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殘影掠過,對方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着傳來‘啪’的一聲,那人被吳昊一巴掌扇飛了出去,壓倒了庭院中的一片花草。
他沒理會對方的死活,在另外兩名吳家奴僕的一臉驚詫之下,蹲下身子伸出雙手同時將穆乾和小翠扶了起來,讓他們坐在一條長條板凳上。
“乾伯、小翠,你們沒事吧?”他關切的對兩人詢問道。
“少……少爺,老奴沒……沒事!”穆乾強忍着身體的疼痛,但說話時帶動着撕裂的傷口,又不禁讓他呲牙咧嘴,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坐在一旁的小翠,渾身一振,臉色頓時大變,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強忍着疼痛,對他大聲提醒,道:“少爺,快離開這兒,他們是來找你麻煩的!”
“小丫頭,讓你多嘴!”也就是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厲喝,迴應對方的卻又是一巴掌。
吳昊一個轉身,狠狠的甩打了出去,冷聲道:“讓你嘴賤!”
啪!
第二個吳家奴僕被他一掌拍飛了出去,剩下最後一名,望着他兩腳直哆嗦,但卻強忍着懼怕,用陰冷的聲音,對他威脅道:“廢物,你竟敢打我……”
啪!
話尚未說完,就被吳昊又一巴掌拍飛了出去。
“少……少爺你,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穆乾與小翠坐在長條板凳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望着他。
吳昊回頭對他們神秘一笑,緩緩的開口道:“乾伯、小翠,似今日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說着,他將剛剛凝聚出來貯存在經脈當中,僅有的內力涌向雙掌,輸入到他們的體內,爲他們修復着身上的傷勢。
“這……”
感受着他掌心傳來的暖流,穆乾與小翠再次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嘴裡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們的少爺終於從廢物逆轉成爲武者了,此刻他們的內心是激動的。
十多年的冷眼與嘲諷,他們終於煎熬到頭了。
片刻過後,兩人的傷勢恢復了三成,但此時他經脈中的內力又幹涸了下去,無奈只好撤掉內力的輸出。
而此時,那三名吳家奴僕已經從花草叢中掙扎着,爬了起來,個個捂着腫了半邊的臉,望着他露出忌憚的眼神。
但是,忌憚的眼神下,卻依舊浮現着一絲絲怒氣。
吳昊驀然轉身,雙眼閃過一道凌厲,冷聲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我這兒常年都沒有一名下人前來,今日你們前來作甚?”
“廢物,你居然敢打我們,我們可是大夫人的……”
唰!
殘影再次一閃而過,那人的聲音再次戛然而止,瞪着一雙眼睛,瞳孔急縮又快速渙散。
咕嚕咕嚕……
他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而那裡卻多了一道血線,殷紅的鮮血自血線中瘋狂涌出,身子緩緩的向後倒去。
至死,他也沒有想到,明年的今日是他的祭日。
“我不但敢打你,還敢殺你!”冰冷的聲音自剩下兩人的身後響起,使得他們轉身看向吳昊之際,如同看到惡魔一般,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誰讓你們來的,來此作甚,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吳昊瞳孔深處閃動着一股凌厲的殺氣,使得他們不寒而慄。
“是……是大夫人讓我們來的,她讓我們來試探二少爺您是否修煉出內力,若是修煉出來內力的話,就讓我們將你給……”
吳昊聞言,眼睛頓時半眯了起來,嬌如花好狠毒的心,居然派下人前來,妄圖殺了他。
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他就不明白當初他那個不盡責的老爹爲何會看上她,難道就爲了純粹貪圖她的美色?
搖了搖頭,記憶中的那副面孔,也並非傾國傾城的面孔,唯一值得吳浩然貪圖的,只有她孃家身爲皇宮大臣背後的勢力。
只是,她要殺自己作甚,自己對她根本造成不了威脅,對於家主之位,以她的身份背景也不可能爲了區區護皇城城主之位而冒險殺他,若不然他早就死了,絕對活不到今日。
那,她今日的舉動又是爲何,若自己修煉出內力了,就要除掉自己,她究竟忌憚自己什麼?
