易打壓的男人,就是流雲宗的弟子,流雲宗弟子這麼不中用顯然不配邀請花初七。
七個字硬是把慕容珏的話給堵死,面露陰沉的一動不動。鴻蒙與花初七並肩而立,一個清高冷傲,一個氣質翩躚。
這詭異的畫面好像定格了一般。全場靜默不語,一宗聖子誰得罪的起啊。因而個個都在心裡猜測着膽敢這麼無視流雲宗聖子的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慕容珏,做筆交易如何。”花初七的話終於打破了場上壓抑不堪的沉默。
衆人只覺得方纔提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不過,這相府大小姐要和流雲聖子有什麼交易可做。
慕容珏這時卻是恢復了往常鎮定的神色,感興趣的問:“初七小姐請說。”
“首先,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和你沒熟到那個地步,其次,交易很簡單,你出錢我出力。”帶着銀面的女子直截了當的話頓時讓在場的人一陣心顫。
這女子說話還當真……不委婉。
“呵。”原以爲慕容珏會翻臉,誰知他不僅面不改色,還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頗有興趣的問道:“花初七?像這樣直接叫你名字,會不會顯得我們太生疏了。”
話音剛落,衆人明顯感受到銀面女子身旁的絕世男子身上傳來陣陣迫人的寒冷,由外而內,
不問女子後一個看上去更重點的交易問題,而是去計較前一個不輕不重的名稱問題?
圍觀衆人彷彿聞到了八卦的味道。碧瑤也一臉疑惑的看向慕容珏,她可不信慕容珏會對這種黃毛丫頭感興趣。
“生疏?我記得我們只有一面之交。”花初七絲毫不買他的賬,眼神很是無辜的看着慕容珏。
哦……衆人心裡大嘆:原來是慕容聖子有意主動對女子示好啊,沒看出來這流雲宗聖子還很多情啊。先是和瑤光宗聖女聯手,現在又對這突然出現的女子這麼親切。
嘖嘖嘖。
慕容珏耳邊聽到那些閒言碎語,心裡有些不快,而不快的更主要來源則是他對面的女子。呵,女人都喜歡欲擒故縱那一套,他不信憑他的容貌身世,她會不傾心於他!
“花初七小姐,那先不妨說說你要同我做的交易吧,出錢出力到底是怎麼個出法。”不急,他要慢慢來,先獲得女子的信任再說。
花初七勉強接受眼前這個虛僞男人對她的稱呼,唔,誰讓她有潔癖呢。然後手指往慕容珏身後某處一伸,對着他悠悠地說道:“喏,我出力搞定。”
所有人眼睛都順着女子纖細白皙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她手指之處,赫然是那山洞口成羣的靈獸,此時無數雙惡狠狠的獸光正緊緊盯着他們所有人,看的人心生怯意。
地棕熊笨拙的眼神看着嚴嚴實實堵在洞口它的小弟們,黑漆漆的獸眸露出一絲疑惑。
咦,最近它的小弟學會無師自通了還是和自己心靈感應了?它還沒下命令,它們怎麼自己就行動了。
動腦子不是熊的專長,地棕熊煩躁的一吼,粗重的吼聲把旁邊的白宿震得腦仁一顫,害得他又悄悄把身子往人羣那兒挪了挪。
某熊不屑的用餘光看着剛纔被自己打壓的男子遠離的身影,也不理,笨重的身子靈活的往山洞口躍去,龐大的身子直接往一衆小弟面前一站,一掃之前被人壓着打的憋屈,昂首挺胸,那叫一個威風凜凜。
哈哈,本熊大王又回來啦。
慕容珏看到地棕熊無端的恢復了靈力,甚至比一開始更強大,面露擔憂的朝花初七說道:“這地棕熊突如其來的靈氣暴漲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啊,就是她旁邊這個冷的要死的男人做的呀。花初七心裡憋着笑,可是她怎麼會告訴這個自以爲是的慕容珏呢。
衆人只看到那個衣炔飄飄的銀面女子重重嘆了口氣,然後很是沉痛的說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原因,依我看,這件事一定另有蹊蹺。”
原來她不知道啊,那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出力解決。一向性情溫良的碧瑤也忍不住生出一絲小小的埋怨:鴻蒙公子怎麼會對這種女子示好。
慕容珏聽花初七這麼說不急着責怪,倒也沉得住氣地繼續追問:“那你方纔說的出力……”
不待他說完,花初七就出聲打斷了,“我說我不知道地棕熊實力暴漲的原因,可我沒說,我解決不了它,和它身後的小傢伙們。”看着山洞口那隻體型比洞口還碩大的地棕熊,目光再轉移到它身後排排立着的羣獸,粉脣微勾,深邃的美眸露出一絲他人不易察覺的狡黠。
某人的小動作全都落入了離她最近的鴻蒙眼裡,心中一片柔軟。
嗯,他的阿七還是這麼調皮。
什麼?就憑這個看起來纖細柔弱的女子,要一個人把實力堪比藍階的地棕熊和少說也有上百隻的靈獸給解決掉!在場衆人忍不住掐了掐自己身上的肉,他們是耳朵聽錯了嗎?
