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本來就沒有打算讓月影參加對諸葛五嶽的戰鬥,如果月影不參與,月蒼穹自然不會出手,就不會有危險。
因此他沒有把月蒼穹的心事點破,只是笑着請他落座。
月蒼穹從容坐下,並和魔皇、聖姑和蓋九霄一一見禮,同時還特意主動和蓋九霄聊天,以實際行動向蓋九霄示好。
其實,他這是在歉意地表達對昨晚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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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九霄心知肚明,他爲人豪爽也沒有介意,何況是武道的泰山北斗,德高望重,趁機問道“月前輩,近年你是否與諸葛五嶽藤切磋過?”
月蒼穹喝了一口粥,說道“沒有,多年沒見他了,四十年前,目睹過諸葛五嶽的身手,說心裡話,那時,他已經很妖孽!”
衆人都來了興趣,一起看向月蒼穹。
諸葛五嶽處世低調,幾乎從不在大庭廣衆之下中露面,以至於現在大多數武道中人都只聞其名,並沒有見過他本人,更不用說見識他的功夫。
月蒼穹在蓋九霄的請求下,慢悠悠地說起塵封往事。
四十年前,龍國江湖門派掌門人連續被殺,引起武林公憤。
經過一年多追查,終於查出兇手是來自小犬國的藤井田野所爲。
因爲藤井田野那時已經是聖境巔峰武者,絕大多數武者都不是對手,於是江湖門派聯合起來,設計了一個陷阱,用七條人命才終於抓住了血債累累的兇手。
爲了宣示勝利,告慰死難家屬,各門派都出席了對藤井田野的處決現場大會。
當時月蒼穹只有三十多歲,代表月族受邀參加祭天會,因爲月族沒有參與圍剿藤井田野的行動,所以被安排在刑場靠後的位置。
在刑場搭建了兩米高的行刑臺,藤井田野五花大綁跪在中央,明知道即將被斬首,他毫無懼色,還獰笑着看臺下的衆人,神情充滿了蔑視和挑釁。
祭天會剛開始,剛在臺上列舉藤井田野的罪證,誰也沒有看到,四十多歲的諸葛五嶽鬼魅似的出現在行刑臺上,當衆宣佈要帶走藤井田野。
諸葛五嶽當時囂張地公然宣稱“誰想逞英雄儘可以上臺送死,以行刑臺爲圓心,半徑兩百米之內是必殺之地,不想死的退後五百米。”
他的狂傲頓時惹怒了臺下來自各個門派數百人。
當時絕大多數人不認識諸葛五嶽,包括頂尖高手在內,都沒有意識到諸葛五嶽的強大,以爲他只不過是虛張聲勢,鎮住全場後企圖帶藤井田野逃走。
能在衆目睽睽中抓住諸葛五嶽,肯定是非常露臉的事,各門派代表羣情激奮,踊躍向前想抓他和兇手一起行刑。
整個會場頓時陷入亢奮中,唯獨月蒼穹卻感到大禍臨頭。
他當時只是聖境中期的武者,看似平庸其實天賦過人,他已經明確感覺,刑場周圍的能量場發生了危險變化。
“金仙境武者,不只是可以形成強大的氣場,也可以和周圍環境中的能量形成疊加,強化更大範圍的殺傷力。”
月蒼穹能判斷出諸葛五嶽已具備金仙境的實力,但他沒有警示衆人。
因爲當時他無論武功還是資歷都沒有號召力,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判斷,反而會懷疑他和諸葛五嶽是同夥。
所以,月蒼穹獨自向後退出六百米,以求自保。
他周圍的其他人都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嘲笑他是個懦夫。
月蒼穹坦然面對,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沒錯,暗自運氣將全身護住。
很快,行刑臺上,已經跳上去十幾個武道高手,爭先恐後向諸葛五嶽撲過來。
臺下黑壓壓衆人正摩拳擦掌逼近行刑臺,隨時準備上臺和諸葛五嶽拼命。
諸葛五嶽面無表情環視衆人,臺上的武道高手立刻像是被無形的牆擋住,怎麼努力也無法靠近一步。
正在他們驚駭時,諸葛五嶽走到藤井田野身邊,單手按住藤井田野的頭頂,用真氣注入他的百會穴。
同時,諸葛五嶽中氣十足地吟誦“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羣生。”
藤井田野知道他要發功了,馬上閉上眼,結合諸葛五嶽的真氣護住自己的七竅。
諸葛五嶽的聲音突然響亮“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冥,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隨着他念咒話音未落,半空中一聲炸雷突發,臺上和臺下衆人皆爆裂,緊跟着從諸葛五嶽周圍閃出一道金光,刺眼的光芒猶如陽光令月蒼穹短暫致盲。
正當他驚慌失措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諸葛五嶽的聲音“孺子可教,你不是凡夫俗子,如果想拜我門下就來找我。”
一分鐘後,月蒼穹視力逐漸恢復,行刑臺上下,方圓五百米之內已經看不到半個人影。
月蒼穹拼盡功力才確保自己沒有受到傷害,此時癱軟倒地,渾身冷汗直冒,衣服猶如洗過一樣。
聽完月蒼穹講述的故事,餐廳裡靜悄悄的,衆人都被深深震撼。
半晌,月影彷彿纔回過神,不由小聲說道“爺爺說的也太神奇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如此神功。”
月蒼穹輕笑一聲“你以爲爺爺是故意編故事嚇唬你嗎?”
林寒插話道“我相信前輩說的是事實。”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林寒身上。
林寒摸了摸下巴“諸葛五嶽吟誦的是金光咒,是道法修煉的秘訣。而諸葛五嶽展示的威力,證明的確和金光咒契合,他應該已經煉成金丹。”
金丹,即是道家所說的內丹,是元炁凝結的產物。
煉形爲氣,煉氣成神,煉神合道,金丹乃成。
“這也太恐怖了。”聖姑悚然地問“我聽說金仙境巔峰期才能練成金丹,難道四十年前,諸葛五嶽已經超過金仙境中期了?”
林寒眉頭緊皺,略微沉吟,搖了搖頭道“在金仙境中期階段修煉完成時即可煉成金丹,但距離巔峰期還缺一項重要的環節——三花聚頂和五炁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