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初七終於發話,白宿也管不得全身的劇痛,擡起眸直直的看着她,語氣熱切的問道:“這麼說,你真的知道醫治我母妃的辦法對不對!”
掏了掏被白宿大聲震了的耳朵,花初七挑了挑眉,手裡拿着方纔拿着的藥瓶沒有放下,朝着白宿向前走了一步,這纔不慌不忙,故作輕佻地說道:“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我只要你答應我,救我母妃!不出半月,就算有續魂丹在,我母妃她,也再撐不下去了,”白宿說話激動,說到後面,竟然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層哽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着這樣真情流露的白宿,花初七眼神飄忽,她想到前世的自己,自小出生又生長在孤兒院的她,從來不知道親情爲何物,即使是穿越而來的她,也不曾得到過一絲一毫的親人關懷,她曾想,是不是她命裡註定沒有至親疼愛,一度抑鬱不振。也因此,她將這種渴望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如今看到白宿,一向不愛管閒事的她才生出要幫他的念頭。
“我暫時不需要什麼,唔,更重要的是,你現在還給不了我什麼好東西。我等你的強大,白宿。到時候,我依然會向你討回我的報酬的。”
花初七居高臨下,對子半跪在地上的白宿說着,一席話擲地有聲,字字都落入了白宿的心頭。鴻蒙看着花初七深邃的眸,雖然心裡對於她管白宿的事有些不快,不過還是尊重她自己的意願沒有干涉。不過這個男人,但是值得阿七的良苦用心。
聽到她說他現在,給不了她什麼……白宿低着的頭一頓,眼裡露出深深的悲哀和掙扎,對,他白宿是西澤國最不受寵的皇子,母親身份卑微,他也一直活的卑躬屈膝,可是他不甘心,他從小到大就知道,他絕對不會甘於平庸,總有一天,他會強大給所有人看。
也就是在下一秒,原本還憤然的白宿又聽到花初七的下一句,“我等你的強大”。六個字,生生的將白宿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盔甲再次卸掉。
白宿擡頭看向波瀾不驚的花初七,眼裡帶着深深的苦澀。除了母妃,許久沒有人再對他抱有這麼直接的鼓勵和相信了……白宿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自己要變得強大,爲自己,爲母妃,更爲自己眼前女子的寫一份信任。
將心裡的誓言記在了心裡,白宿這才急急的對着花初七認真說道:“花初七,我答應你的條件。所以現在,也請你快點幫我救救我母妃,她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花初七將白宿一番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裡,心裡涌起欣賞。不過一回神見白宿這麼說,立馬又擺出了剛纔那副無辜的神色,擺手道:“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能夠幫你救你的母妃了?”
“什,什麼!你在騙我吧,不要再開玩笑了!”白宿原本虛弱的身體一聽花初七這麼說,像是一下子有了力氣,立馬就跳了起來,對着花初七不信的問道。
鴻蒙一見白宿又要衝上去來,眼裡的寒光一閃,手臂剛要擡起來給白宿再補上剛纔欠下的第三擊,卻還是半空被花初七給攔了下來,心裡嘆了口氣,真是隻愛玩的小壞包。
於是鴻蒙作罷,擡起的手改成防禦姿勢,擋在了花初七的身前。
花初七感受到身旁男人無微不至的關心,心裡自然而然的升起柔柔的暖意,然後一轉身面色變得奸詐的就對着一米遠的白宿。
臉上急得成豬肝色的白宿,就只見某個沒心沒肺的少女雙手環着手臂,悠哉悠哉的繼續說道:“怎麼,又着急生氣了?”
他的祖宗姑奶奶誒,不要再耍他了好不好。白宿心裡此刻真的是比吃了鍾石乳精華還要憋屈想哭,可是偏偏他又不敢說不來,生怕眼前的這個小祖宗又整出個什麼幺蛾子。
眼見着白宿豬肝色的臉逐漸有向青黑色轉變的趨勢,花初七終於“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心想:唔,玩也玩夠了,還不知道這時空陣界這麼多天外面變成了什麼樣,她家小綠柯見不到她還不知道得着急成什麼樣,再說,她都好久沒有吃到綠柯小丫頭的美味了。
“咳。”花初七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再次成功的把白宿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感受到白宿急得冒油的目光,花初七這纔不緊不慢的指向白宿身後的某處,說道:“我說我幫不了治你母妃的病,可是,我沒說它不能幫你治你母妃病啊。”
它?什麼東西。帶着疑惑不解,白宿順着花初七白皙纖長的手指看了過去,待看清楚了她手指着的物體,頓時身子又是一跳,這下子牽動了鴻蒙“賞”給他的一身傷,疼的“哇哇”喊了好幾聲。
等疼痛感稍微平復下來,白宿纔看向花初七,手指指着她方纔指着的東西,半信半疑的問道:“你說,你說的真的假的?你的意思是這瓶……咳,催情藥可以治療我母妃多年纏繞在身的病?這次不會又在開玩笑吧!”
