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到來,裹帶來更多的灰雪,前些日還可以看到陡峭地方有裸露的岩石,現在卻是已經被堆積滿山,山野,改變了模樣,不在是往昔的樣子。
厚厚的積雪層上,秦山把自己裹得厚厚的,毛茸茸的獸皮毛,讓他身體臃腫肥大,比壯漢的木鐵包裹上皮被還肥上一分,後面拉着用樹丫做成的簡易雪橇,腳上也是用削下的樹枝,讓一個腳板,憑空大了好幾倍,避免陷入雪中,擡起頭,無奈的朝四周張望,幾步走到那樹叉前,秦山有種哭的衝動。
這事情還得從一月前說起,那日秦山起來,收拾東西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只好草草的收了,但對那些狼肉塊,他上了心,用心的記下了數量,然後打開地圖,着着朝大木村的那一邊走,走了兩日,終於找上了地圖上的圍子,歡喜的想進去搭夥,卻那裡知道,本來開始前還說得好好的,可是在對方都準備打開圍門時,對方禮貌的問了一下秦山的名字,秦山很老實,非常老實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那知道名字一出口,對方圍子中就是一陣的雞飛狗跳,圍文嘎吱一聲的把剛纔那纔開的小縫隙堵了個嚴實,更是聽到裡面一陣的咚咚重物壓門聲,那跟嘯嶺比起來明顯營養不良的圍牆上,站上了十幾號拉弓的獵人。
打劫,這是秦山的第一念頭,可感覺不不太對啊,對方都在自己圍子上,這都讓人知道了窩了,還能怎麼躲藏,看那獵人一臉的戒備,拉弓的手不知道是這天冷的還是心中恐懼,一個個都抖縮着身子,就這身伴着,也怎麼不像是打劫的,這念頭就在在樣的想法中被排除。
歪着腦袋想了一下,這明顯是保衛家園的狀態,可外面就站了自己一人,難道是有人在自己身後,不確定的朝背後看了幾下,確認沒有其他人,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圍子上的一個獵人是天冷手凍了把不住弓,還是象徵性的警告秦山,嗖的一下,一杆箭紮在了秦山兩步的腳前,秦山擡頭看去,見那人臉色怎麼不自然,愣然然的盯着秦山。
“你們這是什麼啦?”秦山不會因爲對方沒有射中他就生氣,所以很有點疑問,就想找對方問個明白。
那不問只飛來了一箭,可這一問,卻是對方劈啪的弓弦連響,打獵用的箭支亂飛,沒有一個準頭,秦山盯着那些飛來的箭,就這麼站着,居然沒有一支找上他,或許,對方根本就沒有打算傷他。
不過,這或許是秦山的想法,秦山擡頭看向那些人的時候,發現他們的臉一個個都像缺衣少食,臉上沒有半分的血色,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可能他們是真沒有食物衣服之類吧?最後還是秦山忍不住的道:“你們確認是打劫嗎?”
這點總算是給那羣大冬天的人澆了一盆暖水,讓他們活動起來,終於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威嚴的半老獵人站了出來,道:“別,別,誤會啊,你要什麼東西,我們給你就可以,你別殺我們,他們都還小,不懂事,大人你有大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然後操起手上的長弓,對身邊每個人的頭上敲了一記,這一下有點沉,秦山都聽到那撞擊聲,然後對被他敲醒的幾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幾個人急急的衝了下去。
秦山哭笑不得,還笑,從那罩着的皮帽中,秦山都已經看到有幾人都是一臉的鬍子,下意識的在自己下巴摸了摸,啥都沒有撈上,更是不信邪的抽開皮套,對下巴摸了摸,冷冰冰的下巴上,只有約麼是鬍子前身的幾根軟絨毛,見得有人下去,秦山注意力也集中起來,難道這些傢伙是看剛纔的弓箭在大冷天的不管用,去搬管用的,可剛纔那半老的獵人話語中並沒有這份沉靜,有的是急促和驚恐。
隔了大約三分鐘,去的人回來了,順路還合擡着一頭大概有三百來斤的野豬肉,豬就這麼全被整烤,上面還冒着熱騰騰的熱氣,另幾人順下了兩道木梯,在一陣的相互對望後,還是半老的獵人帶頭,擡找野豬的幾人纔跟着走了下來。
半老獵人對着秦山一鞠躬,才道:“剛纔對大人實在大不敬,請大人收下這食物,放過我們這一落吧?”
