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很通情達理,話說開就沒了心結,大家很快就心悅誠服地離開水靈家。
林寒鬆了口氣,走回水大勇的房間,看到水大勇已經清醒,一家四口正抱頭痛哭。
時隔半年,全家重新團圓應該高興。
看到林寒進屋,經過介紹,水大勇知道了林寒爲水蓮村和他家的付出,感激地歪在牀上,頭碰牀沿幾下,算是磕頭感謝。
林寒爲他號脈,皺眉對水靈說“大勇叔長期身染蠱蟲和蠱毒,虛弱到了極限,我給你開一個方子,趕快給他調養,否則附帶損傷會要了他的命。”
一家人立刻緊張起來。
水易寒疑惑地問“我爸身子虛弱成這個樣子,怎麼還能殺人,對抗巡邏隊呢?”
林寒解釋道“苗毒花操控人,也會給他們增強體質,用他們做殺人機器,但她增強體質用的還是蠱毒提煉的激素,短期內是超人,不出一年就成廢人。”
因爲水大勇排毒成功,激素也都排除體外,他原本虛弱的體質馬上就顯現出來,因此才急需調養。 .??.
水靈聽林寒說了藥方,剛要走,林寒把瓷瓶遞給她,道“把墨綠色蠱蟲挑出來,當藥引一起煮。”
“啊?”水靈瞪大了眼睛,“這蠱蟲劇毒,怎麼能用藥引子呢?”
林寒解釋道“萬物皆有藥效,毒物也可以用於治病,關鍵在於適度。大勇叔中的是蠱毒,用蠱蟲調理就是以毒攻毒,而且藥方裡還有解毒藥,放心使用吧。”
他又把水靈媽也支走熬雞湯,這纔對水大勇講了他殺了水蓮村三人的真相。
水大勇瞠目結舌,大呼冤枉,想要解釋自己從來沒有殺過人,尤其是不會殺水蓮村的鄉親。
水易寒卻嘆口氣“雖然鄉親們都原諒你了,但你真的幹了這件事。”
聽兒子都這麼說了,水大勇不得不承認事實,他緊閉嘴脣,痛苦地渾身發抖。
畢竟他和其他村民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像是一個大家庭,現在他卻親手殺了街坊鄰居,這讓他情何以堪,恨不得一頭撞死。
林寒安慰道“鄉親們都知道你是被人操控,他們選擇原諒你,不會找你的麻煩。”
水大勇掩面哭泣,“大家即使原諒我,但我怎麼能原諒自己,你們真不該救我,還不如當時就打死我……”
林寒嚴肅地說“即使你以死謝罪,罪魁禍首苗毒花還在,傷害水蓮村的行動還是會繼續,你真的忍心一死百了嗎?”
水大勇被問得啞口無言。
林寒繼續問,“你現在要配合我,儘早把苗毒花抓獲歸案,用實際行動爲水蓮村消滅隱患,讓村民不再生活在恐懼中。”
水大勇擦了擦眼淚,鄭重點頭“你說的有理,我願意配合。”
林寒追問他和另一個村民失蹤的經過。
水大勇交代,半年前,他和好友一起上山打獵,沒想到碰到兩個戴面具的神秘人。
他們說話很硬氣,直接要讓大勇他們跟着走。
水大勇和兩個村民當然不答應,沒說兩句話就開始交手,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不得不乖乖被面具人押回到巫毒門的總舵。
林塵馬上插話問“巫毒門的總舵是在山洞裡嗎?”
水大勇努力回憶,點點頭“總舵是在一個山洞裡,我們先是被關押在一個石室,後來被押到另一個石室,剛進門我就暈倒,以後的事就都不知道了。”
林寒又問巫毒門的細節,水大勇苦思冥想,最終卻都推說不記得。
水易寒着急了,催促道“爹,你再好好想想,啥也不知道怎麼可能呢?”
水大勇瞪了他一眼“你以爲我在說謊嗎?”
水易寒剛想說,林寒向他搖搖頭,“不用問了,我相信他是真不知道。”
水大勇被控制了思想和行爲舉止,就如同成了行屍走肉,自己毫無意識。
如果水大勇能有一絲意識,他也不可能向自己的鄉親下毒手。
水易寒泄氣了。
父親啥忙也幫不上,那還怎麼給林寒有價值的線索?
林寒倒是沒有在意,看水靈和水靈媽端了藥湯和雞湯進來,他先讓水大勇喝藥吃飯,自己退出房間。
他在走廊憑欄環視眼前的水蓮村,似乎在思考什麼。
水靈和水易寒走出屋,看他在出神,默默站在他兩邊等待。
林寒看看兩邊的兄妹倆,輕聲說“爲了能得到有用的線索,我要給你們的父親下毒,你們同意嗎?”
兄妹倆都震驚地看向林寒。
林寒長出一口氣,道“必須讓他重新進入行屍走肉狀態,才能把所見所聞都講出來。我會讓他服用微量蠱毒,不會對他有致命傷害。”
半晌又相互對視,不約而同點點頭。
他們完全相信林寒不會害父親。
同時也希望父親能幫助林寒消滅巫毒門,只有這樣,全家纔不會在村裡擡不起頭。
等水大勇吃完飯,兄妹兩個向他坦承了林寒的計劃,
水大勇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也希望能儘快洗刷罪責,讓自己能解脫。
林寒從瓷瓶裡把黑色的蠱蟲撥出來,放在有符咒的黃裱紙裡燒了,再碾成粉讓水大勇服下。
不一會兒,水大勇的臉色變得慘白,雙眼逐漸發紅,他雙手抱着頭痛苦地倒在牀上。
“你叫什麼名字?”林寒凝視水大勇,拋出第一個問題。
“他們都叫我大勇……”水大勇喘着粗氣回答。
“巫毒門的門主叫什麼名字?”林寒又問。
“苗毒花。”
“跟你一起到巫毒門的那個同伴怎麼樣了?”
“由於不聽話,直接被做了蠱蟲飼料,蒙門主不棄,我很快就成了巫毒門的巫師。”
水大勇說到此,臉上甚至露出驕傲的神情。
水易寒看着父親,心驚膽戰地想起黑衣女人和任公豹,他們也都有這樣陰鷙的笑容。
“你來水蓮村幹什麼?”林寒平心靜氣地問。
“殺光這裡的人,敢反抗巫毒門的人必須死!”水大勇高聲大叫。
“你是從哪裡來的?”林寒終於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