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湯婆婆帶着湯屋員工全程跪伏在那裡。
他們沒有，也不敢擡起頭來，只能任由一個個身影從面前走過，耳邊迴盪着喧嚷又動聽的音樂，那是妖精們組成的儀仗隊。
“可以起來了。”
直到所有人都進入湯屋，玉耀這才讓他們起身。
“就，就這樣？”
湯婆婆沒能看到那位偉大神明現身，但她不懷疑對方的存在。
就在剛剛，湯婆婆感受到了更高位格的壓制，那是她從未體會過的驚恐與敬畏。
顯然，這一定是那位偉大神明散發出來的神威。
“開始吧。”
接下來的事，會由玉耀負責，不需要谷雲再行過問，也無需麻煩鈴鹿等人的力量。
而在將谷雲和他的親友們送進湯屋最豪華的包間後，鈴鹿御前也在這裡召集了上洛衆的內部人員，即谷雲的式神們。
“除了小玉，所有人都到了吧？”
這是一處由花鳥卷改造的異時空，它與谷雲所在的包廂平行，類似於兩個世界重疊在了一起。
谷雲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事，只是他沒什麼興趣，因此屏蔽掉了畫中天內的式神會議。
“都來了。”
無論實力強弱，上到鈴鹿御前，下到極爲弱小的f4、帚神，但凡是谷雲從繪卷中召喚出來的式神，全部到場。
畫中天的空間很大，就像是水面的倒映。
他們的頭頂，就是正在享受湯屋服務的谷雲等人。
這是爲了更好的保護自家主人，一旦出現什麼問題，他們會在第一時間進行救援。
老扎撒的化身同樣能感知到這一幕。
不過他跟谷雲一樣，主動屏蔽，拒絕偷聽。
“我們即將迎來一位新的同伴。”
鈴鹿御前一開口便說了這件事：“一位新的，我們所不知道的式神，不出意外，她應該會以來世意志的身份，降臨到谷雲小弟的身邊。”
“是世界意志嗎？”
花鳥卷、彼岸花、妖刀姬、姑獲鳥看向了坐在鈴鹿御前身邊的御饌津。
如今谷雲麾下最強的戰力是鈴鹿御前無疑，那麼第二，便是這位稻荷大神。
“來世，應該跟我差不多，可能比我能打一些。”
御饌津不擅長戰鬥，但防禦力非常驚人，就連老扎撒認真出手的一擊，她都有信心將其擋下。
真打起來，鈴鹿御前想要破開御饌津防禦，都需要一段時間。
而這些時間，足夠御饌津保護谷雲離開了。
“世界意志所化的式神，平均擁有十二天下闕的戰力。”
這類下闕的實力不如上闕，但各有特點，具備着某個方面的強項、特攻。
“大家應該沒有忘記，我們建立上洛衆的初衷。”
鈴鹿御前說完，紅葉、般若等最先來到谷雲身邊的式神們，當即眼前一亮，只聽紅葉詢問道：“是要開始征服世界的計劃了嗎，鈴鹿大姐頭？”
“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或者說它根本不重要。”
征服世界什麼的，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不是已經快要做到了嗎？
御饌津是淨世意志，谷雲得到了她，等同於征服了整個淨世。
試想，有御饌津在，淨世不就是谷雲說了算？
“再加上即將甦醒的來世，還有已經做過約定的彼世。”
雌小鬼加閻魔，這樣就又是兩個世界。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那麼多的維度，就有三個落在，以及即將落在我們手中。”
鈴鹿御前端起矮桌上的酒杯，將酒水在眼前搖勻：“作爲小弟的式神、御靈，保證他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這一點，所有式神都沒有疑問。
征服世界不是爲了統治，只是想讓谷雲開心、高興。
然而喜悅不過是人生的調味劑，式神最重視的，一直都是谷雲的安全。
他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主人。
“十二天，上下闕！”
“還有蛭子神…”
神明與蛭子神，二者便是極少數能夠觸及到谷雲的存在。
上洛衆是護衛谷雲的甲冑和盾牌，同時也扮演着劍與矛的職責。
能夠直接將對方誅殺，何必等到敵人攻過來？
“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便是十二天，以及蛭子神！”
鈴鹿御前作爲會議的主持和發起者，她會確立大的方向。
至於說細節，以及具體該怎麼做，就需要其他式神集思廣益了。
“第一個問題，”鈴鹿御前：“十二天，究竟是敵是友？”
這一點很重要，關乎到谷雲的安危。
“我們現在知道的十二天不多，”御饌津說：“我見過梵天，對他算是比較瞭解，但我不敢說他對小谷雲沒有惡意。”
在御饌津眼中，梵天是個大徹大悟的佛陀覺者般的人物，怎麼想都不會跟谷云爲敵。
“而且通過老扎撒和上杉謙信的話，小谷雲是對付蛭子神的關鍵。”
“他就像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是十二天的夙願。”
說實話，對於老扎撒和上杉姐姐的說法，紅葉覺得可信度不低。
她有識人的眼力。
上杉姐姐是個滿腦子忠肝義膽的武士姬，老扎撒是豪爽灑脫的豪傑，二者都不像是會說謊的人。
如果不涉及谷雲，只是讓她來做選擇，那紅葉大概率會相信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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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谷雲的安全太過重要，紅葉不敢賭。
“上杉，無懼。”
鈴鹿御前一句話就排除掉了一個人。
鈴鹿足夠強，上杉姐姐不弱，可一對一交手，對方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
唯有老扎撒，鈴鹿御前沒有戰勝他的把握。
“那位十二天，可能就是最強的十二天。”
這是御饌津的看法，但具體是不是，稻荷大神也沒法判斷，她只知道梵天在上六闕中的排名處於老扎撒之下，且後者的排位能進前三。
“他的名諱…”
御饌津在衆人面前說出了老扎撒的神明，一時間，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喂喂，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犬神和白狼都是武人的性格，但就算是他們聽到老扎撒的來頭，都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這樣的存在，我們真的能戰勝嗎？”
御饌津說出老扎撒的真名後，一衆式神都有種接下來要去挑戰上帝、盤古、卡俄斯的錯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