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界}
天擦黑時，把顧菁菁和莉莉送回她倆租住的小區，林玨便開車走了。
進了電梯，開始往上，顧菁菁終於忍不住問莉莉：“之前在老黃家，林哥說什麼兩億五千萬，你怎麼不驚訝啊？”
莉莉蔑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裡拎的購物袋內的東西，不無得意地翹起嘴角道：“我驚訝個屁我驚訝，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嘛，我請林哥吃飯，老黃帶了幾個外國佬找上門……”
“這事我聽你說過好幾回了，兩億五千萬還跟這事有關係嗎？”顧菁菁不解道。
“當然……那幾個老外是老黃他們總公司的，想買林哥手上的什麼股份，當時打算出一億多的樣子，林哥沒答應，反正大致就是這樣子！”
“一億多？不是，這一億多該不會是美元吧？”
“拜託顧菁菁小姐，老黃他們總公司在歐洲，怎麼可能是美元？”
“歐……”顧菁菁一下子無語了，“林哥開價兩億五，你覺得老黃總公司會答應麼？”
莉莉撇了撇嘴：“這我怎麼知道……不過林哥的股份再怎麼保守估計，十億大洋應該還是值的吧？而世界上能隨時掏十億現金出來的超級富豪又有幾個？”
顧菁菁頓時不說話了，她在公司做過一段時間的財務，自然清楚她們那家公司號稱有幾個億資產，但實際上每個月除了一衆員工的薪資外，結餘現金流最多的那個月也還不到八千萬。
“顧菁菁小姐，怎麼不吭聲啦？”
“吭聲什麼？我已經被震得無語了……莉莉，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財務自由啊！”
莉莉木訥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沒想法！我甚至連怎麼纔算財務自由都沒有一個清楚的概念。”
“怎麼算財務自由？我們問問林哥咋樣？”顧菁菁這話一出，莉莉馬上用“你在想吃屁”的眼神瞅着她。
“還是不要了吧……”
“爲什麼不要？”顧菁菁反問。
莉莉比了下手裡的購物袋：“林哥下午才送了我們一百多萬的東西，你現在這個時候去問他什麼是財務自由，算幾個意思？還想讓他多送點東西給你？”
顧菁菁聞言愣了一下，苦笑道：“好像真的容易讓人誤會……”
“不是好像，是一定。”
“叮！”
電梯到了，門開，外面有人，還想說什麼的顧菁菁嘴張了張，終沒再出聲。
另一邊，林玨在路邊隨便擼了幾個串墊巴，又喝了兩大杯加冰汽水，這纔回了家。不過剛進屋，他就接到了楊樹苗的電話。
“又怎麼了樹苗？”
本來還有其他話想傾訴的楊樹苗聽到林玨的問話不禁沉默了兩秒，才忿忿不平道：“什麼叫又？”
林玨啞然失笑：“口誤口誤，有什麼事快說，我這邊急着泡澡咧！”
楊樹苗在電話那頭譏誚道：“哼哼，你倒是瀟灑，可我想死咋辦林哥？”
“想死？那你打電話給我幹嘛？直接死不就得了……反正我沒看到，眼不見爲淨，也來不及救你！”林玨滿不在乎道。
“哇呀呀呀，你怎麼這樣啊，我是真的想死！”楊樹苗說得生無可戀，但叫聲卻顯得很有活力。
“別貧啊，再貧我掛了，有事說事。”
“行行行，我說事！”楊樹苗見從林玨這兒找不到安慰，只好老老實實彙報，“今天我去雅欣姐的公司視察，結果屁股還沒坐熱，我爸就來了，還硬把我押到了學校，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林玨聽後一陣無語：“就這事兒？”
“對啊，就這事，我現在好歹也算一家公司的幕後老闆了吧？身家不說上億，幾千萬還是有吧？我爸居然指揮我……”
林玨沒再往下聽，打斷她道：“樹苗，我記得你已經過了十八歲生日了吧？”
“對啊，前段時間你不是送我生日禮了嘛……”
“那你爸把你押去學校就是你的問題了。”
楊樹苗一聽急了：“怎麼是我的問題，明明是我爸他……”
“你都已經滿十八了，成年人，所有的行爲包括違法犯罪都必須自己承擔後果。”林玨漠然道，“你爸押你回學校，你可以不回，甚至可以報警，但你回了，就說明你願意，誰也幫你做不了主。”
楊樹苗：“……”
“或許是你這十八年來的習慣導致你服從了你爸的安排，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也符合華人傳承的道德標準，所以這件事我幫不了你，understand？”
楊樹苗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半晌才道：“那我不想高考，想出去旅遊，也可以囉？”
“這事你別問我。”林玨哂道，“按照你的說法，你都十八了，自己決定。”
“自己決定就自己決定，哼！”說着，楊樹苗很有個性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晨練洗漱完畢正在吃早餐的林玨接到了趙雅欣的電話。
“什麼事？”
“是這樣，樹苗剛纔在公司財務科支了十五萬，然後走掉了。”
林玨聞言有點莫名其妙：“你給我彙報這事兒幹嘛？現在模特公司樹苗是大股東，她從財務支錢關我什麼事？”
對於林玨的態度，趙雅欣倒沒有過多驚訝，她只是道：“不是老闆，發工資給我的不是您嗎？”
“之前那只是借你錢，以後你的工資自然是從模特公司的賬上走！好了，我這邊有電話進來，先不說了。”說着，林玨接通了新進來的電話，“楊哥，有事？”
“樹苗沒到學校，她是不是去你那兒了？”電話那頭，楊樹的聲音壓抑着幾許憤懣和無奈。
“我一個人在家，沒見着樹苗。”
“家？你家在哪兒呢？我能過去參觀一下嗎？”
聽到這話，林玨就有點不樂意了，當下口氣生硬道：“改天吧，現在不太方便。”
楊樹一聽也有點火了：“林玨，樹苗是不是藏你家了，我警告你……啪！”
林玨聽到一半直接掛了電話：“真特麼有毛病！”
愛女心切可以理解，但沒搞清楚狀況就朝旁人發火，這就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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