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催眠的上限
倉庫內，空氣中細微的纖塵在陽光之中翻飛。
小野太郎繼續躺在地上發呆，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始終無法從腦海離開。
我爲什麼在這裡？
我在幹什麼？
這兩個問題如蒼蠅一樣在腦中嗡嗡飛着。
周圍的小弟站在那裡，誰也不敢說一句。
叮鈴鈴，很樸素的手機鈴聲響起，將小野太郎的思緒從夢幻之中驚醒，右手伸到褲袋掏出手機，食指一滑接通電話。
他翻身坐起，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好似火燒般的痛感在臉頰涌現，“嘶，你有什麼事？”
“小野，你嗑藥嗑糊塗了吧，還問我有什麼事？”
低沉的中年男人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小野左手一拍額頭，臉上露出往日輕佻的笑容道：“原來是小次郎先生啊，下午好。”
“不要說那些廢話，你不是說已經綁架胡蝶的女兒嘛，我還沒有從那個女人口中聽到風聲。”
“我和別人打賭輸了，已經放她回家。”
“什麼？伱這個混蛋！忘記我們約定的事情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大驚失色。
小野太郎滿臉無所謂道：“那種事情下次再做都可以，你放心。”
“沒有下次了！等美姬回去和胡蝶說事情的經過，你和我都要完蛋！”
崩潰般的叫聲從對面傳來，小次郎早知道小野這麼不靠譜，就不會想聯合對方坑胡蝶一把。
失去美姬這個人質，三澤組在鳳凰院家龐大的財力之下，勢必會淪陷。
小野被抓，然後供出他的存在。
到時候，別說擠走嫂子，執掌鳳凰院家的大權，他指不定會被埋在家後院當肥料。
“混蛋，老子被你害死了！！”
“沒關係，事情沒到那一步。”
小野太郎回答，腦中的違和感愈發重。
對面的小次郎已經掛掉電話。
小野太郎手戳着下巴，心裡很納悶，自己怎麼會信守承諾？
將承諾當放屁的他發現盲點，手摸了摸下巴，想要深入思考。
此時，敲門聲響起。
小野太郎擡頭，問道：“是誰？”
“是我，打開門吧。”
少年的聲音透過門傳過來，離得近的小弟，下意識將門給打開。
陽光落在院中少年肩膀，他留着黑色短髮，臉上的笑容格外開朗道：“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的奴隸，要無條件服從我的話。”
和開朗的笑容不同，他的話充滿了冰冷。
不可思議的是，小野太郎心中無法升起反感，就像是黑暗中的飛蛾撲向火焰。
明知道死無全屍，依舊無法阻擋飛向火焰的渴望。
“嗨。”
裡面的人齊聲回答。
青澤步入倉庫內，反手關門，笑道：“將你們的武器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第一次催眠如此多的人。
青澤也不敢保證催眠的效果能持續多久，爲安全起見，還是收繳他們的殺傷性武器。
小野的小弟人人都有配槍。 按照規矩是不能隨便亂用，但小野太郎這個人對法律的意識極端淡薄。
讓小弟給槍裝上消音器，就是他對法律的尊重。
青澤坐在桌面，讓他們並排站在三米外。
催眠真是非常棒的超能力，讓青澤體驗到君王的權柄，說一不二。
他壓下心中的暢快，隨手一指先前開車的司機道：“你給我不用任何工具跳上貨架的三層。”
“嗨，”那人沒有提出任何質疑，站出隊列。
世界跳高的最高記錄是2.45米，那是在1993年，由古巴的跳高選手哈維爾·西蒙創造，至今沒有人能夠打破那項世界記錄。
青澤看着貨架的三層，離地約有三米。
司機雙腿一彎，沒有任何助跑，直接在原地躍向三層的貨架。
催眠讓他的大腦深信自己能夠做到，一定要做到！
這個情緒無視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將命令傳達給肌肉神經。
在君王般強制的命令之下，他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彈跳力量，一躍上貨架的三層。
只是剛一站在貨架上，男人立刻發出哀嚎，“啊！”
人直接摔落在地面。
咚的一聲，他的腦袋磕出鮮血，卻沒有在意，只是蜷縮身體，抱住雙腿，發出淒厲的哀嚎。
在場的小弟，包括小野太郎都沒有一點動容的表情，如沒有感情的木偶。
青澤聽不慣人的哀嚎，道：“你給我閉嘴！”
哀嚎的聲音頓止，男人疼的眼淚鼻涕直流，抱着腿，如雨中的流浪狗蜷縮在貨架邊角。
青澤在心中斷定，催眠能夠打破人體的保護機制，迸發強大的力量，卻無法免疫力量的後果。
這個事實是先前有猜測，但沒有準確數據支撐的結果。
青澤到底沒有親眼看着巖間武弘如何開無雙。
他進入下一環節道：“你給我站起來。”
原先抱着腿的司機試圖讓自己站起，無視疼痛，在原地嘗試了幾次，皆趴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
青澤沒有對他的可憐樣子流露半分同情。
他討厭極道的人，討厭混混。
尤其是面前的這些傢伙，跟着小野太郎這種人渣，想必私底下幹過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既然是人渣，與其活着，不如爲他的催眠實驗做出貢獻。
青澤指了一下身穿西裝的高個子道：“你過來給我用出全部力量，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被點到名的西裝男大步上前，拎起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砸向地上的男人。
砰！沉悶的聲響炸裂，伴隨着骨碎的嘎嘎聲，鮮血飛濺到外面。
地上的男人很慘，下巴直接被打裂撕開，喉骨爆碎，鮮血瘋狂向外涌出，顯然是沒氣了。
打人的男人同樣不好受，拳頭表面的皮肉都已經破開，露出裡面斷裂的指骨。
解開人體的保護機制，拳頭確實霸道，一拳可以打死人。
吉尼斯世界記錄的拳力有多麼重，青澤不清楚，但想必無法做到將人下巴打碎成這個模樣。
他默默記下。
青澤想對自己用催眠輔助身體的鍛鍊，就要看清催眠的上限在哪裡，然後一點點減弱效果，得出不會傷害人體的進步方式。
“好了，讓我們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