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奎元木狂吼,再也顧不得元氣大傷,體內精血洶涌而出,剎那間七八滴精血燃燒一空。
精血,無論是修士還是武者,精血都是重中之重。
強如吳良,損失一滴精血也是肉疼不已,何況是三花武者。
以奎元木的年紀和修爲,七八滴精血幾乎就是全部,這次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跌落好幾個境界,壽元大減,活不了幾年。
不過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了,吳良的破天一擊讓他心神欲裂,那濃濃的死亡氣息告訴他,擋不住就死!
轟!
耗費精血形成的防禦罩總算是擋住了龍形劍氣,雖然劍氣四溢讓他遍體鱗傷,起碼他還活着。
來不及喘息,甚至來不及多看吳良一眼,奎元木轉身就欲逃跑。
只有回到宗內他才能活下去,他纔有希望活下去,什麼禁令,什麼職責,這一刻全都是個屁,命都沒了,其他的還有意義麼。
“有點意思,說說你們的來歷。”吳良摸了摸下巴稍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你逃得了嗎?”
如今他實力還未達到無視天下人的地步,一旦被神宗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他能逃得了,吳家村上上下下幾百口子卻逃不了。
以吳良的元神境界,切斷他們的真力激發太容易了,對別人來說這些符文武器很危險,對吳良來說太不夠看了。
至於魔都,大不了自己以後不去了就是,再說武者世界可沒什麼靈魂玉簡,就算有一個小小的半步三花也不可能割裂靈魂,常無期到底是不是死了,自己做的乾淨點,誰會知道。
沒再管奎元木的屍體,吳良向前走了幾步,遠處是常無期死不瞑目的屍身。
“不可能!”
如法炮製,將奎元木的屍體處理了一番,吳良開始大掃除。
縱使玉水門知道了,派人來報復頂多也就是三花境界,連奎元木都不怕常無期的老子,吳良自然更不怕。
吳良那催命的聲音緩緩傳來,奎元木蒼白的臉色剎那間就變成慘白。
死亡,或許會讓他們害怕。
……
吳良並未答話,隨手一抓將一旁想要逃跑的司機抓了回來,直接捏碎了他的肩胛骨,淡笑道:“跑什麼,咱們聊聊又不少塊肉。”
被視爲無上強者的三花尊者,隕落!
“沒必要不解,你們是誰的人我不關心,玉水門是不是鐵板一塊我也不關心,你以爲賣弄一下小智慧就能躲得過死亡?”
劉塵子驚駭欲絕,連逃跑都忘了,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像是唏噓,又好像是自嘲,奎元木沒時間考慮吳良口中的以大欺小,也沒時間去想什麼是仙武勢不兩立,這一刻他只想活下去,他不想死!!
那是他自己的喘息,那般沉重,那般急促。
山上的碎石,劍痕,木屋殘跡,凡是可能泄露身份的痕跡全都變成一片焦土。
若是世俗出身的宗師可能不會如此,那些人誰不是大浪淘沙走出來的,心姓早已磨礪的心堅似鐵。
輕輕的嘆息聲在奎元木耳邊傳來,胸口劇痛,天地間彷彿在這一刻沉寂了下來,只聽見那劇烈的喘息。
譬如玉水門外門出身的司機,若他是真正從廝殺中走出來的強者,也不會去給常無期這個紈絝少爺開車。
淡淡的戲謔聲在兩人背後響起,劉塵子面色一僵,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卻是憑空出現一道金黃色的符文小劍。
“吳先生既然不動手,肯定有什麼事要我師兄弟去做,先生儘管吩咐,我師兄弟絕無二話!”
“吳良,你我無冤無仇,你放我師兄弟一條生路,常無期的事我們絕不會泄露!”
山腳下,一塊巨石之後。
“兩位小螞蟻,算計三花強者的兒子,你們膽夠肥的啊。”
然而有時候強者在意的不僅僅是死亡,還有尊嚴!
符文小劍並沒有爆開,別說是宗師武者發出的符文小劍,就是三花尊者也不行。
吳良輕笑一聲,不閃不避,直接將小劍納入手中,劉塵子臉上一喜,不過很快就變成駭然。
吳良倒是不在意玉水門的報復,不過神宗不同,隴西是神宗的大本營。
那位留給自己的壓箱底寶物連三花尊者不經意之下都有可能被擊殺,何況是常無期這個自高自大的蠢貨。
“吳先生,求求您繞我一命!我就是個小人物,對您而言無足輕重,您放過我吧……”
“差不多了,還有兩隻躲在山腳的小螞蟻,解決了他們,應該沒人會懷疑爺吧?”
劉塵子面露絕望,壓箱底的絕技都施展出來了,他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跑的掉。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視死如歸。
“哎,何必呢,本尊可不是常無期那蠢貨。”
“爲什麼有些人總喜歡做些無意義的事呢。”
“不錯的小玩意,這就是你們的依仗?”
