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山跟隨師傅張端寬回到五雷宗後,回想起遇到師弋的事情,不禁越想越氣。
想到在蕭家之時,族人不時背後議論,姐姐蕭暮雪強顏歡笑的樣子,蕭千山覺得不能就這樣放過那個師弋。
可是,又該怎麼出面給對方一個教訓呢?蕭千山一時間有些犯難,平素裡五雷宗的戒條,還是十分嚴苛的,尤其是對於他這種,新入門不滿一年的弟子而言更是如此,上次如果不是跟着師傅張端寬,他想要離開山門都十分困難。
連續幾日蕭千山都想不出合適的辦法,愁得他是茶飯不思,他尤其擔心不等他想出辦法,師弋已經離開了這裡,人海茫茫再想要抓住對方,那可就難了。
就在蕭千山一籌莫展之時,一個機會無意中來到了他的面前。
“千山,你過來。”
這天蕭千山在日常課業結束之時,聽到了師傅張端寬的召喚。
他不敢怠慢,連忙來到了師傅的面前,這時他發現師傅張端寬不是一人前來,身邊還跟了一個手提釣竿,身穿蓑衣斗笠的老者。
“千山,這位是我的朋友,人稱北海釣叟,是一位馳名的散修高人。”張端寬向蕭千山介紹起身邊的老者。
“哎,端寬兄過譽了,過譽了。在五雷宗高足面前,我哪裡敢稱什麼高人,不過是孤家寡人的散修一個,混口飯吃罷了。”那蓑衣老者擺擺手連忙謙虛了幾句。
“哈哈,人送外號多(奪)寶翁的你,如果也只能混口飯吃的話,其他修士豈不是要餓死。這個就是小徒蕭千山了,這段時間你的飲食起居都由千山負責,不過宗門內戒條森嚴,只能暫時先請老兄你,在山腳下的客館暫時屈就一下了。”張端寬聞言大笑,說了兩句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呵呵,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我做人的宗旨,又有什麼屈就不屈就的,只要能落腳就行,老頭子我不挑剔。還要多多麻煩小哥你了。”人稱北海釣叟的老者顯得十分好說話,說着又向蕭千山提前謝道。
“前輩說哪裡話,都是些分內之事。”蕭千山也連忙回了一禮。
諸事議定,張端寬看着北海釣叟離開五雷宗,朝着山下走去,這才一臉正色的對蕭千山囑咐道:“往後的幾日,你只需要負責他的日常飲食,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這老傢伙行事毒辣,眼中只認錢財寶物,千山你不要和他過多接觸。”
蕭千山被師傅張端寬的話嚇了一跳,不由開口問道:“師傅你們不是朋友麼。”
“呵呵,不過一句客套而已,如果不是宗門內,需要借重他身上的一件寶物,又怎麼會邀這種惡客登門。”張端寬笑了笑,隨口對蕭千山解釋道。
“我五雷宗慶國第一大派,還會怕他小小一個散修麼。”蕭千山對於師傅張端寬的話,有些不以爲然。
“五雷宗自然是不會怕他,不過散修之中也分魚蝦和泥鰍,雖然他們在五雷宗這個漁夫面前全都是獵物,但是其中還是有些差別的,這差別就在於,想要抓捕魚蝦易如反掌,想要抓這滑不留手的泥鰍,不僅會弄的自己滿手污泥,而且還有可能被他逃掉,而這位北海釣叟就是屬泥鰍的。”張端寬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
最初蕭千山還不清楚,這北海釣叟到底油滑在哪裡,可以讓五雷宗都不太願意招惹他。
帶着好奇蕭千山多方打聽,終於知道了這位北海釣叟的生平。
這個人姓名不詳,因爲世居北海,又是水屬性修士,所以自號北海釣叟。
其人聲名鵲起,也是最近這兩年的時間,因爲不知從哪裡得到了遠古修士遺物,修爲從煉精期直接躍升至伏氣期,使一衆苦哈哈的散修同行羨慕不已。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他還繼承了遠古修士的法寶——耀金鉤,這件法寶形似一把釣竿,而其上的魚鉤纔是這耀金鉤的本體,不同於其他主攻伐的法寶,耀金鉤最大的特點一是奪人,二是尋寶。
這奪人,只要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或者有對方用過的衣物,乃至只要有對方的肖像,這件法寶就可以千里追跡,將其本人鉤至面前。
至於尋寶功能就好理解多了,只要遇到寶物,耀金鉤就會發光。
正是這件寶物,不僅讓散修們羨慕不已,有些門派家族也十分眼熱。
不過,現如今卻少有人,會去打它的注意,因爲大家都知道北海釣叟不好惹,別看這老頭只有伏氣期的修爲,但是他卻精通一種奇異的遁術,只要附近有水,哪怕只是一個淺淺的水坑,他都可以藉此遁走,來去自如一般人根本留不住他。衆人都懷疑這門遁術,也是那上古修士的遺物之一。
曾經,封護郡的岳家就想要打耀金鉤的主意,然而雙方對上的結果就是,北海釣叟憑藉遁術讓岳家疲於應付,反倒依靠耀金鉤殺傷岳家不少人,雖然大多都是煉精期弟子,卻也讓岳家損失慘重,最後不得不主動求和。
由此,北海釣叟之名,在慶國修士之內響徹。
蕭千山驚歎之餘,不由有些意動,之前還在爲怎麼找師弋的麻煩而發愁不已,如今機會不是來了。
…………
“小哥,這是何意?”北海釣叟挑了挑眉毛,看着一揖到地的蕭千山,不由問道。
“前輩,不久前我找到了一位仇家,有心報仇,可是苦於宗門規定,不能擅自離山,所以特來求前輩助我一臂之力。”蕭千山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如今在你們五雷宗做客,也不好壞了規矩呀。”北海釣叟笑了笑,推脫道。
“還望前輩能破例幫晚輩一把。”蕭千山聞言咬了咬牙,將一瓶暴精丹遞了過去。
“哎,我們相識一場也是緣分,既然如此老朽也就勉爲其難吧。”北海釣叟一把接過暴精丹,打開瓶塞在鼻子前嗅了嗅,而後快速收起瓷瓶。
蕭千山聞言鬆了口氣,同時不由有些心疼自己的丹藥,早就聽聞這北海釣叟無利不起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