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工作的事吧,只是之前跟幾位音樂人朋友約好了要在今天下午到錄音室見面,聊一點關於歌曲的事。”葉昭簡單的向她解釋了一下。
說到這件事,就要回到那天晚上,跟奧田民生三人一起唱完卡拉OK,又續攤到居酒屋的時候了。
之前唱歌的時候,葉昭得知倉持陽一和山崎將義都是演奏口琴的高手,這時候,就趁機問了他們一些關於口琴在編曲裡的運用之類的問題。
“葉君是打算在之後的歌曲里加入口琴?”山崎將義立刻覺察到了他的用意。
“其實,是有這麼一首打算大量使用口琴進行伴奏的歌曲。”葉昭回道,“但是,因爲我完全不懂得口琴的演奏,所以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這首歌曲並不是他一開始就打算拿出來發行的曲子,而是他在這麼緊張卻又充實的度過了這一天以後,突然間想到的一首歌。
“大量使用口琴?”倉持陽一想象了一下,“我還挺感興趣的。”
不僅是倉持陽一,奧田民生和山崎將義也被葉昭吊起了胃口,對這首歌曲充滿了好奇,於是,四個人就約定了這個週末的下午,一起到錄音室討論一下這首歌。
但是,因爲仲間由紀惠也剛好在這天休息,行程的安排也就臨時出現了衝突。
“那樣的話……”仲間由紀惠難掩失落,“接下來就要分開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葉昭對她說,“之後要不要跟我一起到錄音室去呢?”
“誒?可以嗎?”
“我想應該是沒問題的,雖然是工作場合,但是也並不是只有和工作相關的人員在那裡,像是帶家人朋友過去這樣的情況還是挺多的。”葉昭道,“而且,這也不是正式的錄音,只是討論一下曲子而已。”
“要說有什麼可能會讓你覺得困擾的的地方,大概就是等着的時候可能會有些寂寞吧。”
仲間由紀惠輕輕搖頭,“沒關係的。”
“既然這樣,之後就一起過去吧。”葉昭決定道。
……
吃完午飯,兩人乘上出租車,向着約定的錄音室前去。
約定見面的錄音室位於六本木,不過,既不是BEING的錄音室,也不是索尼的錄音室,而是屬於FOR LIFE的錄音室。
FOR LIFE是吉田拓郎在七十年代中期的時候,同別人合夥創建的唱片公司,當然,是正兒八經的唱片公司,而不是隻爲他一個人服務的公司。
四個人分屬三家不同的唱片公司,葉昭還好說,他跟索尼一直保持着合作的關係,山崎將義的唱片約卻在環球。或許是因爲這樣,奧田民生最終借用了FOR LIFE的錄音室一用。
說來,吉田拓郎的唱片公司,在今年剛剛終止了和老朋友波麗佳音的合作,改爲由索尼方面負責唱片的鋪貨。
葉昭帶着仲間由紀惠到了錄音室的時候,奧田民生和山崎將義已經到了。
因爲之前並沒有對她說明接下來要見的人是誰,所以她也就不知道,在這個錄音室裡的葉昭的“音樂人朋友”,都是大前輩外加還是年長許多歲的男性。
“奧田桑,山崎桑,下午好。”進了錄音室,葉昭和兩人寒暄道。
“下午好,葉君。”兩人打完招呼,下意識把目光落到跟在他身後的仲間由紀惠身上。
仲間由紀惠連忙向兩人鞠躬打招呼。
“你好。”奧田民生點點頭,看向葉昭,“這位是?”
“是女朋友,剛好今天在一起,就帶她一起過來了。”葉昭解釋道。
“原來如此。”
稍等了一會兒,倉持陽一也過來了。
“真遲啊,倉持君!”奧田民生抱怨道。
“抱歉抱歉,昨天玩的有點過頭了,一直醉到中午才醒過來。”倉持陽一雙手合十,笑着說道,注意到葉昭和跟他一起的仲間由紀惠。
等到仲間由紀惠跟他問號,他“喔”了一聲,“你好。”又笑着調侃葉昭,“葉君,蠻行的嘛。”
也許他本人的形象裡帶着點喜歡開玩笑的大叔的味道,所以儘管語氣有些隨意,但卻並不令人生厭。
葉昭也玩笑着說,“先確認一下,倉持桑應該是醒了酒以後纔過來的吧?”
“當然了,”倉持陽一回道,“別看我這樣,也是自己開着車到這邊來的。”開完了玩笑,卻又比任何人都快的進入了正題,“葉君,曲譜做出來了嗎?”
“當然了。”葉昭模仿着他的語氣說道。從包裡取出曲譜,“口琴加入的時機是我想象出來的,所以就用符號進行了標記。”
“這樣一看的話,需要用口琴的地方還真是不少。”
“是啊。”葉昭附和道。這首歌曲的原作者,是日本頂尖的口琴高手,所以在製作這首歌曲的時候,可以完全不受束縛的,盡情把口琴加進去。
“不過,這個歌詞填的還真是隨意啊。”奧田民生關注的則是另外的地方,“標題是《生於天國》?”
“是的,生於天國。”
“原來如此,”奧田民生點點頭,“所以故鄉才遙遠啊。”
“故鄉遙遠,生於天國。”
這是這首歌裡不斷重複的一句歌詞。
起初聽上去似乎有些奇怪,但仔細一想,就覺得絕妙無比。自天國出生,之後離開天國在人世間行走,直到最後才能重回天國。
這首名叫《生於天國》的歌曲,是甲本浩人在2006年中旬的時候製作併發行的一張單曲,當時,他正值第二支樂隊解散的空窗期,閒來無事(也許),就做了這樣一張單曲。
這首《生於天國》,從詞曲製作,再到樂器演奏,從頭到尾都是由他自己一手包辦的。而他精湛的口琴技藝,也是這首歌曲最大的魅力之處。
“有所謂不會實現的愛情,也已經死心了。但沒有不會成真的夢想,要永不放棄”。
值得一提的是,這首歌曲裡的這幾句歌詞,正是那部叫做《盜鑰匙的方法》的電影的創作靈感來源。
那天晚上,葉昭在喝着酒,稍微有些醉了,感到輕飄飄的時候,腦中突然間出現了的,就是這首歌曲的旋律。
今天把羣解散了。雖然很失禮,但是我沒有理由去容忍不能原諒的東西,也沒有理由去理解劣質的玩笑。既然是因爲書結緣,今後還是靠書來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