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野雞野羊果然要比那些乾癟無味又難以咀嚼的乾肉要鮮美許多,這晚上劉鯤等人難得的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
因爲宿營地面積的限制,阿鬼的人和劉鯤等人宿營的帳篷也第一次挨的這麼近。
“啊!啊!救命呀!抓銫狼呀!滾,滾,你快給我滾出去!”
半夜時分,劉鯤在帳篷裡被一陣激烈的叫罵身給驚醒,他愣怔了有一秒鐘,神智才從之前的睡意深沉中徹底的清醒,幾乎沒有怎麼仔細辨聽,他就分辨出是雲霓在叫!
沒有絲毫的猶豫,劉鯤一骨碌站起身,向着帳篷外就衝了出去!
“雲霓,雲霓,出什麼事了?”劉鯤邊向着雲霓的帳篷跑過去邊嚷嚷着。
與此同時,雲霓的叫罵聲已經使得她的帳篷旁邊亂成一鍋粥,阿鬼以及尚老二等人一邊用手揉搓着惺忪的睡眼,一邊罵罵咧咧的就要掀開雲霓的帳篷抓銫狼。
帳篷裡亮着應急照明燈,外邊可以看得很清楚,裡面有兩個人影兒,一個嬌小一個強壯,分明是雲霓和一個男人。
“草,找死!特麼誰敢鑽我妹兒的帳篷?老子閹了……”
阿鬼一手抓住了帳篷入口處的一邊兒,嘴裡發狠的罵着就要掀開。
只是,他嘴裡的話還沒說完,那帳篷卻突然從裡面掀開,那個男人的身影鑽了出來。
阿鬼右臂高高舉起:“死去吧!”
叫罵的很有勁兒,舉起的右拳也懸在了那個剛剛從雲霓帳篷裡鑽出來的男人頭上,只是阿鬼的胳膊只落了一半,停在了半空中。
“誤會,誤會!我只是來找雲霓說點兒事情……”
劉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正說話的是天師!
半夜三更,荒郊野外鑽進了美女獨自憩息的帳篷,只是爲了說點兒什麼事情?騙鬼啊去吧!
劉鯤相信,天師的話一定騙不過阿鬼,只是他不明白,阿鬼高高舉起的拳頭爲什麼沒有落在天師的頭上呢?
“嗚嗚嗚,嗚嗚嗚……”帳篷裡,雲霓在低聲抽泣。
“呃,大家都去睡覺吧,都去睡覺吧!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休息了!”
天師看着衆人,淡淡說道。
劉鯤注意到從他鑽出了雲霓的帳篷之後,黑狼就一直站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按照常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起碼,黑狼也應該和尚老二以及小河南一樣,在一旁竊竊私語津津樂道一臉猥褻的交談着。
可黑狼現在的樣子,更像是要捍衛天師的安全。
“唉!”阿鬼突然長嘆一聲氣,停落在半空中的那枚拳頭狠狠砸在一旁的帳篷上,帶動起帳篷一陣劇烈抖動:“睡覺!都睡覺!瑪的,誤會,誤會!”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了這段話,然後用狼一樣的眼光狠狠的盯了天師一眼,一轉身,率先向着自己憩息的帳篷走去!
當事者雲霓根本就沒有出帳篷,而阿鬼又這般息事寧人,小河南還有楔子以及尚老二等人各自相互看了看,大概是覺得一場好戲就這樣謝幕實在
無趣,於是帶着幾分失望,晃晃噠噠的回了各自的帳篷。
“不是吧?平時看阿鬼咋咋呼呼的火爆脾氣,怎麼自己的妹子讓別人欺負了,反而這樣慫?這還是阿鬼嗎?”
那七伸手揉了揉眼角的一塊兒眼屎,嘴裡嘟嘟囔囔道。
劉鯤看着帳篷裡雲霓啜泣的身影,微微蹙眉,衝着那七揮揮手:“走吧走吧,看來沒咱們幫忙的事兒!人家內部問題,咱們就別跟着瞎操心了,睡吧!”
“劉鯤,你不覺得這事兒有點兒蹊蹺嘛?……”
沙紅湊上來,大概是想說點兒什麼,卻被劉鯤揮揮手打斷:“去睡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嘁!以後露營,帳篷還是離他們的帳篷遠一點的好,這不,就今天挨的近了,結果瞌睡被打擾了!呵……”
藍嬈一邊說,一邊用手捂住了張開打呵欠的嘴巴,伸手拉了還想說話的沙紅,一同回了帳篷。
第二天一早,陽光卻是破天荒的沒有如前二十幾天那般的明媚,有些混混沌沌的,像是外表包裹了一層什麼東西一般。
天陰,但很悶熱,山谷裡就更悶熱異常。悶熱的天氣長長會讓人覺得心煩意亂,劉鯤在帳篷裡醒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才早上五點多鐘,但總覺得身上有些發黏,索性起牀,向着那個弔詭的河流走去。
幾十米的距離,昨晚睡覺的時候,人在帳篷裡都能聽得見流水的聲音。
因爲差不多是貼着地面睡的,即便是地下流動的嘩嘩啦啦的聲音劉鯤也聽的很清晰。
河面不寬,說它是一條河,倒不如說它是一條山溪,也就六七米寬的樣子,看上去水也不是太深,只不過流動的倒是挺湍急的。
河面上有水霧,站在河邊倒是覺得沒有之前那麼悶熱,空氣溼漉漉的,帶着河水的清涼。
原本劉鯤是打算在河裡洗個澡的,但看看四周瘋長的野草和碧綠的水面,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與世隔絕的恐怖魔谷到處都充滿了邪門,誰知道這麼一條原本就弔詭異常的野河裡會藏着什麼危險呢?
