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這就是母親の朋友嗎？
“哈？”
聽到許時語氣冰冷的說出這樣的話，夏可安一時間還愣了一下。
聽小男孩的意思……他這是要直接把「天理」找出來幹碎？
“我說你啊，是不是口氣有點太大了？”
雖說這個時候打擊他的積極性不太好，但出於理性考慮，白髮蘿莉還是給他澆了點冷水。
不由得她不擔心的——現在他們也不過是通過何玉霞知道了一點「天理」的眉目，整張臉都還畫不出來呢……這個時候就做出這樣的決定，很難不讓人認爲他是在意氣用事。
“口氣大點總比畏手畏腳要好。”
許時卻不吃她這一套，“一開始就把目標定到最高，那即便只完成了一半，也總比我把目標定在腳面上，然後輕輕鬆鬆的完成要好，你說對吧老阿姨？”
這很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他一直以來也都是這麼做的——遙想記憶剛覺醒的時候，他的目標就是要通過瀋河的事情，一點點將整座夜罪之城收入自己的掌控，而不是單純的撕碎劇本那麼簡單。
“可是……”
“你放心好了，我這也不是意氣用事。”
見到夏可安還有顧慮，許時一邊給她擺弄着髮型，一邊解釋道，“我老媽如何如何只是其中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再讓這柄利劍懸在頭上。”
尤其他現在纔是夜罪之城的太上皇，就更不能在知道這一切後無動於衷。
朕的錢！（bushi）
“而且，按照我的估計，「天理」可能也對此樂見其成，未必會因爲我這麼做而出手干預。”
他又接着解釋道，“畢竟如果真像何玉霞說的那樣，那我現在早就打亂了他們的全盤推演，可他們還不是沒有任何行動麼？”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其中存在着緩衝期……但無論事實到底如何，他也想對「天理」進行更深一步的挖掘，否則無論他取得怎樣的成就，達到什麼樣的高度，也不過是被人操控的小白鼠。
“伱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哦？”
老阿姨認真想了想，倒也沒法反駁他的說法，“那要是這樣的話……你就試試看唄，當然了，一定要在準備萬全的情況下再去嘗試。”
“那是當然。”
說話間許時幫她綁了個超難看的雙馬尾，“不想着再攔我了？”
“沒辦法嘛。”
夏可安無奈道，“誰讓本寶寶吃你的用你的呢？你要是有什麼雄心壯志，那我也只能在背後支持你呀……好醜！別玩我的頭髮啦！”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哦。”
許時玩笑了一句，替她把頭髮重新散開，“放心，少不了要壓榨你的……「天理」的未知數越多，你的能力就越不可或缺。”
“切，就知道你離不開我。”
老阿姨聞言有點小得意，“那你說吧，想讓我從什麼地方切入？”
“這個不急。”
許時搖了搖頭，“你才用過能力沒多久，現在再用消耗太大……等沈沁的自愈異能分解出來再說，到時候應該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嗯，聽你的。”
夏可安乖巧的點點頭，心裡還有幾分暖意，雙異能的事情她聽夏無憂說過一些，當時她就有想過，能不能作爲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用這樣的方式徹底壓制住異能的併發症。
但這事情可不好主動問，總不能抓着許時的衣領問能不能把異能給我吧？說實話她覺得自己承了這小男孩太多情，這樣的話她可說不出口。
卻沒想到人家第一個考慮到的就是她，被人關心重視的感覺蠻好的咧。
“不過相關的計劃我倒是可以先講給你聽。”
許時笑道，“剛纔何玉霞談到「監察者」的時候，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這足以證明，夜罪之城絕不是他們唯一關注的地方。”
“包括「天理」的據點也並不在這座城市裡，地下幾百米我們都開發過了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就是最好的證明……恐怕，我們需要走出去，向更遠的地方探索。”
“……比如？”
“比如……海的另一邊。”
