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喬以爲盛佩音不會再來找她了,至少不會那麼快。
昨天在大街上,她並沒有忽略盛佩音臉上不置信的神情,好像很不明白齊錚爲什麼對她視而不見,那麼大一個光芒萬丈的美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卻只跟哪一方面都不怎麼樣得她說話。
說實話,連她都覺得有點不太可能。
盛佩音可是人見人愛的女主啊,正常情節來說,齊錚應該跟別的男配一樣,將她捧在手心各種呵護,各種順從吧……
或許齊錚真的不太一樣。
“皎皎,在想什麼?”正在說話的盛佩音發現沈梓喬眼神遊離,根本無心在聽她說話,心中暗惱,沒好氣地扯了她一下。
好疼!沈梓喬回過神,吃疼地揉着手臂,死女人,竟然擰她!
“盛姐姐,我在聽在聽。”沈梓喬蹙眉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是想和我一起去了?”盛佩音問道。
沈梓喬一臉茫然,她根本沒聽盛佩音說話,哪裡知道她在說什麼,“去哪裡?”
“明日霓虹郡主壽辰,你與我一道去給她賀壽吧。”盛佩音凝視着沈梓喬一張稚氣還沒完全褪去的臉蛋,論容貌品性才華,她都在沈梓喬之上,她不相信齊錚會真的看上她。
“不好吧,霓虹郡主沒有給我請帖,我貿然前去,會不會不太好。”沈梓喬立刻拒絕,她知道這個郡主,是當今皇上的表妹,爲人冷漠高傲,家裡兩個兒媳婦都很懼怕她。
只有最疼愛的幼子尚未娶妻。
沈梓喬挑眉看了看盛佩音,難道盛佩音跟郡主的幼子也有一段情?好像……沒什麼印象了。
“誰說郡主沒有給你請帖,只怕是家裡有人不想讓你出去吧。”盛佩音笑着道,霓虹郡主不請別人都一定會讓沈梓喬去的。
“我如今還在閉門思過。”沈梓喬苦笑道。
盛佩音說。“讓我去跟老夫人說一說,明日你就可以和我一塊去了。”
能夠不要關在房間裡,那當然是最好,不過沈梓喬真心不太喜歡去那個霓虹郡主那裡。
“那就多謝盛姐姐了,我要悶死在家裡了。”沈梓喬笑着說。
盛佩音嗔了她一眼,故作生氣地說,“我掏心掏肺這般對你,你這個沒心肝的小蹄子,有什麼事都收藏在心裡,一句都不透露給我聽。你還當不當我是姐妹啊?”
沈梓喬瞠圓眼睛,無辜地看着盛佩音,“我哪裡不當你是姐妹了?”
她哪裡敢當盛佩音是姐妹。這種姐妹是帶毒的。
“你跟齊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別說不認識他,我不是瞎子,昨天他只跟你說話。”盛佩音心裡冒着酸意,聲音卻親切溫柔,“在千佛寺之前。你就已經認識齊錚了?”
看來盛佩音對齊錚的冷落很介懷,沈梓喬覺得好笑,難不成所有稍微優秀一點的男人都必須愛上盛佩音,必須對她俯首稱臣?稍微有一個對她冷淡一點,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這纔是小白花啊!
“我真的不認識他。千佛寺之前我見都沒見過他。”沈梓喬無奈地說,她在那之前根本不是生活在這鬼地方啊。
盛佩音不相信沈梓喬說的話,“黑心肝。到如今還不跟我說實話,你若是之前跟他不相識,他在千佛寺怎麼會幫你?還跟着你去了莊子裡,昨日齊錚只跟你說話……”
沈梓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盛姐姐怎麼會認爲在千佛寺是齊大少爺幫了我?”
不等盛佩音回答。沈梓喬又笑着問,“盛姐姐今日真奇怪。開口齊錚閉口齊錚,難不成……”
“胡說什麼!”盛佩音激動地瞪了她一眼,“我這還不是關心你,之前齊沈兩家不是在議親麼?不打聽清楚,怎麼放心讓你嫁給他?”
