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是他嗎?”林修一疑惑的問道,而相澤佑一和花形透則蹲在屍體的旁邊,三人仔細的打量着死者的相貌。林修一看了半天,還是無法確定死者到底是不是那個傢伙。
“看着像,不過在海里泡成這樣,不好說!”相澤佑一看了半天,還是不太肯定,所以他不聲不響的看向了花形透,期望花形透能夠憑着印象確定死者的身份。
“我覺得,應該就是那個傢伙吧!”花形透的把握明顯要更大一些。
“不管了,回去等科搜研對比我們交上去的毛髮樣本吧!”林修一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向死者默哀行禮,相澤佑一和花形透也同樣如此。隨後三人就沿着棧橋前往發現屍體的地方。
不是林修一記性差,實在是屍體被侵蝕的太厲害了。死者的腦部有一個大窟窿,腦組織已經被海里的動物們清理乾淨了,就在剛纔觀察屍體的時候,裡面還接二連三的跑出了好幾只指甲蓋大小的螃蟹,這些小東西都被科搜研的工作人員作爲證據收集起來了。不過也因爲屍體泡在海里,現場並沒有高度腐敗的那股難聞的氣味,可是證據也應該都被海水沖刷掉了。
“花形,去問問是誰發現的屍體,看看有什麼線索!”林修一一邊吩咐着,一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裡雖然地處港區,不過卻很少看到人影,一般到這裡來的都是一些釣魚愛好者。在不遠處,科搜研派來的潛水員正在水下搜索着證據,但是這片水域既然是釣魚愛好者喜歡的地方,說明附近的水流應該很複雜,水流帶來的養料是這裡魚兒聚集的原因,可是也給舉證工作帶來了大麻煩,這裡能留下證據的概率幾乎爲零。
“警部,這是發現屍體的森一郎先生!”花形帶着一個一身休閒打扮的老者走了過來,老人一看就是來釣魚的。在花形爲老人介紹了林修一之後,林修一向老者微微鞠躬行禮,隨後掏出了西裝口袋裡的名片,然後說道:
“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林修一警部補,這是我的名片,您能否跟我介紹一下您是怎麼發現屍體的?”
“那時候大概是早上四點鐘吧,嗯……當時天還沒有亮,我下好杆之後本來想喝一杯熱咖啡的,突然一個東西從水地下浮了起來,我以爲是哪個缺德鬼扔掉垃圾,就想着拿魚網把它撈起來帶走,可是卻撈到……撈到了一個死人,當時把我給嚇壞了,差點掉到海里面去……”老人家說的還是比較有條理,大概是已經被警察問過好幾遍了。不過他的證詞並沒有什麼幫助,這具屍體一看就知道死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死者如果真的是遛鳥哥,那可是能把林修一扔下臺階的壯漢,這個老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看來,還是得等驗屍報告啊!相澤,花形,先回去了,給森一郎先生錄一份口供!看看能不能確定這個傢伙的身份,再決定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林修一和現場的科搜研負責人交代了一下,他們答應回去先給死者進行DNA測試,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那個露體狂。林修一有些慶幸能夠留下遛鳥哥的毛髮樣本,要不然等話如果遛鳥哥真的死了,又無法證明他的身份,文京區露體狂的案子就會成爲一宗永遠無法偵破的懸案。
在回去的路上,花形和林修一一直都在回憶着遛鳥哥的特徵,希望能夠把遛鳥哥和死者聯繫起來,負責開車的相澤佑一則時不時的用後視鏡打量着坐在後座的林修一。
警察都是敏感的,相澤佑一本來擔心林修一第一次看到屍體會出現不適應的情況,林修一是他的上司,不出意料的話,相澤將會在林修一手下工作好多年,如果林修一的表現太差了,相澤他們自然也會被搜查一課其他的同事們看不起。但是看到今天林修一在現場的表現,雖然沒什麼閃光點,但是基本上還是很鎮定的。
“警部,沒想到您第一次看到遇害者的遺體還能這麼鎮靜,真是讓人佩服啊!”相澤佑一心裡藏不住話,而作爲警察的職業習慣讓他不習慣心裡有那些無法解釋的東西,所以他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嗯!我小時候遇到過一次嚴重的車禍,從那之後我就對血淋淋的東西不怎麼害怕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林修一隨口編了一個藉口。
蒐集證據是個細緻和有耐心的工作,不過多虧林修一在離開現場之前提前交代了一聲,所以在下班之前,他幸運的拿到了科搜研送來的DNA鑑定報告。
“還真是同一個人啊!”儘管對於這個結果林修一的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他還是覺得實在是太巧合了。難道自己在RB警察生涯的第一個案子就這樣結案了。調查對象死在了港區的海里,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被海里的動物們吃的只剩下了一幅皮囊。
“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們的可以把文京區的案子結了?”花形不確定的問道,文京區的猥褻案耗費了大家一個多月的時間,這還沒算上下面警署的協助。本來以爲上一次抓捕失敗讓犯罪嫌疑人有了防備,誰知道居然能從海里撈出來他的屍體。
“這個傢伙怎麼死的,是不是被鈍器擊打後腦致死?”林修一拉着科搜研的人問道。
“雖然詳細的屍檢報告還要好幾天才能出來,不過從受害人頭部的缺口來看,傷口沒有癒合的痕跡,也就是說,受害人的頭部被擊打的時候,要麼當場喪命,要麼就是死後被人擊打的。”科搜研的同事回答道。
“兇器呢,能知道兇器是什麼樣的嗎?”林修一又問道。
“從打擊面來看,應該是一個光滑滑的弧面,具體是什麼還說不好!現場沒有找到兇器!”科搜研的同事明顯還要趕回去忙着工作,所以她對林修一沒完沒了的問題感到不快,不過林修一是警部補,她也不好當面拒絕。
“警部,我們還要爲接下來的屍檢做準備,所以……”
“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我們能確認受害人的身份嗎?”林修一最後說道。
“很抱歉,我們目前唯一的證據,就是受害人的屍體!”對方說完這句話就趕緊找藉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