“嬌如花爲何要殺我?”隨即,他眼中再次閃過一道凌厲,冷聲問道。
“我……我哪裡知曉,這都是大夫人的意思,小的只是……”
唰!
又是一道血線,對方捂着脖子,露出一臉的不敢置信,他都將自己知曉的全都說出來了,吳昊居然還要殺他。
“你,說……”吳昊凌厲的目光又轉向最後一名滿臉驚恐的吳家奴僕身上,冷聲道。
“二少爺二少爺,別殺小的,小的說,小的說……”那人驚恐得跪地連連磕頭,而吳昊眼中閃過了一絲邪異,淡淡的回道:“說吧!”
“小的之前聽大夫人身邊的丫鬟談論,據說我們家主在皇室中屢屢立功,被當今皇帝特欽一名吳家十八歲以下嫡系子弟,進入天武門修煉的機會。”
吳昊一聽這話全是完全明白了。
整個吳家嫡系,也就吳宇與他符合十八歲以下的標準,而第三房夫人的孩子尚還很小,且還是個女孩,算不上是嫡系也暫時無法修煉。
天武門管轄列國,勢力滔天,進入其宗門乃是修武者一生的夢想,只有在那兒方能展翅高飛。
難怪嬌如花要冒險派人來殺他,原來自己修煉出內力對她的兒子進入天武門產生了威脅。
嘴角浮起一個弧度,一絲邪異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
“呵呵,這天武門有意思,名頭居然與我的天武神訣如此相似,難道這也是命運不成?”
原本,他無意與對方相爭一個進入宗門的機會,但是她嬌如花卻如此蛇蠍心腸,狠心派人殺他。
那他無妨與對方周旋一番,看看最後到底誰纔是贏家。
“如此多年所承受的欺凌、打壓、嘲諷、白眼等等,是時候收回一點利息了!”他心裡暗自想道。
“二少爺,小的可以走了沒有?”那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問道。
“走?往哪裡走?”吳昊回過了神,盯着他冷聲道。
頓時,對方臉色變得蒼白,撲通的一下子,剛站起來的身子又給他跪倒了下去,給他磕着頭哀求,道:“二少爺,你就放了小的吧!小的上有小下有老……”
聞言,吳昊又是一陣冷笑,編個謊話都不會,還上有小下有老……他不禁鄙視對方。
“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們打傷了乾伯與小翠還有壓壞了我那麼多花草,是不是得賠償呢!”
對方一聽這話,急忙往身上一陣摸索,緊接着取出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幣,用膝蓋挪移到他的腳下,雙手給他奉上。
“喲呵,還金幣呢!大夫人爲了殺我,還真是捨得啊!”吳昊接過對方手中的金幣,陰陽怪氣的說道。
“二少爺,我所有的家當都在這兒了,你就饒了小的吧!”對方繼續哀求道。
“你走吧!”他手掌一翻,將金幣握在手心,同時淡淡的說道。
“謝……謝謝二少爺的不殺之恩。”對方聞言激動得連續磕了三個響頭,緊接着快速起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轉身離去的瞬間,吳昊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金幣脫手而出,劃過一道金光沒入對方的後心。
“我說放了你,但卻沒有說不殺你,從今往後一切踐踏者,不可饒恕!”
“少……少爺,你殺了他們,大夫人她……”身後,穆乾已經從長條板凳上站立了起來,此刻正顫顫巍巍的對他欲言又止,面容之間佈滿了擔心之色。
吳昊緩緩的轉身,臉上的冰冷之色隨之消失,換作一臉的柔情,看着眼前的老人,露出了一絲微笑。
“乾伯,你將這幾具屍首處理一下,若有人問起,就說有人妄圖暗殺於我,被一神秘人盡數擊殺。”
“另外,他們身上有不少金幣,你取之用來開銷以及去買些藥材醫治一下您與小翠身上的傷勢!”
吳昊對他們交代了幾句便再度回到自己的廂房當中,他得抓緊修煉,說不準什麼時候,似方纔那樣的事情還會再度發生。
穆乾與小翠望着已經緊閉的廂房硃紅木門,內心在想他們少爺終於逆轉了廢物的名頭,可以修煉了。
眼中頓時就出現了一絲希望與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