秦山被弄得更糊塗了,圍着這隻燒烤豬左右看了幾圈,不太明白他們有什麼用意,用鼻子聞了聞,很明顯,這沒有被他們用藥草之類的加工過,沒有下毒之類的狀況,皺着眉頭,那腳上的雪實在是讓他不舒服,狠狠的跺了一下腳。
秦山沒有注意對方,對方卻在目不轉睛的看着秦山,秦山的模樣,對方以爲秦山又在給他信號了,臉色不怎麼好看,但還是咬了咬,朝圍牆上再次揮了一下手。
秦山轉頭過來時,那邊有人再次提了燒兩隻兔子,朝這邊過來,走進了,秦山更是看到一隻兔子腿上,還有一個新鮮的牙印,半老獵人強作笑顏,可突然順着秦山的目光看到那牙印後,他那老心肝跳得叫一個厲害,整個人都站在那裡,陷入了冰窖般。
莫名其妙的秦山面對這一出話劇,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想,還是乾咳了兩聲,想來潤潤自己的喉嚨,避免被這風雪把聲音都鬧得那麼幹澀。
秦山的一咳嗽,反而是給了對方信號一樣,那半老獵人直接轉身朝秦山跪下,不斷的磕頭叫着饒命,本還在醞釀自己該如何說話的秦山,一下被這局面更是搞得驚慌失措,張手一把就抓起了半老獵人,讓他卷着腿,已經身在半空中,可他身後還有幾人呢?拉了這個拉不了那一個,無奈下只好來了一聲獅子吼。
然後秦山詢問,半老獵人哭哭啼啼中,秦山知道了原委,感情是對頭找上來了,也不知道是三大少家人還是周平的老底,不過,就這麼快都能送達這麼偏僻的小落,這已經是秦山手上地圖的邊緣圍子了,秦山這下知道,還是小瞧了對方,秦山有點擔心那沈錢在大木林大村是不是還呆得下去了,可現在,就算是趕過去,也於事無補了,想了一下就被他拋到了一邊。
問完了,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是名人了,不過是那類被宣揚得半夜用來止小孩哭的那一類,雖然早有預料,但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麼渲染,分辨無用,秦山解釋了幾句後,見沒有效果,接着道:“你們圍子就這點嗎?”
秦山不知道這話問得是不是有點問題,反正對方是感覺出了問題,然後又是一通磕頭求饒後,秦山才知道,他們是下了老底了,整個一落的人全天的飯都搬了出來,就爲了送他這尊傳說中而有現實的站在他們圍子前的殺神。
在這一落人的盛情下,無奈的秦山只好下了兩條豬後腿,好好的包裹起來,然後把一些簡易的療傷藥和從周平那裡敲詐來的運功方法丟給了一個膽量大些敢靠近他的女孩,說近,也就是一米半遠,就這麼就着吃了一頓。
對着這些人大概的講了一下運功方法後,秦山打坐了一會,可那次眼睛看到的東西再也看不到了,或許是秦凡說的,秦山那次錯過了別人一聲可遇不可求的機緣,爲這事情,木鐵這粗神經被衆人埋怨了好多回,到後來,木鐵都感覺自己好象犯了捅破天的大罪一樣,然後秦山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中。
這圍子中的那些獵人嘀咕着這一點都不像說的那樣,那半來的獵人道:“我們有時候也幫螞蟻過過河,難道,我們是螞蟻嗎?”
秦山不知道這圍子中人的談話,一天後,秦山明確的知道,他的事情大條了,肉塊在減少,他開始還以爲自己數錯了,後來是連數幾遍,第二天,總是要少上一塊,然後是刻數記下,這少的數量確實,每天不多不少,都要少上拳頭大小的一塊肉。
秦山開始的滿山轉,滿林鑽,可肉少是依舊,人多的地方是不敢去,也說不準誰會不會泄露掉他的行蹤,就連那少的肉都少得莫名,只要一睡着,醒來準少了,逼得秦山只好在山裡亂穿,雪是遇上的越來越大,雪也越來越厚,那雪都蓋到了樹椏。
一直轉到現在,秦山突然意識到,自己迷路了,地圖已經是用不上了,秦山已經能確認,他已經走到了地圖外,就這麼大的雪,什麼地形在地圖上都沒有,就是在地圖中的位置,也不能確認,更大的可能還是沒有朝着熱的方向走,反而走到了相反的方向。
下了樹丫,再次在上面刻畫了一下,後面的尾巴還沒有甩掉呢?“跑吧!?”秦山認命的拖着東西,朝剛纔來的路回去,所過之地,拉出了一道雪痕,然後又被下着灰雪抹去,除了樹上的刻痕,什麼也沒有出現過一樣。