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地裡瞟了幾眼這個女子:下穿純滌侖天藍色長褲,上身着小西裝領的魚白色的短袖,一頭微微卷曲的發披在肩上;顯得端莊大方,一個典型的窈窕淑女。他心裡暗歎:那個女人都比自己的妻子強。
吳礦長站起身向劉主任介紹說:“來,小劉,我來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小女,吳雅麗,在外地工作,昨天剛剛回家探親,”劉主任趕緊向吳雅麗伸出右手,對雅麗說:“你好你好”雅麗遲疑了一下也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和劉主任握了一下,靦腆地退到裡屋,隨手將門虛掩着。
雅麗回到房裡,猜想爹爹平常不會邀請不賞識的人到家裡來的。看來此人一定討爹爹的歡心。要不然爹孃不會如此熱情款待他,還讓她親自端茶給這個人。其目的雅麗非常明白。
雅麗躲在屋裡,從門縫中窺視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耳朵傾聽着他們的談話。仔細觀察這個人長得真還不錯,容眉大眼,一頭黑黑的捲髮,從言行上看得出是個很有修養的人。
吳礦長是女兒心中偶像,所以雅麗找對象也要拿那個男人和自己的父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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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主任品嚐着茶,看着茶葉在透明的玻璃杯裡打着滾兒,浮上飄下,不知從何說起。
吳礦長看到劉主任有點拘謹,不自然,就對她的老婆喊了一句“老婆子,拿象棋來,我要和小劉將幾局”
“走,我們到外面下,涼快些,”說着拉起劉主任往外走。
葡萄架下石桌石凳,雕挫得很精緻,配在這碧綠的海洋中別有一番情調。
“雅麗,把我們的茶端出來”吳礦長向裡面喊着。
雅麗把原來的杯子從裡面給端了出來,放在石桌上。
然後很緬碘的對劉主任說:“劉大哥這杯是你的,別拿錯了”“雅麗,你就坐在我的旁邊,出出主意,劉大哥的棋藝比爹爹牛呀”
雅麗看了劉主任一眼,也正好碰到劉主任看雅麗,眼神就那瞬間相撞了,雅麗的心“碰”地一震,雅麗頓時慌亂起來,頭不由自主地低了下來,害羞地臉紅了。吳礦長眼睛無意看到這一情景。
雅麗這次回來後,吳礦長的心事就是要給雅麗找個好女婿,不想在一萬多人的廠子,還真難找出像劉主任這樣的人才來。
劉玉明是個一看就懂,一點就通的聰明人,如果找一個像他這樣的人才輔助自己有多好呀。有了接班人,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了。只可惜,劉玉明結婚了。也很貪戀女色。吳礦長不由得想着譚書記派人昨夜捉姦的事情。
吳礦長一想到自己以前的過失,就生自己的氣。他也想不到劉玉明在上學之前就把婚結了。
獨生女雅麗相貌才氣平平,最大的優點就像她媽一樣,賢惠,忠實。如果以自己的實力給自己的女兒推薦一個大學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雅麗對讀書卻沒有半點天賦。
所以,雅麗高中一畢業就到外地參加工作了。而且單位效益很好。
吳礦長想到自己將近退休,女兒的終身大事和接班人是一塊最大的心病,女兒雖然
不才,可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不可能輕易隨便嫁人,要找也要找能勝任接自己的班的人,安排好自己的這點小事情,是他最大的心願。
吳礦長的夫人樂顛顛的端來了棋盤,看見眼前的年輕人相貌堂堂,見到老頭子這麼喜歡這個年輕人,可想而知此人非同一般了。愛屋及鳥,既然是老頭子的貴客,自己也不敢怠慢。
劉主任見到吳礦長一家人對自己熱情有佳,不禁對自己的選擇對了感到欣慰,看到吳礦長家裡簡樸,爲人和善,待人誠懇好客,特別是知道還有那個單身的雅麗,他的眼睛一亮,的確,他的第六感官告訴他,他選對了人,走對了路。吳礦長一家纔是自己最佳的選擇。
雅麗看母親把棋盤端來了,趕緊動手幫父親擺棋子,劉主任見狀也隨手擺好帥馬車炮。
劉主任很禮貌地讓吳礦長先行“吳礦長您先請吧”
“好,我的棋藝不如你,我先行了”吳礦長首先一個當頭炮,移到中間劉主任也不甘示弱也先下了一個當頭炮,幾個回合劉主任來勢兇猛吳礦長有點吃不消了,趕緊對身邊的雅麗說“雅麗,雅麗,快快救救爹”雅麗聽後不禁笑了,看了劉主任一眼說“謙讓了,我幫爹下幾招吧,”說完,一隻玉手擺弄着車馬炮卒,只見她運用車馬自如,特別是擅長車和卒的運用,幾式下來扭轉了被動的局面。