許時想了想道，“樺金平原深處曾經是「被遺忘者」的地方，「天理」恐怕也不會在那個方向……那留給我們的，就只有茫茫海域了。”
“……嗯。”
夏可安愣了好久才木然的點了點頭，“你，真的很敢想哎，說實話，我從沒考慮過，大海的另一邊還會有其他的陸地或城市什麼的……”
她似乎是有些恍惚，很明顯許時這些話比剛纔的一切還要讓她震驚。
“……也只是一種猜測吧。”
許時見狀覺得奇怪，但片刻後也反應了過來，老阿姨估計也不是個例，換做這城裡的任何一個人，聞言恐怕都會做出類似的反應。
因爲這打破了大家長久以來的觀念——可能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人們都從沒想過夜罪之城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這是長久以來的思維定勢，而被鏽霧重度污染的海域，更是成爲了最好的路障。
甚至他自己也不例外，如果不是覺醒了記憶，恐怕也不會如此絲滑的聯想到這一點，至少之前那二十多年，他不也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渾渾噩噩？
不過這也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猜想，一個個完全與世隔絕的區域，那不就是楚門的世界？不嘗試向外探索只能被一輩子困在這裡，說不好聽點就是試驗田罷了……
沒人想當試驗田裡的韭菜，至少在得知了這些真相後，許時是完全不想的。
這纔是他心裡的怨氣所在。
至於夏可安，她還沉浸在許時所帶來的震撼裡，不過也慢慢的回過了神。
怎麼說呢……許時似乎就是這樣的人吧？總感覺他很輕易就能做到大家做不到的事情，至少半年前她是不會認爲，對方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成對整個夜罪之城的掌控的。
如今這些讓人豁然開朗的言論也是……講道理她其實才是最恨「天理」的人之一，但那場變故早就讓她變得患得患失，很多事情都不敢放手去做。
但要是有這小男孩在一起，似乎就又可以了。
話雖如此，但她表現出的卻是撒嬌般的嗔怪，“不行不行，我感覺我不能總是和你待在一起了。”
“嗯？”許時眉毛一挑。
“我都快變成什麼都不會想的笨蛋啦，總感覺這些事情我本來也能想明白的。”
老阿姨嘴硬道，“都你害的啦，是不是偷偷對我用了能力？”
“差不多得了嗷。”
許時沒好氣道，“過去二三十年也沒見你想到這些，現在怪起我來了？”
“那我不管，反正結果就是這樣了。”
白髮蘿莉哼哼唧唧，“從今天起，小可安宣佈，要脫離許時哥哥，展開翅膀自己飛！”
話音剛落她就伸了個懶腰，旋即準備跳出對方的懷抱。
但不到五秒鐘，她就又收了動作蜷了回去。
“算啦，你之後還要壓榨我呢……先從你這裡收點利息。”
夏可安往他懷裡一躺，“現在就走可太便宜你了，別動，讓我睡個午覺先。”
“……啊對對對。”
許時哭笑不得，開始了嗎？已經結束咧！
嗨呀，這就是母親の朋友嗎？
……
經歷了何玉霞的風波後，要說許時一點心理波動沒有，那絕對是假的。
但這算是一種很正面的心理波動，甚至於「天理」的出現讓他重新有了動力，果然，二十五歲就想躺平擺爛真是天方夜譚。
而且仔細想想，如果按照原著發展的話，瀋河在擊敗自己後，恐怕也是要按照這個方向走的吧？不然何玉霞的出現以及攤牌可就沒意義了……
嘖嘖嘖，怎麼還是活成了他的形狀捏？（悲）
不過比起傷春悲秋，他更驚訝的是隔天一早謝清焰就找上了門。
狗女人爲的，自然也是「天理」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根據我的估計，那些■■……那些小壞蛋隱藏在這座城裡的暗樁只會是很小一部分。”
她甚至很罕見的開門見山道，看得出這件事帶給她的影響也不小，“要想找到他們，我們恐怕需要做出一些很瘋狂的事情。”
當然了，她罵起人來還是一樣的可愛。
“比如？”
許時開始裝傻。
“比如……嘗試出海，這是幾百年來都沒有人想過的事情。”
謝清焰認真道，“海的那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說不定這夥人就藏在那裡。”
“哦。”
許時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原來你也發現了”的表情。
“……你早知道了？”
