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凳子被人握住,唐少華猛然鬆開,揮舞着拳頭向着唐興打去!
唐興一看,毫不示弱!他比唐少華年輕,平常就受夠了唐少華的作威作福,因此毫不猶豫的還手,擡手準確的握住對方的手腕,一拳也揮了出去!
兩個男人,你一下我一下很快就打在了一起,雖然沒有武術戰鬥那般激烈,可一個赤身肉搏,一個癲狂狠辣。
闖進房間裡準備看震驚中外消息的鄰居,往後倒退了一步,看着房間內迅速打起來的場面,都沒有向前去拉一把。
男女之事,孰是孰非,說不清楚!既然是來看熱鬧的,只負責看熱鬧,不負責勸架!
宋玉月一看,顧不得羞恥,在衆位男人赤裸裸的目光中,快速的拉了一件睡裙穿上,撲過去擋在唐興面前。
“少華,你住手!”她幫着唐興拉住椅子,虎視眈眈瞪着唐少華,猶如他衝撞了她最心疼的人。
唐少華原本就怒氣沖天,此時聽宋玉月叫自己住手,還明顯站在唐興一邊,他更氣不打出一處來,猛然跳上牀,一腳狠狠踹在宋玉月的胸口!
“噗!”宋玉月栽倒在牀上,哎喲一聲哀嚎着捂住胸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深深喘息着抑制着胸口傳來的窒息感,注視着唐少華,眼中迸射着濃濃的恨意!
“好你一個唐少華,竟然真的對我動手!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她歇斯底里的吼着,猛然轉身爬下牀,拿起了梳妝檯上的一盞檯燈!
檯燈是鐵藝的!用鋼筋焊接起來的花紋燈罩,拿在手中分量很足!她緊緊握着手中的檯燈猛然出手向着唐少華砸去!
和唐興糾纏在一起的唐少華,驀然感到額頭上一疼,擡頭看到宋玉月手中的檯燈,眼中閃過兇狠!
他揮手一拳狠狠砸在唐興的肩膀上,就要撲到宋玉月這邊來,被唐興攔腰抱住。“月,快,動手,唐少華這廝瘋了,快打,如果今天不打死他,他會殺了我們兩個的!”
唐興叫着,命令着!
宋玉月看着他額頭上不斷往下流的血,在唐興的命令下,身體內癲狂的嗜血的殺性,被激發出來,她眼中迸射着狠辣的光芒,揮舞着手中的檯燈再次砸向唐少華!
窗外,驟然瘋狂起來的大風裹挾着院子中的棍棒,飛沙走石敲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響,鬆動的玻璃猙獰着嘶喊着,渲染着讓人心驚膽戰的氛圍!
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眼看着一場鬧劇要變成殘局,而他們這些看客,到時候難免要走上法庭成爲目擊證人。
不敢再說笑下去,上來齊齊拉住宋玉月的胳膊,有的拉住了赤身還未穿衣服的唐興,試圖把三人拉開!
見有人來拉,唐少華覺得有人撐腰了,更覺得他是受害者,圍觀的人是他叫來的,他更有理由斥責兩個人。
“唐興,宋玉月,你們倆給我等着,我不會饒了你們的,我一定會找人做了你,你等着!”
唐少華說到做到,雖然現在唐氏已經覆滅,可是曾經也結交了不少朋友,只要有錢,任何人都能成爲他的打手!
“好,我等着,唐少華,我告訴你,現在唐氏別墅已經不再是你的,我希望你不要侵擾民宅,否則我會讓小區保安來把你送入精神病院的!”
唐興被拉開
,大搖大擺的穿上衣服,聽到唐少華的聲音,發狠說道,同時,他拉開牀頭的抽屜拿出了一份文件!
“如果你不信的話,這個是房產變更證明覆印件,你可以參考一下!”
唐少華被他的話拉住,眼看着一份白紙飄蕩在腳下,他難以置信的彎腰撿起來,看着上面白紙黑字,房產變更證明上竟然寫着唐興的名字,時間正是今天上午八點半!
手,顫抖着!猛然把一個張白紙揉成了碎片,緊緊握在手中,仇恨猶如一枚發黴的爛果子,投入到他的心間,很快腐爛發酵,成爲一個黴菌!
他如今唯一的家產,竟然就這麼輕易成爲了另一個男人名下的產業,這個事實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唐興,你這是找死!”
他猛然向前,猶如發狂獅子撲向唐興,揮舞的拳頭完全沒了節奏沒了章法,只有一下一下不斷的揮舞着!擊打着!他額頭上的血落下來,整張臉猙獰着猶如地獄鬼魔!
唐興早就有所防備,閃身躲開他的進攻,此時身上穿了衣服,也更放開了手腳,揮動拳腳再次和他打在一起!
門外,雨滴噼噼啪啪的落下來,很快就成爲瓢潑一樣的大雨傾注下來,嘩啦啦的澆灌着蒸騰着熱氣的地面,一陣陣炎熱的塵土氣息從地面上散發出來,繼而匯流成河向着下水道流去!
道路上,很快就被雨水淹沒,成爲洶涌的一道道河流!