一直默默無聲的白宿也眼露驚訝,看着花初七包括她身旁的鴻蒙,眼神深沉。他們的氣息,和他有幸得到的那個東西……好熟悉!
定了定心神,慕容珏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既然是這樣,那自然最好不過了,我們一衆人在這兒正愁着如何進入山洞呢。聞着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稀薄,靈物一定快出世了。只是……不知道花初七你,打算如何解決它們呢。”
大手指向洞口虎視眈眈的羣獸和地棕熊,慕容珏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裡想問的問題。
“這是我的事,只不過,貌似慕容珏你……還沒告訴我你出多少錢才能讓我出手呢。少了我可是不願意的哦。”
調皮又璀璨的聲音如同風鈴一般迴響在在場衆人的耳邊,她這是,在和流雲宗聖子講條件?要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巴巴地等着替堂堂上三宗流雲宗的聖子做事求得人情呢,這個女子倒好,直接伸手要錢。
這流雲宗身爲大宗,它的人情可是比區區幾個世俗的錢幣重要多了。
慕容珏聞言也不惱,細長的眼睛眯了眯,輕笑了一聲,然後道:“這次出來的急,我身邊並沒有帶多少錢,不如這樣吧,你把這個拿去。權當這次你幫我流雲宗聖子之忙的報酬如何?”
說着,慕容珏從精緻的袖口中掏出了一個流金敕造的小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兩個大字“客卿”,而小方牌的右下角還鏤空雕刻着一朵小小的形狀不規則的黑雲,黑雲正是流雲宗的宗徽。
天哪,竟然是流雲宗的客卿令!這可比錢幣值錢多了。憑藉這這個小小的令牌,來人可以享受留流雲宗的一切福利,甚至是讓它做一件事天,竟然給了這個女子。
花初七見衆人的反應,璨然一笑,嘿嘿,值錢就好。眼裡燦爛的光芒攝人,讓衆人看的又是一醉,待回過神來,卻見到眼前的女子雙目緊閉,白皙纖細的雙手在空中隨意的比劃着,像是化了個符文字樣的東西,殷桃小口內還振振有詞的唸叨着什麼。
這是,符師的節奏?衆人一見這架勢心裡忍不住疑惑的猜測。
在望天大陸,其中確實有許多鮮爲人知的職業,而符師便是其中的一種。符師的作用一般就是做一些莫須有的法事,超度,或者一些細小的事如生火,取水等。
因爲這種職業的實際作用不大,根本無法對人造成傷害。因而在以武爲尊的望天大路上很不受待見,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嫌棄。因而望天大陸上的符師越來越少,後來更加幾乎是絕跡了。卻不曾想,今天他們卻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符師,而且還是這般風姿卓卓的十二三歲的少女?
只是……就憑一個小小的符師,就想解決掉一隻實力堪比藍階的地棕熊和一羣實力不弱的羣獸?這女子也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想到這兒,有些人看向花初七的眼神頓時帶着一絲輕視。
慕容珏眼神深沉的看着這個手胡亂在空中划着,嘴裡唸唸有詞的少女。倒是不像其他人一樣直接下定論。以他一向精準的直覺,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一定會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驚喜。而這種他從未遇到過的直覺,竟然讓他心裡劃過小確幸。
顯然,慕容珏的直覺很對。只是……猜錯了方式。
讓她一個人解決掉一隻地棕熊和羣獸?花初七銀色面具下的臉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