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止點點頭,又問道:“那他們現在身在哪座殿院?有沒有打探清楚?”
僕人點頭應道:“打聽清楚了!叫作穆凱的那名弟子在我們乾坤殿!另外一個叫作雲之藍的弟子,去的是熾炎殿!”
楊不止捏着下巴點點頭,而後猛然一驚,驚呼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僕人被楊不止給嚇了一個心驚肉跳,趕忙再次應道:“叫作穆凱的弟子,在……在乾坤殿!叫作雲之藍的弟子,在熾炎殿!”
楊不止瞪大了眼睛,瞪着僕人。
儘管楊不止分辨不出僕人的樣貌,可仍是瞪着僕人,以不可置信的語調問道:“你確定都已打探清楚了?”
僕人使勁的點着頭,應道:“我確定!那個穆凱,前幾個月就進入內門了!那個雲之藍也是!”
楊不止平緩震驚思緒,自言道:“難怪後勤殿的殿主會主動找上門來!原來我殿中竟真有此人……”
聽到楊不止口中的話語,僕人登時瞪大了眼珠子,小聲嘀咕着:“那兩個明明只是後勤殿不入流的長老而已!難怪殿主會親自接待!原來是認成後勤殿殿主了!這殿主莫非真有眼疾?元月師兄不在,這可如何是好呀?”
“小丁!你在瞎嘀咕什麼呢?”
楊不止的聲音突然響起,僕人趕忙捂嘴,應道:“殿主!沒嘀咕什麼!我是在說,那個叫做穆凱的弟子,他被後勤殿的長老送進刑法殿,想來此刻已是在用刑了!”
“什麼?竟將我殿弟子送去刑法殿,也不來知會於我!這後勤殿殿主怎麼這樣啊?我剛剛還好點心,好茶,親自接待了呢!”
楊不止口中話語說完,就連他自己都不禁覺得尷尬起來。
人家後勤殿明明前來問過話了,他一時激動,竟給整忘記了。
“殿主!後勤殿先前來過……嘿嘿!”僕人在旁微笑着提醒着。
沒想到楊不止卻發火道:“後勤殿殿主來過,我親自接待的,能不知道嗎?小丁!你越來越放肆了!等我從刑法殿歸來,我一定要好好教導教導你!”
也不知楊不止是惱羞成怒,還是怎麼滴,總之,他前一刻還衝着僕人大聲嚷嚷着,後一刻已是自原處消失了。
“啊~”
只留下僕人張大了嘴巴,跪在原地,愣愣出神。
僕人心中或許正在喊冤,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啊?
“我讓你多嘴!我讓你多嘴!我讓你多嘴!”
僕人回神後,竟罵着自己的嘴,自掌三個耳光後,方纔起身,去下達楊不止先前的通知。
……
楊不止出了乾坤殿,竟然沒有迷路。
原來是一路扒着各殿門前的匾額,近距離查看,方纔來到刑法殿的大門前。
不過,也難免繞了許多彎路,幾乎是把青龍學院三十六座殿門扒遍,才找到刑法殿。
“是這裡了!哈哈!”
楊不止自刑法殿大門上的匾額處落下,不禁大笑起來。
看來能夠找到此處,他也覺得自己歷經千難萬阻,方纔有了一些成就之感。
走進刑法殿大門,楊不止揹着雙手,故作姿態的扭來扭去,就是不走尋常路。
一會兒不是撞了柱子,一會兒就是碎了花盆,弄得刑法殿前院一片響動。
總之,這位是一高度近視眼,根本看不清前方之路。
也難怪他成天躲在乾坤殿主殿,不肯見人,也不肯出門,就是害怕自己如這般醜態百出,有失乾坤殿殿主身份。
“咣噹”一下,楊不止興許是上臺階的時候沒注意,竟一頭栽了下去。
不過,好歹也是神武境六重強者,摔這一下,其實也並不打緊。
就是苦了那幾層臺階,竟讓倒下身形的楊不止給砸個粉碎。
“嘭!”
登時滿天灰塵揚起,蕩起陣陣煙霧。
如此動靜,豈會不驚動刑法殿的守殿長老前來查看?
在看清楚來人相貌之後,頭髮雪白的守殿長老急忙上前施禮,道:“楊殿主!我這刑法殿的臺階怎麼你了?竟然會……”
楊不止此刻有些慌亂,掙扎着爬起身後,對着一個方向拱手一禮,尷尬笑道:“無心之失!嘿嘿!實乃無心之失!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守殿長老面露詫異之色,自己明明沒在那個方向,楊殿主何故會對着那個方向行拱手禮?
不過,守殿長老仍是走到那個方向,對楊不止拱手問道:“楊殿主!你這眼睛怎麼了?該不會進了飛灰吧?”
聞言,楊不止靈光乍現,不禁喜道:“正是!方纔不小心摔了一跤!剛好眼中進了一些灰塵!所以現在視線受阻,根本無法視物!這位長老!能不能勞駕你,爲我引路!”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難怪!”
守殿長老恍然明悟,不過,在看到楊不止眼中落灰了,仍是這般喜形於色,卻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不禁皺起了眉頭。
見楊不止一直嘿嘿直笑,守殿長老跟着莫名一笑,便上前扶着楊不止的胳膊,問道:“楊殿主!你想去哪裡?我這就爲你引路!”
楊不止嘿嘿笑道:“我想去主殿,見一見你們殿主!”
“好!”
守殿長老也不多言,一路攙扶楊不止來到刑法殿主殿內。
守殿長老朗聲喊道:“殿主!乾坤殿楊殿主前來拜會!”
話罷,守殿長老將楊不止扶上一張會客椅,便告退而去。
楊不止視線模糊,也不敢隨意走動,一直坐在會客椅上,靜靜等待刑法殿殿主到來。
“楊殿主!最近可是很少見你出門啊!不知近來可好?”
許久之後,有個聲音傳來。
楊不止衝聲音傳來的方向拱了拱手,笑道:“白殿主!別來無恙!我近來閉關,所以很少出殿門!”
這是一個白白淨淨的胖子,中年發福的年紀,當他走到楊不止身旁的位置坐下後,便撫下楊不止拱起的雙手,笑問道:“我看你這是眼疾又犯了!所以才很少出門吧?”
被當面拆穿,楊不止竟不覺尷尬,呵呵一笑,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白殿主的眼睛!”
白殿主同樣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就是不知你前來所謂何事?莫不是前來與我敘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