維多利亞酒店,林瑞峰剛剛在包廂內坐下來,貼身保鏢閃身走了進來。
“林爺,有情況!打聽清楚了,唐少華竟然去了盧子豪包的貴賓病房,而且唐思思也在,唐少華好像打了唐思思,現在唐少華急匆匆向家裡趕去,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情!”
“要緊事情?”林瑞峰握着手中的一隻高腳琉璃酒杯,旋轉着把玩着,垂下的目光帶着凜然不可侵犯的冷意。
聽着貼身保鏢的彙報,他眼底迸射出嘲弄,擡眸撩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一個陪酒女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手中托盤中放着一瓶奧地利八九年的紅酒純釀!
她嫵媚的看着林瑞峰,眼中掠過淡淡的情誼,能夠有背影點這瓶酒的男人,一定是臺北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今天算是遇到真龍了!
“是。”貼身保鏢往後倒退一步,偷偷瞥了一眼門口的女人,今天算是撞到烏龍了,竟然在老大有心情喝酒的時候彙報事情!
林瑞峰忌諱女人,唯一的愛好就是紅酒,到一個酒店必點的就是紅酒!
“剛剛盯着宋玉月的人來消息,說唐家管家唐興剛剛去了宋玉月的別墅,他們的關係明顯不一般!”保鏢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主子。
“看來有好戲看了!行,既然戲碼提前開始了,不過去瞧瞧,演員會失望的!”林瑞峰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掃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女侍者,向外走去。
“是,林爺您慢走!”保鏢鬆了口氣,趕緊跟在後面護駕前往。
“把酒放下,等看完了戲回來再喝!你,也等着!”
林瑞峰盯着門口的女人,想起陵園看守人的話,說姐姐當時下葬之時,曾經有個四歲大的女孩跟着,如今竟然不知所蹤!這次一定要讓唐少華吐出這件事來!
“是,林爺
,您慢走,我一定聽您的話,在這兒老老實實等您回來!”見林瑞峰要走,女侍者一臉失望,聽到他的話,感激涕零,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着!
大街上,行人匆匆,有幾個被淋成落湯雞的行人,跳着腳跑到廊檐下避雨!貼身保鏢趕緊打開雨傘,一輛黑色的法拉利無聲無息的駛過來,停在了臺階下。
林瑞峰坐上車,很快車就消失在雨幕中!
身後,一輛白色的別克緩緩的進入行人的視線,停在臺階下,維多利亞的門童趕緊下來,撐着一把雨傘打開了車門。
阿月一身裸色的長裙,猶如從雨中翩然而來的仙子,妖嬈高貴的站在臺階上,回頭默默的看了一眼前方開車的沈華思,猶豫了一下,上了臺階,站在廊檐下。
在維多利亞勾引林瑞峰,這件事情沈華思不會跟着,如果她想要走的話,是最好的機會!可眼前的大雨……
她稍稍猶豫了一下,腳用力踩了踩高約十釐米的高跟鞋,這一身盛裝穿梭奔跑在雨中好像有些不合適!
低着頭快速向着維多利亞內部走去,酒店內部有電話,她隨便進入一個房間,就能給張亦風打電話!
沈華思注視着倉皇進入酒店旋轉門的阿月,眸間流淌過冷冷的嘲弄,車在前方打了個彎兒,濺起一連串的水花之後駛入大道上。
躲避在門內的阿月深深吸了口氣,轉身慌亂的向前走去,猛然推開一扇門闖了進去!
門內,空無一人,白天的維多利亞,冷清的讓人驚顫!
電話!阿月深深喘息着,竭力平復下緊張的心情,她的目光掃過整個房間,落在牆角茶几上一個小小的電話上,長長地鬆了口氣。
只要能和張亦風聯繫上,再次躲入盧子豪的別墅內,沈華思就對她無計可施!緊張的撥打着電話號碼,阿月的手在顫抖!
風,她已經有三天未曾見到張亦風了,他怎麼樣?有沒有想她?有沒有因爲她的消失而着急?
千言萬語匯聚到喉嚨處,猶如梗着慢慢一罐的酸梅,酸酸澀澀而又讓人興奮不已!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聽着聽筒內傳出的呼叫聲,阿月焦急的臉上浮現出難以抑制的興奮!風,快接電話啊,快點兒啊!
沈華思心思難測,生性可疑,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監視她。
電話響了短短的幾下,就接通了。
“喂,阿月!”驟然傳出的聲音,猶如重重的鼓聲敲打在阿月的耳旁,她嚇得驚叫一聲丟下電話,一顆原本就緊張的心臟砰砰的跳着。
怎麼會是沈華思的聲音?難道她撥錯了號碼?誤把沈華思的號碼當成了張亦風的!
“阿月,怎麼摔掉電話了?你太讓我失望了!竟然剛剛離開我,就想要投入到別的男人的懷裡,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
沈華思的聲音隔着黑暗傳過來,落在阿月的耳中,證實她沒有撥錯號碼!
只是接電話的人變成了沈華思,而不是張亦風!
風!風怎麼了?被沈華思綁架了?
阿月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實,一個可怕的結論出現在頭腦中,眼中閃過絕望!
她怔怔的注視着電話機,聽着沈華思一句又一句威逼利誘的話,她咬牙拿起了話筒。臉上閃過死灰的決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