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相互的看着對方,秦山愕然,另幾人也是同樣的表情,對面守衛的人更是一臉的精彩,而那邊剛纔還罵着土蜂的傢伙,都已經忘記了叫罵,呆呆的看着這些人,被土蜂瞅了個空,狠狠的在鼻子上紮了一下,一聲痛叫,驚醒了所有呆着的人。
瞧着對方都蒙着腦袋,只露了鼻子和眼睛,秦山心裡定了下來,大家都不認識對方,大不了轉身就走,可是許多人都拿眼睛朝秦山看來,其中一人道:“就是他,他就是秦山,大家一起殺了他!”
秦山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臉,這才發現,長年生活在叢林中,都已經沒有矇住臉的習慣,許多的時候,都是做做樣子,在頭上胡亂的包裹一張獸皮了事,更是驚嚇要是剛纔那麻蛇對付的是他臉,恐怕現在的樣子他們都不認識了。
沒有想到,都大半年了,居然還有人惦記着他身上的傢伙,知道此地是不久留之地,朝那說話的人看了一眼,對方卻是全身包裹,那裡看得出來長相,不過對方的一張黑狼皮下,那一雙放光的眼讓秦山注意上了。
轉身就朝外奔跑過去,一路跑來一路潛藏,很快就消失在叢林中,邊跑邊想,那狼皮下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左右的思量了一陣,總算是明白過來,對方是禍水東引,本來大家站起來都是那守衛的敵人,更是慌張下,大家都要退走,可對方居然只一句,就轉移了他們的全部視線,集中到了秦山的身上。
知道對方起碼也是跟秦凡一樣老練的角色,他自己對這方面的反應還不夠成熟,看來還有待磨練,秦山最怕的是就這類人,被陰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就像木鐵悄悄對秦山說的:“山哥,我最怕的就是凡哥,你整了我,最多痛一天,他整了人,恐怕要痛一輩子。”秦山當時非常詫異,木鐵居然都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來,要不是說的對象是秦凡,他還以爲這是秦凡教的。
秦山腳下不慢,想不到對方追來的人腳下也了得,沒一會,居然就追了上來,守衛冥羅果的守衛居然也分出了六七人,十來人除了那六七成一隊,其他的都散開的分佈,相互都提防着其他人,秦山看了一眼,知道自己有機會可以尋。
朝四面看了一下,確認了一下大概方向,就朝那邊跑了過去,這裡,樹高林密,是個好地方,一邊跑,一邊壓低身體,更是不斷的銷燬着離開所能帶來的痕跡,作爲,獵人,秦山是算出色的,追蹤獸跡,但他沒有多少信心能夠掩藏身型,這樣只是讓對方多一點時間找他的蹤跡,更重要的是,對方還要不斷的防備其他人,秦山就可以利用這點來完成自己的偷襲。
秦山在次多少有點興奮,現在起碼知道,自己的屁股後面跟着的一隊人,不是在雪原上被嚇得驚慌而逃,更是幾日不見活物,想到那雪原,秦山感覺自己能回來,已經是非常的幸運了,對,是幸運,而是不說他有能力,想起的時候都會哆嗦兩下,突然有吼一句的衝動,直接衝後面的十來人道:“兄弟們,你看大家遠無仇近無怨的,何必跟得這麼緊呢?你看,我身上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不過到前面,我獵上兩隻,然後烤來大家好好的吃上一頓,你們看如何。”
秦山這一吼不打緊,居然讓後面跟來的都一下站住了腳步,不清楚秦山是出了什麼狀況,脾氣不好的回了一句:“狗屁,等我抓到你了,慢慢來好好的聊聊。”
“既然要攀交情,那就別跑啊,大家找地坐一起不就得了,怎麼你老跑啊,你看我們都趕不上來呢?”這是多少還文明的。
秦山卻是在前面頭也不回的哈哈笑了幾聲,心裡道:“這感覺不錯,比那次到五野峰好,起碼不擔心後面有槍子,更重要後面有幾條尾巴,不錯,感覺真不錯。”這麼一想,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受虐傾向,或許趙虎說得對‘沒有幾人正常的,特別是長年在外的冒險者。’秦山不認爲自己是冒險者,總認爲自己只是半個獵人,或者,只是個藥者,不知道是害怕這句話還是其它原因。
“不會吧,這樣居然都還笑得出來,要是我屁股後面跟來這麼多人,恐怕只想怎麼躲起來,居然還敢笑。”
“或許是實力強呢?根本不害怕我們呢?”
