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傅到了二樓保衛科,就聽見內面有說話的聲音,我輕輕地敲開門,小張對我嚴肅地說了一句有案子話,就急忙關了門。
我們沮喪地往回走,卻見秦科長和帶着兩個陌生的女人出來了。我趕忙喊他“秦科長,秦科長”
秦科長見有人喊他們,就停住了,說我“什麼事情?”
“楊潤呢?她在哪裡?”秦科長和張幹事對眼看了一下,然後對張幹事說:“你先送她們回招待所,我隨後就來。”
張幹事帶着兩個女人走後,秦科長對我說“我們奉譚書記的指示,楊潤已經被我們隔離了,我們正在調查要她的作風問題,如果她把問題交代清楚了,她會回來的”。
“什,什,什麼?你,你,你說什麼?”師傅聽到這話就如晴天一個驚雷,驚呆了,說話都哆嗦起來。
師傅憤怒地指着秦科長說:“你們污衊楊潤,你,你們有什麼憑證?”
我也聽傻了眼,心裡咚咚直跳,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哆嗦着腿都打起來顫,腿都站不穩了,很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們會污衊她嗎?如果沒有證據我們能扣押她嗎?”秦科長輕蔑地說。
“我能見見我那丫頭嗎?”楊師傅說這話時,眼圈裡明顯地能看到有一層淚水,只是差那麼一點兒流了下來。
“不行,她到現在死頑固,一個字兒都沒有講”秦科長說這話時一臉的傲氣,到這時他才能顯示出自己的威風來。
“如果還一個字都不講,她能堅持多久,我們就關多久”秦科長口氣很堅硬地說着。
“撲通”一聲,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師傅跪在了地下,接連“碰!碰!碰!”三個響頭叩在地上,師傅額頭上頓時現出幾個血印;他哀求到““求求您們,讓我看看女兒吧”
聽得我心裡陣陣顫抖,一股寒意立即涌遍全身,淚水也隨着師傅的話流淌在我的臉腮上了。
如果不是心太狠的人,都會被這一舉動所感動。然而,秦科長就像絕緣體,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剛剛纔恢復平靜的辦公大樓,因爲楊潤被保衛科拘禁,一時間又熱鬧起來。
“別求了,你還是等譚書記回來了以後求他們吧”秦科長拖長聲調,看也不看師傅一眼扔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我見師傅老淚縱橫,我哭了。
我扶起師傅說:“您別太傷心,我找礦長說說看”我想在這時來彌補我的過錯。
我們到礦長辦公室一問,才知道吳礦長剛剛出去了不在。
“你們倆人揹着我們搞些什麼鬼事?,你今天要給我老老實實的講來”師傅一改往日親和的笑容,唬着臉向我呵斥道。
我頓時像被冷水澆了一樣,凝固在那裡了。
“我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回答?”
丁老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們身後,沉悶、僵硬、呆凝的目光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個打擊無疑給丁老師當頭一棒,事業的失意,野蠻女人的敲詐,愛人的背叛,還有那難聽的作風問題,都叫丁老師無法承受。這個打擊讓丁老師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還是師父久經歲月的磨礪,見到丁老師這樣,趕快拉起丁老師是手說:“孩子,孩子,你怎麼了?”
“別碰我,別碰我”目光任然地直視着看向遠方。
我見到丁老師像飄了魂一樣,我更加害怕了。
只見師父“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丁老師的臉上,丁老師頓時打了一個冷戰,驚醒了。
“
我要上班去,我要上班去”丁老師語無輪次了。
師傅慌了神,顧不得聽我老實交代,也顧不得親生女兒的生死,急匆匆地對我說:“快,快把丁老師扶到我家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師母見到丁老師傻呆呆的樣子也嚇傻了。幾次張開嘴幾次想問我,都被我遮掩而過。心想:如果我實話實說,師媽經不起打擊,也會變得像丁老師這樣,那我可就一個罪人。
師母給丁老師衝了一杯紅糖開水,讓他喝下,丁老師像小孩子一樣地傻笑。
“作孽呀,作孽”師傅長嘆幾聲仰坐在椅子上,那神情也像丁老師一樣,目光呆望在某一點上。
師母嚇得拉起老頭子的手問“怎麼了,老頭子”那種急迫的聲調只在緊要關頭才呈現。
“嗚,嗚,嗚”師傅哭了,那種徹底絕望的嚎叫,就像一座巨塔倒塌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瞬間在宿舍區響開了。
頓時,師傅家四周的人立即把師傅家圍得水泄不通了,烏七八糟亂說的一世議論紛紛,有的人同情,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人說“趕快找醫生,”
還有的人說“找礦長去”還有的人說“找丁老師姐姐去”一時間亂哄哄的。
師母見老頭子這樣也嚇得六神無主了;嘴裡直唸叨:“這叫我怎麼辦呀?”
不知是誰說了聲“楊師傅你還是找吳礦長去吧”
我說“吳礦長不在礦裡?”
那人說“我下班的時候看見吳礦長跟雷工幾個技術員去了洞口。說不定這時候也已經回家了”
師傅、師母和我聽到這個主意,立即帶着丁老師起身去吳礦長家。
師姐楊潤被保衛科拘留,就這樣不到一天的時間在整個礦山傳開了,成了臭名昭著的破鞋。
吳礦長下了班後,坐在沙發上喝着老婆泡的茶,問正在織毛衣的雅麗說“雅麗,我叫司機送你去省城,我礦裡還有點事情沒有辦去不成”
雅麗停住手問“那,那個人呢?”
