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尚公主
姚椿忍不住盯了一眼公主離開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回頭卻撞上了虞舜臣冰冷的眼神。
“將心思都放在學業上，你或許還有追上本官的可能。”虞舜臣說完便收回了目光，轉身進了聞經閣。
姚椿想追上去，宋安卿卻移步，擋住看姚椿的去路。
“讓開，別當我的路。”姚椿不悅道。
宋安卿緊皺着眉，將姚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用質問的語氣道：“方纔虞大人那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會交代你將心思放在學業上？在我來之前，你們都聊了什麼？”
姚椿將宋安卿的話又送給了他，“關你什麼事？”
宋安卿冷冷一笑，指着姚椿道：“別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偷偷追上虞大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姚椿聽他如此肯定，惱怒道：“我打什麼主意了？”
宋安卿滿臉輕蔑：“你定是想拜入虞大人門下！”
姚椿點了點頭，“我信祖父。”
“椿兒回來了？”
姚椿：算了，他也是傻，竟然以爲能從宋安卿這裡打聽到什麼。
宋安卿不肯放過他，立即追了上去，炫耀說：“我告訴你，我幼時就認識虞大人了，他還親口誇過我活潑討喜。”
姚椿也不回聞經閣了，他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許氏又是一嘆，卻還是安慰兒子道：“說不定張老太醫醫術又精湛了許多，有了別的說法呢。我現在，就盼着你祖父能長命百歲纔好啊。”
之後姚家想盡了辦法，都無法讓姚鬆年站起來去朝堂了，只能致仕在家養病。
許氏聽到這個不由皺眉，“你祖父也不知是不是病牀上躺久了，腦子不比從前清醒，竟然想讓你去尚公主！姚家這輩也不只你一個，你還有那麼些堂兄弟呢。要我說，尚公主也該是他們去。我家椿兒，以後是有大出息的。”
姚椿原本的想法也與許氏一樣，對尚公主之事並不上心，但是他今日卻道：“母親，你想想，祖父他這麼多年來，可做錯過一次決斷？”
別怪宋安卿，他剛剛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虞舜臣和姚椿身上，深怕虞舜臣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收了姚椿當學生。被虞舜臣牢牢擋在身後的公主，他是真的沒顧得上看一眼。
姚椿：“……”
姚椿回去之後，將今日書院發生的事情在腦中仔細琢磨了一遍，然後見了自己的母親許氏。
宋安卿理直氣壯地說：“讀書人當以學業爲重，我敬佩的是虞大人的學識，他心儀誰與我有何關係？不管他以後娶誰爲妻，都我我宋安卿尊敬的師母大人！”
可惜姚鬆年的身體是真不行了，最後上朝的那一日，他倒在了大殿上，被人擡了回來。
……
姚椿突然問道：“母親，之前說承平公主……”
姚椿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宋安卿這廝，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許氏正坐在廳中，比對着一本藥典看一張藥方，臉上帶了幾分愁緒，見姚椿回來了，她才露出了幾分笑意。
姚椿沉默了一瞬，“兩年……不就是明年了嗎？”
宋安卿更加莫名其妙，“公主方纔來了？”
姚椿同自己母親見完禮，擡頭看到她拿在手裡的藥方，問道：“太醫今日來給祖父把脈了嗎？怎麼說的？”
姚椿本來並不想搭理宋安卿，但是聽他這麼說，腳步還是頓了頓。
姚鬆年因爲病得太重，口齒有些不清楚，有時候說話說着說着，甚至會流口水，但好在腦子還算清醒，連說帶比劃也能與人交流。
許氏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祖父這麼做，是心裡另有打算？”
“你纔想給他當學生！”姚椿輕蔑地說。
姚椿覺得跟這種蠢貨理論，除了氣死自己，並沒有任何好處，轉身就走。
姚椿想了想，“那你知道他與公主之間的事嗎？”
宋安卿：“公主？什麼公主？虞大人與公主能有何事？”
許氏嘆了一口氣，“也沒說什麼別的，讓好好養着，又換了一張藥方。我剛纔仔細瞧了瞧這新方子，只是將幾味性烈些的藥換成了性溫些的。”
宋安卿見他不說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氣憤地說：“被我猜中了對不對！就憑你，還想當虞大人的學生，你不如去做夢！”
姚椿故意詐他道：“你不是與虞大人相熟嗎？竟不知他心儀承平公主？”
不只是許氏，姚家上下誰不盼着姚鬆年能長命百歲呢，他們之前還盼着姚老侍中能在朝中多待幾年，最好能等到姚椿入仕。
宋安卿見姚椿走了，盯着他的背影嘀咕道：“私下非議他人，不是君子所爲，這個姚椿就是心術不正！虞大人肯定看不上他！”
“好。”許氏點了點頭，“年前張老太醫來看過一回，說你祖父熬不過兩年了……我後來便請了別的太醫。現在看來，張老太醫雖然話不中聽，但他至少不會糊弄。”
姚椿想到今日在萬年書院裡，無意間看到虞舜臣看公主的眼神。
姚椿皺眉道：“太醫院那幫人慣會糊弄！明日拿着祖父的帖子去請張老太醫來一趟吧。”
“你與虞舜臣很熟？”
“你連這個都打聽到了？”宋安卿滿是怒意的臉上，升起了警惕，指着姚椿的鼻子道，“想知己知彼，跟我搶是吧？你果然是陰險狡詐！”
姚椿以爲他裝傻，冷着臉道：“還能是哪個公主？當然是承平公主，方纔還站在你面前的那個！”
宋安卿毫不心虛，“那是當然！他是我姐夫的好友！”
他堂堂姚家公子，以後的姚家家主，憑什麼去給虞舜臣當徒弟？
虞舜臣有今日的成就，是很讓普通人眼紅，但他不一樣！等他到了虞舜臣這個年紀，有姚家做後盾，只會比虞舜臣更加出色。
姚椿並不覺得虞舜臣對公主那是真情流露，只當是公主身上定有虞大人所圖的東西。
當年祖父對虞舜臣的評價是：此人年紀雖輕，心思卻深不可測。
許氏猶豫道：“可是，公主哪裡是那麼好尚的！尤其是這個承平公主，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隔壁的金枝，等我白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