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幽面色很平靜，“屬下知道，但是屬下不希望看到殿下陷入萬劫不復的魔障之中……況且，那個巫術，是會折取殿下的壽命的。”
衛幽其實開始並不知道有這一點，是後來他跟着君墨軒查看相關的書籍時才震驚的發現，原來就算藉着鳳凰之血的陣法復活，那也是以命換命。
她能活多少年，就看他肯舍多少年的命。
——他擁有想要黛黛姑娘活過來的最強意志，這個捨命，是別人替代不來的。
而且就算黛黛姑娘活着了，也是生魂附體，只能關在屋子裡，不能見光。
而君墨軒看起來是清楚這些的，但是他仍舊一意孤行，固執瘋魔的不回頭。
衛幽真的不知道他這樣的堅持真的有意義嗎？
“衛幽。”君墨軒倏地背過身去，不看衛幽了，背影透出疏離的冷淡。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再說這樣的話，直接離開我身邊吧，我不要你了。”
一向面癱無表情的衛幽聽到了此話，漆黑的眸睜大，驚痛的呼吸都顫起來，“殿下……”
君墨軒不欲與他多說，只留給他一個離去的背影和毫無感情的聲音。
“今晚不用守着了，你出去吧，想通了再來找我。”
衛幽雙拳攥得發白，心中如同魔咒般反覆迴盪着君墨軒的話，最終，無力的閉上了眼。
沒什麼好想的其實。
跟在殿下身邊就是他衛幽生存的意義。
如果殿下不聽勸非要墮入瘋魔的深淵，那他就一直陪着吧。
……
慕夕雪急匆匆的跑出了君墨軒的寢殿，悶頭就往前衝，卻意外聽到一聲低呼：“冬菇！”
這聲音……慕夕雪擡起臉來一看，發現果然是鄭碧星和夏蔥還在外面等她！
慕夕雪心裡一酸，十分感動的撲過去，她望着滿臉擔憂的鄭碧星愧疚道：“對不起對不起，差點又闖禍了！”
“終於把你等出來了都急死我了！”鄭碧星一點也不責怪她，眼睛上下掃了她一圈發現她似乎沒事這才放心了些，於是趕緊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我們趕緊回去吧。回去再說。”
“好，聽你的。”
回到霓雲殿，慕夕雪第一件事就是把紙團給燒了，然後向鄭碧星解釋了事情的大概。
完了之後她還是滿臉的歉疚，鄭碧星不由笑笑，伸手捏捏她挺翹的鼻子。
“這不是你的錯，都怪那個什麼靈寵，若不是它，你怎麼會慌慌張張的爬窗戶進去。”
鄭碧星反過來安慰她，讓慕夕雪更加的神色暗淡。
“我進宮來，沒幫到你不說，反而給你一直添麻煩。”
“你陪在我身邊就是給我最大的幫助了！”鄭碧星笑顏燦爛，她想起什麼笑容生生的扭轉了一下意味，她捧着慕夕雪的臉看着，嘖聲道：“你怎麼就能想到說是春宮圖呢？真是太讓我意想不到了。這種事情放在皇宮貴族的公子哥身上，那是有雅興，可放在你身上，很有可能就被治一個穢亂宮闈的罪名……這麼說來，難不成，你畫的圖被發現之後，會比這個罪名會更嚴重？”
慕夕雪咬着下脣，望住鄭碧星真情實意關心自己的臉，最終無聲的點了點頭，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