吳礦長朝她翻了一下白眼說“別那個人那個人的;人家是有家室的。女兒你也要放矜持一點”
“爹爹,我實話是說嘛,這是在家裡,又不是外面”雅麗翹起嘴脣撒嬌道。
“唉,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他?”吳礦長對自己的寶貝丫頭這點事傷透了腦筋。
心想着:劉玉明這小子會不會按照他的思路行事?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突然有人喊到“吳礦長在家嗎?”
雅麗放下手中的毛衣出了屋,到了院中將院門打開。
一羣人涌進吳礦長家小院。
吳夫人見這麼多人進來謊了神,急忙問到“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礦長在家嗎?”師傅十分急切地問。
“誰呀,找我有什麼事情?”吳礦長端着一個茶杯,挺着凸出的肚子站在客廳門口。
“礦長,是我,化驗室的老楊”師傅急忙說。
“哦,有什麼急事?”吳礦長見是楊潤的父親急忙問。
吳礦長已經用眼睛朝四周掃射了一遍,心裡猜得出十有八**九了。
“進屋慢慢說。”吳礦長伸手將楊師傅請進屋裡。
其他人站在客廳外圍觀。
楊師傅話還沒有說,立即老淚縱橫,他哭着說“礦長呀,我不曉得楊潤犯了什麼錯,已經被保衛科關起來了”
“有這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間發生的事情?”吳礦長聽後立即變了臉。
“你把情況詳細地給我說說”吳礦長關切地問。
師傅將秦科長所說之事一一說給吳礦長聽。
聽完師傅的話,吳礦長已經知道誰指使秦科長乾的了。
他冷靜對楊師傅說:“你們先回去,我叫醫院的人先讓丁老師住院治療;稍後去找秦科長,究竟是怎麼回事?總之,我一定讓秦科長立即放人”。
吳礦長當着衆人的面給醫院打了電話說“化驗室的楊師傅送丁老師住院,請你們接納一下。如果丁老師病情嚴重,或將轉院”
聽到這些話,師傅恨不得跪下來給吳礦長磕頭致謝。
送走了衆人,吳礦長依舊坐在沙發上抽着煙,老伴一看急了說:“你怎麼還不去呀”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早就給你說了,單位上的事情你少插言”吳礦長露出責怪眼光橫了老婆一眼,依舊我行我素。
吳礦長沉思了片刻,將手中正冒煙的煙屁掐滅丟進菸灰缸裡,站起來對老伴說:“今晚可能忙得很晚,這件事情一時恐怕處理不下來。雅麗,明天你在家等着司機,我讓他來車接你”說完他提起常年帶着一個帆布包。
吳礦長出了家直接找到秦科長家。
秦科長吃完飯後,正在喝茶,猛地見到吳礦長大駕光臨,有些意外,忙端茶送水讓座迎接不暇。
“聽說你把楊潤關起來了?”吳礦長坐下之後,看門見山地問。
秦科長忙說:“是,我是奉譚書記的口諭,調查她跟誰有了私生子?”
“哦,問清楚了嗎?”吳礦長並不很吃驚,心裡早就猜得到譚書記搞的鬼。
“她的牙巴骨挺硬的,就是不肯講。我剛剛給她送飯去了。結果,她把飯碗都扔不吃。”秦科長洋洋得意地說。
“你們把她關在什麼地方?你去馬上放了她”吳礦長此時像變臉公一樣,臉色很嚴肅地命令着秦科長。
秦科長見吳礦長變了臉,只好帶着他去了倉庫黑屋。
打開黑屋,內面漆黑一片。秦科長打開燈,屋裡頓時雪亮雪亮。吳礦長被這刺眼的燈光照得看不見任何東西。
“楊潤,楊潤”吳礦長連續喊了兩聲。
“嗯........”一聲長長的呻呤從角落裡傳來。
吳礦長順着聲音這纔看清楊潤倦伏在地上,一襲綠色翠點的連衣裙揉得滿是皺褶與塵土;一頭長長的青絲凌亂地鋪散在臉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一條腿已經淤青紅腫着從裙的深處伸展出來。見到朝思暮想的美人被人糟蹋成這樣,遭到如此大的侮辱,一股怒氣瞬間冒出,怒吼着“是誰叫你們私設公堂動用私刑的?”
秦科長怯怯的回答“都是譚書記的主意”他狡猾得像泥鰍一樣將所有責任推給譚書記。
“你們真不是人,下手這麼重,她犯了什麼錯也不繫死罪呀”說完墫下肥胖的身軀撫摸楊潤腫脹的大腿。
秦科長見狀小聲對吳礦長說:“不是我弄的,是張幹事踢了楊潤一腳才這樣的”
“你還有臉說?如果楊潤是你親妹子,你能這樣對待她嗎?她有多大年紀?經得起這樣折磨嗎?”吳礦長實在忍無可忍了對秦科長怒吼着。
吳礦長想從地上抱起了楊潤。可是,由於他太胖,摟了幾下都沒有抱起來。
楊潤此時已經清醒了,完全聽清來了誰,是誰幫助她。
“還是我背楊潤吧”秦科長怯怯地說。不等吳礦長說話,一把將楊潤從吳礦長手中將攬了過來背在背上。
“去醫院”吳礦長命令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