“強,如果是強,就不會看到我們跑了,我看多半是被我們這麼多人嚇的。”
“這個比較合理,一落之地,有什麼見識,打打奔獸還可以,見我們這麼多人,恐怕被直接給嚇瘋了。”
要是秦山聽到這後面追的人這麼想,不知道還笑不笑得出來,起碼,可能是笑的聲音不響現在這樣歡快。
“少吵,沒有看到周平都栽到他手裡面了嗎?”那守衛隊中一個領隊模樣的邊跑邊說道。
“周平,這事情消息靈通的都知道,周平到這裡來的目的,本身就是顆投石,一顆棄子,想看看大木林大村的水多深,難道你們變狗腿了,這都想不到了。”旁邊不遠一個散員說道。
領隊看了那人一眼,哼了一聲,沒有和他計較,感覺他自己犯不着,可這一眼,卻是讓那人朝旁邊斜插了許多,害怕領隊直接領人先給他滅了再去追秦山,畢竟,光他們一夥,就六人。
其他另外幾個想接嘴的散員也就沒有答腔,悶頭的朝前趕,也就這說話的功夫,秦山身體再次隱藏到叢林中了,讓他們在後面追的,一點都沒有看到。
身體不斷的在了林中穿行,小心的控制着身體,不讓身體插上那些樹和草,這樣沒有動靜,讓對方就無法確認上目標,好方便他行事,更是如毒蛇般的叮着後面追來的人。
銅木在手上抓了抓,最後還是放下了,然後又拿過張百弓,那斷掉的弦已經被秦山用了一條獸筋給接上,對現在的秦山來說,已經不能叫張百弓了,恐怕都已經是張千弓都有可能,抓在手上晃了晃,最後還是放回了背上去,然後在腰上一摸,頓時一把匕首出現在秦山的手上,看着那泛着亮光,秦山搖了搖頭,也放了回去,最後還是抓起了那銅木棍,這棍子砸去不好受,但至少不見血,也拉不起傷口。
秦山選好了自己武器,然後繞到一塊石頭後面,探了一雙眼睛來看着追擊的人,見到那些人都在後面不斷的散網一樣的搜索,只有那守衛的一隊人,在找尋着秦山經過的痕跡,不過秦山在經過的時候,有時候藉助了一些獸道,有時候匍匐的爬過草洞,這給後面追擊的人增加了不少的麻煩。
秦山甚至想到,以後要把嘯嶺的那一隊成立起來的冒險隊好好的訓練一下,讓他們也多多的強壯起來,圍子的安全就方便多了,畢竟,光靠黑虎他們不合適,對人還得靠人,他們下手才知道個輕重,更重要的是,總不能讓獸去當看押什麼的吧?可秦凡,木鐵他們也就大貓小貓那麼幾隻,以前人口少還得行,不過現在都已經一村的人了,就有點吃力。
不過轉念一想,恐怕秦凡和趙虎已經想到這些問題了,這些事情他們比他老練,用不上他來考慮,這些想着,秦山懷念起以前在圍子中的生活,雖然大家很多時候叫他書生,但秦山現在想來感覺親切,也不知道,現在的陳龍和馬成到底怎麼樣了。
想了一陣,秦山收拾起自己的心情,看着後面那些蝸行一樣的人,秦山難免有點性急,就想這麼抽身去看看那冥羅果到底是長什麼樣子,這麼一想,就想起了那黑狼皮的人,貓着身子,看着追尋的人,想找出這傢伙,起碼該好好的招待一下才行,可這麼一找,居然沒有發現,秦山嚇得自己都開始在周圍張望防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