沈梓喬故意羞赧地叫道,“什麼嫁不嫁的,盛姐姐也說得出口。”
盛佩音看着沈梓喬這嬌羞的模樣,恨得想拍掉她臉上的笑容。
未出閣的女子說起婚嫁的事自然會羞澀,可盛佩音不是普通女子,她自然不會扭捏作態,平時她或許會故作羞赧,今日卻忘記了遮掩,倒是見到沈梓喬害羞的樣子,她以爲齊錚跟這草包真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嫉妒得心尖抽疼。
“你現在是懂得害羞了,當初對着九王爺怎麼就不知道害羞了?”盛佩音忍不住拿九王爺來刺激沈梓喬。
她以爲九王爺是沈梓喬心中的痛,就算當日沈梓喬在尚品樓說什麼不再喜歡九王爺,盛佩音一點都不相信,她認爲那只是沈梓喬爲了面子才強撐的。
沈梓喬嘆了一聲,“別提九王爺了。”
盛佩音滿意地看着好像很傷心的沈梓喬,“聽說他就要定親了。”
關她毛事啊!沈梓喬在心裡翻白眼,“盛姐姐,還是不要說他了,不如你跟我說一說,明日去霓虹郡主那裡該做什麼吧。”
“好。”盛佩音嘴角笑容加深,心情好了起來。
……
……
不知道盛佩音跟沈老夫人說了什麼,沈老夫人竟然真的同意沈梓喬去參加霓虹郡主的壽辰宴席。
霓虹郡主的夫家是羅家,丈夫是榮安侯,聽說羅侯爺非常懼內,別說是納妾了,連個通房都沒有,只守着霓虹郡主一個人過日子,家裡大小事情都是霓虹郡主在做主。
沈梓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次到羅家,她不敢東張西望,垂首拘謹地坐在翠幄青釉車上進了垂花門,經過花園的時候,她擡頭看了一眼,花園樹木山石皆有,屋宇軒峻壯麗,四通八達,果然是名門世家的大宅,感覺就是不一樣。
她們被領着來到霓虹郡主的院子,正房大廳裡已經坐了好些女眷,身穿玫瑰色五福捧壽紋褂子的霓虹郡主端坐在正面的太師椅上,保養得極好的面龐帶着淡淡的笑,雖是在笑,實則帶着疏離,由着旁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她也只是點頭應付兩聲,並沒有太熱誠去應話。
大廳左右兩旁各一溜四張椅子,中間有高几,上面擺放着茶碗點心。
沈梓喬跟在盛佩音身後走進來,大廳上的說話聲都安靜了下來,眼睛直打量着她們。
這裡沒有一個人是沈梓喬認識的,但她相信所有的人都認識她。
今日盛佩音穿一身簇新的明紫色羽紗衣衫,下着月白色繡連枝百褶裙,梳着小流雲鬢,插着一對珊瑚綠松石蜜蠟珠花,右耳後是壓着玲瓏的立體蝴蝶金墜腳,窗外的陽光從縫隙中灑落進來,照射在她身上,光芒閃爍,更顯得嫵媚大方,美不可方物,一出場立刻奪走所有人的目光,反觀她身後的沈梓喬只是穿着八成新的秋香綠繡長枝花卉的薄緞紗衫,梳着雙丫鬢,臉上稚氣未脫,跟盛佩音站在一起,猶如綠葉襯紅花。
“恭祝郡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盛佩音曲膝福了福身,甜甜地說着給霓虹郡主賀壽,“這是佩音親自繡的百壽圖,還請郡主不要嫌棄。”
霓虹郡主微微一笑,“盛姑娘有心了,這百壽圖該花了你不少時間吧。”
盛佩音笑着說,“郡主不是佩音這樣的俗人,隨便的物件自是瞧不上眼,唯有獻醜給您親自繡一幅百壽圖。”
“京城哪個不知道你的繡功無人能比。”霓虹郡主眼中的笑意暖了些。
趁着盛佩音跟霓虹郡主說話的空擋,沈梓喬低頭將在座的人都打量了一眼,差點被她們頭頂的金釵給閃瞎了眼睛。
非富即貴啊……可她一個都不認識哎,萬一有人來跟她打招呼,她叫不出對方來豈不是要出醜了?
盛佩音找她來肯定沒好事啊。
“你後面那小潑猴今日是怎麼了?竟然一句話都不說了?”霓虹郡主的聲音彷彿多了些促狹,眼睛含笑地看着沈梓喬。
小潑猴?說她?沈梓喬詫異地看向霓虹郡主,見她在看着自己,不由乾笑幾聲,傻呵呵地說道,“郡主生辰快樂。”
霓虹郡主一點都不介意沈梓喬的傻氣,“就知道這些天把你給憋壞了,沈老夫人還說不讓你出門,免得又闖禍,今日多虧了你盛姐姐,不然你別想出門,還不過來。”
沈梓喬傻眼了,霓虹郡主這麼親切對她?
有點像劇情走歪了的樣子耶。
“郡主娘娘……”沈梓喬忐忑地蹭到霓虹郡主身邊,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她還沒來得及接受眼前的狀況。
她怎麼不記得沈梓喬還有霓虹郡主對她這麼親切的?
“這纔多久沒見,你怎麼變了個人?”霓虹郡主拉着沈梓喬的手在身邊的木杌坐下,“瘦了點,都怨你自己調皮淘氣,總是惹怒你祖母。”
“我沒有……”沈梓喬辯解,“我最近可乖了。”
沈梓喬說完,眼睛瞄了瞄已經在一旁坐下的盛佩音,見她臉上神色微僵,雖然笑容依舊燦爛,看起來卻十分勉強,只怕……連這位女主都不知道霓虹郡主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吧。
默淚,其實她也不知道啊,誰來給她科普一下,霓虹郡主的角色到底是哪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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