劉主任對雅麗的這些棋術有點陌生,總感覺到雅麗的招數,步步緊逼自己的主帥,多次喊“將”,劉主任不禁對這其貌不揚的吳礦長的千金多看了幾眼,心裡想:真想不到她還有如此的雅興,許多男人的棋藝也不過如此。從內心對雅麗多了幾分敬重。
劉主任轉戰了幾個回合,感到真有點吃力了,看到自己只有招架之勢,沒有半點的進攻的機會,吳礦長在一旁也看得樂呵呵的,第一局雅麗終於把劉主任逼近了死衚衕,劉主任連聲喊“我投降,我投降”。
吳礦長對劉主任說:“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我家丫頭別的不行,但下棋還是有幾招的,她現在請探親假回家有一個月的時間,你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來我家陪我玩幾招吧”說完看了一眼正在擺棋的雅麗,劉主任聽後趕緊說:“怎麼好意思打擾您呢,”
“這有什麼,我就當你是我乾兒子吧”吳礦長見機給劉主任一個到他家的很好的理由。
劉主任心裡明白吳礦長確實喜歡他,欣賞他,心裡暗暗高興,但在表面上也只能裝作矜持的假象,微笑地說:“謝謝吳礦長的賞識,如果您在工作上有什麼需要我的,我會肝腦塗地,如果是生活的有什麼出力的地方我也會歷盡全力,如果您真的認我這個兒子我還要回家和我父母商量呢”
雅麗聽到劉主任的話不禁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好感,有多少人想拍自己父親的馬屁,不是碰了一鼻子灰,就是熱臉貼冷屁股。感覺自己的父親說得太直白了,不禁對父親埋怨起來:“爹,你看您,人家還要回去和自己親爹親媽商量呢”
吳礦長聽後哈哈大笑,對雅麗說“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在什麼
地方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父母,有孝心,有責任的兒子纔是好兒子”
劉主任連忙擺手說:“哪裡哪裡,過獎了”
“我還是和礦長下,我們倆人旗鼓相當,小吳下次討教”劉主任怕話扯遠,趕緊殺了車,話題有回到下棋上。
吳礦長趕忙說:“好,你要讓我幾招呀”劉主任對礦長說“您還有諸葛亮在身邊呢”雅麗聽到劉主任的讚美不禁朝他露出了笑臉。
汗界楚河車馬炮卒,這看不見的戰場,吳礦長和劉主任殺得硝煙四起,全神貫注的拼殺使得劉主任和吳礦長汗的額上露出了細細的汗珠,看到吳礦長的緊張的面容,劉主任每到關鍵時刻讓吳礦長几步,才使吳礦長的棋局轉危爲安,吳礦長在如此激烈的拼殺中情緒高漲,還沒有半點想休息的情緒來。
夜已經深了,雅麗也奈不住瞌睡的襲擊,早早地躲在屋裡去了,吳夫人也歇息了。
劉主任對吳礦長說“礦長,還下嗎,夜已經很深了,我們明天再下吧”
吳礦長“哦'了一聲,伸出手臂看看手腕上的夜光錶,時針已經指向凌晨三點了,說“哈哈,這麼快,”又像小孩子一樣對劉主任說:“還下一盤,還下一盤”劉主任見狀忍不住笑了。
一盤下來已經快亮了,天似乎蒙上了一層黑幕,這是黎明前的黑暗,雞已經打鳴很多次了。劉主任收拾好棋盤,正打算向吳礦長告辭,吳礦長說“反正天快亮了,不如你不回去,在我家躺一下,我家有客房,”
吳礦長見此又說“今天是星期六,反正不上班,你我接着戰”劉主任聽到吳礦長的話,看見吳礦長確實沒有半點睡意,看他真心實意,真的難以拒絕,劉主任只好說:“好吧,捨命陪君子,我們一將到底”。
其實,在劉主任的心裡,和吳礦長套近乎是巴不得的事情,也是自己到吳礦長家的目的,看吳礦長知道自己的醜事嗎?一整夜吳礦長隻字不提,心裡也就放心了。
但對於吳礦長認自己爲乾兒子爲什麼不直接答應呢,劉玉明有自己的理由,是隻不過自己不想自己做得太露太過,讓人一看就生疑,想在這不知不覺中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下完了棋,見天色還沒有大亮,吳礦長要劉主任用水衝了一下身子,然後到他們家的客房休息睡覺。
劉主任躺在舒適的牀上,感嘆着作爲權力者的優勢,雖然吳礦長的家外表貌似平平,客廳平平,而屋裡裝飾和他的辦公室一樣雅緻,清爽,有點像歐洲風味,蕾絲的窗簾,細密的牀單,一看這都是大都市才能見到的奢侈品。
劉主任躺在牀上,目光停留在吳礦長家的全家福照上,吳礦長和藹的面容,眼睛透出睿智的目光;吳礦長的夫人,也和自己的母親一樣純粹的家庭婦女,雅麗的面容有點像吳礦長,眼睛有點小,但也不是那麼難看,從她的穿着看出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家庭中培養出的女孩子,純而不驕豔,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蕙蘭雅緻的涵養。
劉主任也不知什麼時間睡着的,醒來的時候太陽快上屋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