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奕楓肯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唯今之計,只有儘快與他劃清界限。這個事情,必須的儘早動手才行。
想到這,他便回府,提筆刷刷刷的寫了幾封信,待筆墨幹了後,裝入信封,用蜜蠟封起來,叫了貼身隨從,叮囑道:“將這些信,如數送出去。不論多晚,都務必親手送到那些大人的手裡,可知道?”
“是,老爺!”隨從不知今日發生何事,就見自家相爺去了一趟六王爺府,回來自己便關在屋內。現在更會讓自己在這深夜,直接送信出門,想來是發生大事了。
然而他剛拿着信,騎上馬還沒走出多遠,整個人連帶着馬,瞬間跌倒在地,再也沒有醒過來。身上的信件,也早已不知去向。
紫奕楓看着手中的信件,眼睛眯了眯。這王丞相活得不耐煩了,這纔回去,就洋洋灑灑寫了這麼幾封信!
幸虧留了一手,派了人跟着他回去,監督他的一舉一動。只是沒想到,事情來的這樣快。區區一個丞相,居然狼子野心,還打算利用自己,當真是天荒夜談。看來真的是留不得了,這樣的人越早處理越好!
而在書房裡等待回覆消息的王丞相,等了一個晚上,也沒看到人影。正準備喚人去看怎麼回事的之時,門口才傳來動靜:“相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何事一大清早便大聲嚷嚷!”早已不耐煩的王丞相,在聽到這話後,面色越來越黑。這般狗奴才,越來越不懂事,一清早就尋他晦氣,說不好,他哪裡不好了?
“老爺,門外被大批的官兵圍住,不讓出行!”管家慌慌張張地進了書房,看到王丞相,一臉苦哈哈的說道。
“什麼?”王丞相雙目圓睜,不敢置信。他寫了幾封信,是要和那些屬下討論一番關於今早上朝,該怎麼辦的事情。當然,也隱晦的提出了他現在和六王府的關係。現在外面的人,是何人包圍的,不用想都知道。他做夢都想不到,紫奕楓下手會這樣的快。
“你先下去,本想已經知曉!”王丞相說完這話,看了看身上皺巴巴的衣衫,想了想將朝服換上,便朝門口走去。
可剛踏出大門之際,就被攔了下來:“六王爺有令,丞相府內一律不許外出,違令者,殺無赦!”
王丞相站在門口,氣得手捂胸口,渾身直髮抖,道:“好大的口氣,本相乃朝廷命官,到底所犯何事,要被這樣對待?六王爺對本相有何不滿,只管朝堂上說。現在將本相圈在府內,到底是何意?”
“末將只是奉命行事,丞相有何話與末將說也無用!”
“哼!”王丞相冷哼一聲,拂袖回去。難道,他只能坐以待斃?
御書房裡,紫弈城對小皇帝道:“坤兒,方纔所說的,可都明白?”
“知道了皇叔,如果六皇叔提出處置王相,那便讓他拿出證據,否則就這樣圈着。如果他一心要處置,得罪的也是他
們自己人。否則圈子,回頭找個藉口,了結了。至於六皇叔那,就催他立妃!”
“很好,走吧。今日就看他們怎麼狗咬狗,這種事,咱們壁上觀就好。不論損失了誰,對咱們都有好處。”
紫弈城想起昨天夜裡的一番變故,嘴角微微上揚。伊伊交代的事情,他很快就能辦妥了,他要的結果,目前進展還算不錯。
朝堂上,一早因王相未來,紫奕楓出列提出王丞相的種種罪證,最後又提供信件,拉幫結派,意圖謀反之事,瞬間讓文武百官都傻了眼。
不管如何,那王丞相可是紫奕楓的老丈人,也是他背後最大的靠山。現在兩人鬧掰,他直接將人圈禁,還以謀反之罪來裁定。
這紫奕楓腦子沒犯傻吧?他若是失去王丞相,便等同於,左右臂膀都斷了。凌國公和王丞相等同於他的左右臂膀,現在是要自斷僅剩餘的一隻手嗎?
當然,這是他們的想法,而紫奕楓則是認爲,他一直在養虎爲患。如果他現在繼續縱容王丞相的話,說不定過兩人被人圈起來,不能外出,等待砍頭的便是整個六王爺府上下。至少,從那寫的信封上,就能看出一二來。
他現在自斷左右臂膀,大不了多等幾年,羽翼漸漸豐滿了,在行事也不遲。左右這些年都等下來了,多年幾年,又何妨?
