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初次見面。”吉田拓郎也稍微欠了欠身,並沒有擺什麼大前輩的派頭,態度雖然不至於說是親切,但是也非常友好了。
“拓郎前輩,這位就是剛纔說的,要帶過來給前輩見一下的朋友。”奧田民生說道,和葉昭一起在桌旁坐下,不一會兒,服務生拿了兩條毛巾過來,分別遞給兩人。
之所以稱呼吉田拓郎爲“前輩”,倒也不完全是因爲吉田拓郎的江湖資歷,而是因爲吉田拓郎是奧田民生高中時代的學長,雖然是相差了十幾級的那種……那也是前輩學長啊。
“我可是意外的很。”吉田拓郎對奧田民生說,“不過,之前也聽說了,你和葉昭桑正在一起製作女子組合……PUFFY對吧?”
“沒錯。”奧田民生點點頭。
“想到這件事以後,就覺得完全OK了。”吉田拓郎說。
這邊的寒暄結束以後,奧田民生又把那位“倉持君”介紹給了葉昭。
“倉持君”年紀大概有三十來歲,戴着眼鏡,滿嘴鬍渣,不修邊幅,看上去有些土裡土氣的。
“這位是真心brothers的YO-KING,倉持陽一君。”
“倉持桑,初次見面。”葉昭和他寒暄了一下。
“初次見面……”出道於八十年代末的倉持陽一,也是葉昭的大前輩,所以只是欠了欠身而已。
說到吉田拓郎的時候,這個名字熟悉得很。說到倉持陽一的話,這個名字就陌生得很了。或者說,看到這個名字,首先聯想到的,說不定是另一位倉持洋一。
提起倉持陽一和他的組合真心brothers,還有點值得一提的地方。他們的出道契機,是八十年代末,富士電視臺的一檔針對業餘民謠愛好者的音樂節目《Paradise!GO!GO!》。
至於節目規則也簡單得很,選手們每週登場表演,由評審決出當期的獲勝者,獲勝者成爲類似“擂主”的角色,在下一期裡繼續和新的選手們一起角逐。
如果可以連續獲勝十期,就算是打通關,可以拿到主流唱片出道的機會。而倉持陽一和搭檔就是通過這檔節目進入了音樂界。
順帶一提,某位以高速吐舌出名的搞笑藝人岡田升,也曾經參加過這檔節目,並且在裡面拿到了五週連勝的成績。
話說回來,在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時候,電視海選是衆多歌手和偶像進入藝能界的途徑。而進入九十年代初期,音樂番組被大幅削減,像是這樣的節目也就跟着消失了。
雖然倉持陽一出道的契機聽上去不是那麼的高大上,出道以後在商業方面也沒有取得特別亮眼的成績,但是,從他們可以一直持續的進行自己的音樂活動,並且也爲其他的歌手提供歌曲這一點來看,硬實力也是很強的。
結束完寒暄以後,倉持陽一向奧田民生和葉昭介紹起了同他們在一起的這第三個人,“然後是,這位是之前在電話裡說起,想要介紹的新朋友,山崎將義君。”
叫山崎將義的音樂人,除了那位還有誰?葉昭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和他相互認了出來,這時候,兩人也交換了一下視線,衝對方笑了笑。
又是一輪寒暄,倉持陽一介紹道:“山崎君是之前參加節目的時候認識的朋友,今晚和拓郎桑到這邊來喝酒,剛好遇到他落單,所以就湊到一起了。”
“這樣倒是剛剛好,”奧田民生說,“兩邊都帶了新的朋友。”
這時,山崎將義忍不住解釋道:“其實,我和葉君是見過的。”
“是嗎?”這一次,換那另外三位彼此認識的人感到意外了。
吉田拓郎開了個小玩笑,“這樣一來,剛纔的情形正好翻了個個兒,其實是葉昭桑和山崎君相互介紹新朋友給對方了。”
“那個,”葉昭拜託道,“請直接叫我‘葉君’就好了。”
“兩位是朋友?”倉持陽一偏了下頭,“總覺得,這份交集挺不可思議的。”
“比起這個,像這麼和吉田桑面對面喝酒,還有奧田桑和倉持桑一起這件事才更加不可思議。”葉昭說。
“確實如此,”山崎將義附和道,“吉田桑在我心中,就像是音樂的神一樣。”
被當面這麼說了,吉田拓郎有些不大自在的拿起酒杯,看樣子,似乎不太擅長應對這種當面的“表白”。
倉持陽一仍舊關心着葉昭和山崎將義之間的交集,問了一遍。
“可以說嗎?”山崎將義徵詢了一下葉昭的意見。
只要他不介意,葉昭這邊自然只有點頭說“可以”的份兒。
“其實是這樣的……”山崎將義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和葉昭相識的淵源,“……筱原導演束手無策的時候,試着向葉君送去了邀歌的請求……”
“只收了一百日元?”奧田民生大笑起來,“葉君,你還真是有意思啊。”
“確實,”吉田拓郎也露出笑容,“如果葉君直接把歌曲奉送的話,我會想,這麼輕率的對待自己的作品真的可以嗎?但是,現在只覺得真是有意思啊。”
葉昭的做法似乎很得奧田民生和吉田拓郎的欣賞,剛纔說着“這份交集不可思議”的倉持陽一,也是一副“真有趣啊”的樣子,因爲這件事,幾人之間交談起來反倒容易了許多。
提到祖師爺級的前輩,首先想到的大概就是“難相處”“在他面前要小心翼翼”這樣的事,但是吉田拓郎這位前輩,雖然威嚴的地方有,但是對後輩新人的態度卻意外的很隨和,和他相熟的奧田民生跟倉持陽一即使開他的玩笑,他也完全沒有生氣。
話說回來,能夠和小自己二十歲的後輩們交朋友一起喝酒,從這一點也能說明許多事了。
……
既然在座的都是音樂人,自然聊一圈下來,難免要繞回到音樂的話題上,“說起來,葉君最近的那首《KISEKI》真的挺有意思的。”
使用了和現階段的流行不同的作曲手法,對普通大衆來說,只覺得“不太一樣”,但是在專業的音樂人這裡,可說可想的就又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