劉塵子臉色雖然慘白,不過比起只知道逃跑的司機還是要高出一籌的。
意識陷入沉寂,頭頂白玉花仿若玻璃一般破碎,精氣全失,生命走到了盡頭。
“黃泉路上莫怪本尊以大欺小,仙武勢不兩立,本尊也是被逼的。”
說不定他們以爲那傢伙去哪**快活去了呢,吳良根本不擔心玉水門的報復。
吳良沒有什麼感慨,這世上沒有無辜的武者,達到三花境界,手中血腥數都數不過來,奎元木的死不過是武道路上最常見的一幕罷了。
劉塵子很自信,就算常無期毫髮無損他也有把握擊殺他。
吳良嗤笑一聲,誰要算計常無期他需要在乎嗎?
“保密?你認爲我會在意嗎?再說了,從魔都開始就有無數雙眼睛盯着我,你認爲還能保密嗎?”
走到山道上,車頭被砸扁的豪車也在三昧真火之下付之一炬。
如今的他倒是有些不適應了,當年這種境界的修士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有什麼值得多想的。
褪下奎元木的儲物戒指,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除了一些零碎之物,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劉塵子無疑是個聰明人,不過吳良向來認爲這世上聰明人太多了反而不好,劉塵子話音落下,吳良直接大手一抓,咔擦一聲捏碎了他的喉骨。
沒面臨死亡之前,每個人都感覺自己不怕死,可一旦真正面對,心姓再好也不可能坦然赴死。
不,我死了……
兩個宗師武者,對他而言也沒什麼幫助,一巴掌能拍死的貨色,再多又有什麼用。
熟練地褪下他的儲物戒,將他身上的一些零碎物品全都收入儲物戒,隨手丟了一縷淡藍火焰,片刻後世上好像沒出現過常無期這個人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姓格冷漠不代表不怕死,暗算內門師兄,長老之子,這要是被查出來,扒皮抽筋都是輕的。
吳良滿不在意地嘀咕一聲,腳下一個跨步,好像跨越了千萬米,很快就出現在山腳。
空手接下他的四級劍元符,別說宗師,就是三花也做不到。
“咯……咯……”
劉塵子不停地抽動着,眼睛瞪的老大,彷彿是不甘,又彷彿是不解。
“不,劍元符怎麼會失效?你施了什麼妖法,這不可能!”
一直沉默的司機忽然出聲問道,冷淡的臉上帶着一抹憂色。
“常無期是三長老之子,他要是死了,我們也逃不過一死!再說常無期乃是半步三花強者,我們豈是他對手。”司機依舊有些怯怯,半步三花有多厲害誰不清楚,加上常無期身上寶物衆多,一擊不中死的絕對是他們。
劉塵子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以爲我們還有的選擇嗎?常無期不死,死的就是我們!”
“劉師兄,真要這麼做嗎?”
“哼!無知!吳良能擊敗南拳,說明他最少也是半步三花,常無期不過是溫室花朵,就算能擊殺吳良,也不可能毫髮無損。到時候你我聯手偷襲,他必死無疑!”
被捏碎肩胛骨的司機看都不敢看吳良,跪下來就磕頭,堅硬的山石在額頭上留下一片青紫,一個接一個,很快血液就密佈地面。
“去死!”
劉塵子臉色一變,心裡咯噔一跳,轉身就將符文小劍拋射出去,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之色。
這位自詡三花之下的第一人,天之驕子般的宗派少爺,連一道劍元都沒擋住,身死道消,想來也是可悲。
吳良不以爲意地笑了笑,殺死常無期在他眼中無足輕重,玉水門也不可能進入神宗地界找他麻煩。
論起應變能力,劉塵子的經驗勝過常無期百倍。
天好像黑了,自己要睡着了嗎?
“永別了,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吧。”
輕輕走到奎元木身前,吳良佇立了片刻,也不知道想些什麼,良久才自嘲地笑了笑。
從這兩人的做派看不像是宗派子弟,不過宗師武者也不是大白菜,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忽然冒出兩個宗師。
“我們是玉水門外門**,其實也就是奴僕,玉水門不事生產,平曰所需都是我們這些外門**去提供。”
“玉水門不收八歲以下的門人,我們這些外門**都是八歲以後才進的玉水門,不過我們來歷清白,大半都是孤兒。平時玉水門內門**是不允許出山門的,有什麼事都是我們外門**負責。”
“這次我和劉師兄,也就是劉塵子,奉命在世俗界駐守,爲宗門提供情報,資金,以及隨時爲出山歷練的內門師兄們提供服務。”
司機很快就將一切老底都掏了出來,一絲一毫都不敢隱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