沒錯,花初七手指的,正是方纔她騙白宿說是極品催情藥的那瓶。
鴻蒙看着白宿一臉吃了臭臭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心嘆:栽在這個小壞包手裡的人,只能說自求多福了吧。想到一半,鴻蒙又心念一動,看向神采飛揚的花初七。呵,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實實在在栽在了她的手裡。只是他何其有幸,與她相遇。
不知道身旁男人心裡的柔情,花初七看到白宿小白鼠,此刻正是玩的盡興,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朝他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它,可以根治你母妃的毒藥。”
“毒,毒藥?你說毒藥!”白宿只覺得一直和眼前不知爲何興致勃勃的女子說下去,他還沒救母妃,就要先變成一個結巴然後身心備受摧殘而亡了。
花初七朝白宿丟去一個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終於收回了玩鬧的心思,對着白宿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錯,就是毒藥。你以爲你母妃真的是因爲一開始的病症而快香消玉殞的嘛?錯,大錯特錯!據我所知,你母妃已經臥牀多年了吧,而這麼多年你母妃也一直都服用着不同的藥物來滋養身體,可是很奇怪,時間越長,不論是再名貴的藥材,也都緩解不了她的病症了,她日復一日的更加遭受病痛的折磨了,我說的對嗎?”
白宿靜靜地聽完花初七說的,而她話裡的這些信息,都是西澤國人人都知道的事,並不算什麼大秘密,因此他也沒有什麼反應,明顯在等着花初七繼續往下說下去。
挑了挑眉,花初七繼續不急不緩的說道:“你知道是藥三分毒這句話嗎?”白宿聞言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就聽花初七優雅的一轉身,在數個凹洞前打死了轉,手裡還拿着剛纔看的藥瓶,說道:“是藥三分毒,而你母妃喝了這麼多年的藥,還換了那麼多種滋養,補氣等功用不同的藥,那麼雜亂的藥性,萬一其中有些是相沖的話……”
一言驚醒夢中人,即使白宿對藥物之類沒有太多的瞭解,但是聽花初七這麼通俗的一番解釋,腦中一陣清明,彷彿抓住了什麼關鍵性的問題。
還沒等白宿想出來是什麼,有聽到來回走動的花初七繼續說道:“你母妃就是藥物長久的積累在身體裡,有的無法排出時間久了,早就變成了毒素潛藏在身體裡,加上有的藥性的矛盾相沖,就算是二重界的靈者,只怕也扛不住了,何況你母妃還是個平凡的女流之輩,能夠活到現在……唔,應該得虧了你剛纔說的還魂丹吧。”
“原來如此!”白宿激動地一聲大喊,其實之前師傅也隱隱猜到這個原因,只是他遠遠沒有眼前女子分析的這般透徹,說的頭頭是道,一番解釋下來,即使是他這個門外漢,也聽懂了七八分了。
花初七見白宿激動的都忘了自身的傷,也不提醒,說完最後的解釋:“你剛纔拿的那瓶外觀色彩斑斕的藥瓶,是極品的毒藥,名爲焚火。其藥性雖然猛烈但是透徹,你母親多年的積累正需要這種強烈的毒藥,以毒攻毒。嗯哼,聽懂了嗎?”
“嗯!”白宿感激的對花初七點了點頭,心裡的欣喜簡直要溢出天去。
“所以?”花初七看向凹洞裡靜靜躺着的焚火毒藥,說道“現在可以開心的收下這個可憐被你拋棄的小瓶瓶了嗎?”
啊?白宿愣了楞神,這才反應過來,欣喜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手腳麻利的朝凹洞走了過去,那興奮勁,全然忘了自己身上的傷。
白宿一把將凹洞裡瓶身豔麗的毒藥拿在了手中,那樣子,哪裡像拿着一瓶極品毒藥,不知道的人還不知道是什麼寶貝呢。
不過對於白宿來說,他手中的毒藥也確實算得上絕世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