狗女人對他相當瞭解，看到他這死人臉就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就不要浪費時間啊……你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
“你的態度是？”
“我什麼態度你還看不出來？”
謝清焰有點着急，“首先，我不想被「天理」當成棋子撥弄，其次，這些人所掌握的技術，對誰而言都很有價值。”
這倒是真的，從過往種種就能以小見大很多事情，比如說那可以輕易覆滅一切的能力，又或者像何玉霞那樣完美無缺的克隆人……僅僅這些就足夠讓人在畏懼的同時感到心動。
“巧了，你的態度也是我的態度。”
許時聞言才露出了笑容，“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們需要合作，你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
講真，他對謝清焰的態度一直都是欣賞，在聽到她今天和自己幾乎相同的想法後就更是如此——要麼說這是原著裡的大號反派Boss呢？雖說夏可安一時間轉不過彎來的模樣很可愛，但和自己所見略同的的謝清焰，同樣讓他感到心情愉悅。
所以老阿姨是真的在自己的影響下變傻了是麼……算啦，對十歲小女孩的要求真的不能太高。（doge）
而且有一說一，狗女人最近乖了不少，也不會再在暗中搞小動作，和他許時唱反調了，這就讓他更是欣慰。
“那，事不宜遲？”
謝清焰難得不和他鬥嘴，這件事誰離了誰都做不到——「棱鏡」需要「蛇環」的工業技術，反之他們的生物科技也同樣不可或缺。
“好啊。”
許時點點頭，神情也逐漸認真起來，“出海的設備「蛇環」會負責的，我等下就會派人聯繫市政廳和海事局，弄來海水樣本進行分析。”
這年頭之所以沒人願意出海，主要原因就在於載具問題上——被「鏽霧」嚴重侵蝕的海水早就不是木船鐵船能駕馭得了的了，需要更爲特殊的材料才行。
只是這樣的投資收益不高，所以無論是「蛇環」還是「鯊齒」，都對有關的項目不感冒。
“那就拜託你了，至於出海的人員篩選，以及藥物補給配置這些，就由我們來做。”
謝清焰完全贊同，各司其職嘛……不得不說，只要意見統一不勾心鬥角，兩人間的交談出乎意料的順暢。
“要是我們以前也這樣多好。”
所以許時也不由感慨了一下。
但話雖如此，他也知道狗女人對他有所隱瞞，“對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研發出了特製版的「昇華」？”
這主要是從之前逮捕何玉霞時他發現的，要知道對方逃跑的本事並不弱，如果只停留在接觸才能使能力無效化的程度，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謝清焰抓到？
葉珊珊也未必能指望的上，她的能力更偏向隱匿而不是蘇琳那樣的追蹤。
唯一的可能就是謝清焰的能力也得到了提升，可以進行領域化的能力封鎖，而要想在短時間做到這一點，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樣，弄出了類似「玉京」的東西。
“……昂，怎麼了嘛？”
狗女人翻了個白眼，顯然是因爲小秘密被察覺到而有所不爽。
“沒怎麼，說說而已你急什麼？”
許時哈哈一笑，“那不妨分享出來？我這裡也有相似的技術，既然要合作，那就更坦誠一點好了。”
“哪怕小規模的運用，也能提升我們的整體實力。”
這話不假，特化型的異能加持的確很難大面積推廣出去，舉個例子，比如這次出海要帶一百人，當然做不到人手一個，就算能，花費的時間也太長。
但重要角色還是得有的，還拿謝清焰或者他自己舉例，觸碰纔會生效的能力和光環化的能力，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
“……行，回頭就重新組建團隊進行研發吧。”
謝清焰兩手一攤，“也不知道是誰不坦誠，說了二期項目以我們爲主導，自己還在背後搞小動作。”
“彼此彼此嘛。”
許時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這裡還有大料，想不想聽？”
“哦？”
“有沒有想過，一個人身上可以同時出現兩種異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