隨着紫奕楓提交上來相關證據,紫弈城和小皇帝看了後,便交由刑部發落:“傳朕口諭,王丞相包藏禍心,意圖謀反,證據確鑿。按照我紫月國律例,九族之內,男的一律斬首示衆,女的罰沒爲官奴,流徙邊關。”
皇上口諭已下,刑部一聽是口諭,沒有聖旨,便有些難爲。紫弈城輕笑一聲補充道:“王丞相雖然罪大惡極,念其這些年也有些功勞,將九族改成兩族,口諭直接改成聖旨!抄家出來的東西,全部納入國庫。”
“微臣領旨!”
聖旨已下,王丞相一派有衆多話語,奈何看到紫奕楓一派和攝政王一派,便將所有不滿,吞嚥下去。事情已經成了定居,容不得他們更改,現今他們只能明哲保身。
畢竟那紫奕楓提出的證據,便是儒城夏生私藏兵器,乃丞相所指使,又提供了相關往來信件,以及另外一個隱晦要自立爲王的信件在。字字出自王丞相的之手,加上有所謂的人證。他們能說,那些都是假的嗎?
王丞相抄家滅門的事情傳,皇榜貼出相關罪證後,整個京城都譁然了。以往那些痛恨王浩然的,紛紛跪下來叩謝,嘴裡喃喃着蒼天有眼之類的話語。
王浩然還在做他太子夢還沒醒,就被人押入天牢。看着與他關押在一起的王丞相,這才徹底的傻眼,也清醒了。
“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
王丞相早已無話可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紫弈城早就想拔出了他,只是念着紫奕楓,不好動手。如今是紫奕楓要除了他,
攝政王又怎能不順手推舟,趕緊處理了這事?
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紫奕楓會捏造所謂的證據,以爲自己頂多只是被圈養罷了,還有翻身之日。這就是權勢在握的感覺,想要誰死,捏造一些所謂的證據,就不得不死。
看了一眼兒子,他嘴角忍不住揚起不磨苦澀的笑容。斷子絕孫,王家,完了!
紫弈城回到攝政王府後,紫丁便道:“爺,王妃曾經答應了柳如是,要將王浩然交由她來處理!”
紫弈城挑挑眉,可轉而一想,柳如是淪落煙花之地前的身份,也瞬間瞭然。關於柳如是的事情,他也特意的查過,交給她也未嘗不可,只是柳如是必須得到京城來才行。
“那成,你去天牢裡,將人押入王府地牢。派人修一封書信,讓柳如是過來一趟!”交代完這些話之後,便着裝準備出發。
伊伊今日會回來了,也是,都臘月十七,也該回來了。現在已經除去了王丞相,到時候再解決紫奕楓就會簡單一些。今日這事,若不是藉助紫奕楓之後,只怕還不號搞定。如今是兩蚌相爭,他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寒冷的臘月天,天空中飄零着雪花,眼見穿馬上要靠岸,杜伊現在不無激動。這一趟試航,實在太值得了。這航運,要比陸路要快上許多。如果她這一路不繞老繞去,這裡停停,那裡歇歇的話,老早就回來了。
河面已經開始結冰,那船的破冰能力,還算不錯。不管順風還是逆風,速度都要快上許多。走出船艙,哈出一口氣,又伸出手來接了些雪花,隨即臉上揚起一抹令人炫目的笑容。
突然一個身影映入眼前,杜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凌袁帆看着她傻乎乎的笑容,不用看都知道是怎麼一會會,暗自搖搖頭。女兒家大了,果真是別人的。不,是已經是別人的了。
船上帶回來的東西,凌袁帆等人自是會處理,杜伊便帶着白梅海棠她們直接隨着紫弈城回府。
“阿城,這京城今日是出了何事,怎麼感覺討論很激烈的樣子。”杜伊在馬車上,便感覺到了那奇怪的氣氛,在壓抑的同時,居然帶着一股興奮感。
“王丞相倒了,紫奕楓自己親手提供的人證物證,全部被關押大牢,等候處斬!”
“這麼快?我還以爲至少得熬到過完年以後再說!”杜伊很是詫異,她家阿城的手腕如此了得,還能讓紫奕楓直接出手。是不是又不小心的露出了什麼,直接把某些人的底子都掀了。
紫弈城不說話,只是緊緊的用這杜伊道:“走,咱們接兒子回家!”有什麼事,之後再說,一家三口團聚,最重要。
六王爺府內的杜紫琳聽到王丞相倒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這樣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她了。就算那該死的丁欣回來,她也不怕。這個位置,她十之八九能夠坐穩了,現在還差一把火侯,馬上就能成了。距離過年,也不過十來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