他想起了之前大佛前那條野河中的豬婆龍,萬一要是這河裡也有什麼怪物,恐怕他真還難以對付。
劉鯤只是在河邊小心翼翼的用手撩了些水在身上隨便的擦了幾下,隨即便站起身,仔細的觀察起眼前這條河來。
正如昨晚上藍嬈所比劃的那樣,河水在地面上一個差不多一個多平方面積大小的不規則圖形大洞前倏然歸攏在了一起,以奔騰之勢嘩嘩啦啦的流淌進了洞裡。
他慢慢的一步步靠近那大洞,卻除了看見翻騰的水花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發現。
“這條河太奇怪了,按照我個人的推測,它不僅僅是一條河這麼簡單,而應該又是一個機關,配合着前面那些石林,阻擋我們去路的機關!”
劉鯤正彎腰低頭查看那水花翻涌的大洞,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說話聲,他嚇了一跳,轉身去看,卻見正是天師,笑眯眯的看着他。
劉鯤眼前立馬浮現出了昨晚鬧騰的那一幕,這個天
師,還真是個迷一般的人,別看他那夥人中阿鬼表面上是個頭目,但似乎對天師卻是無可奈何。
昨晚,天師對雲霓圖謀不軌,可阿鬼也只能是恨恨的息事寧人。
阿鬼和天師之間的關係太微妙。
“天師?”對於天師的突然出現,劉鯤微感詫異,但隨即他平靜下來:“呃?河流是機關?天師你這個想法倒是真的很有創意,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天師指着兩人身邊的河流:“直覺,是直覺這樣告訴我的。前面那些石林,完全填充了整個山谷,也就是說,要繼續到山谷深處,就必須要過那些石林,而那些石林應該是按照某種陣法排列的,這就說明,那石林陣是人爲刻意設置的機關!”
劉鯤眨巴了幾下眼睛,像是正在“消化”他所說的話,繼而看着天師道:“嗯,有點兒道理。可這石林陣和這條河流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呢?”
“關聯很大!”天師繼續道:“首先,這條河流很弔詭,它暴露在地表的部分總共也不過是兩三百米,而兩頭卻都在地下,這樣的河流,你在來到這裡之前,見過嗎?聽說過嗎?”
他連着用了兩個問句,劉鯤想了想,搖了搖頭。
“還不就是!咱們誰也沒有聽說過,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河流!”
天師的話滔滔不絕,臉上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偉大的演講師,大概他對自己這“有條有理”的分析很有成就感:“小河是從石林陣裡流淌出來的,卻暗藏在石林陣的地下,河水能讓人死亡,利用河水成陣,很好的利用了自然,對於當初設計機關阻擋後人進入秦武王陵墓的人來說,豈不是最好的資源?”
隨着時間的推移天色更亮了一些,只不過因爲今天是陰天的緣故,河面上的那些水霧卻是難以散去,低而厚實的籠罩在河面上,讓那條弔詭的小河更加神秘起來。
劉鯤看着河面上氤氳的那些水霧,衝着天師道:“你是想說,石林陣中只要走錯了路,人就會掉入暗河之中,對吧?”
天師點頭:“我的猜想!而且,這石林陣絕對不只是這麼簡單,至於它到底是有多麼兇險,也只能是進了那陣才能知道了!唉……我真不應該跟着答應九叔趟這趟渾水,秦武王,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我的祖先,我特麼……我有種預感,我不會活着走出恐怖魔谷,那是先人對我的懲罰!”
天師突然發出感慨,面色也陰沉下來。
劉鯤心中動了一下,看着眼前面色晦暗的天師,劉鯤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經歷了昨晚天師鑽入雲霓帳篷,最終這事兒卻是不了了之這件事,劉鯤覺得天師在他眼中越來越神秘了。
“劉鯤,劉鯤!原來你在這兒!”沙紅像是林間的一頭小鹿,慌慌張張跑過來,胸前女人的特徵在晨色中分外引人注目:“你快去看看吧,子豹好像情緒很激動,大家都嚇的離它很遠!”
劉鯤一愣,隨即口中嚷嚷着:“糟糕!我怎麼忘了這活爺爺!”
嘴中嚷嚷着,劉鯤急急忙忙向着宿營方向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